第625章 勃然大怒
望淩殿內。
“娘娘,皇上今日已然是答應夏大將軍親自去幫司運使大人押送糧草一事了。”
香葉忐忑地走了進來,見著順妃此刻正對著銅鏡懶掃蛾眉,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鮮紅的唇角微微上揚著,聽著香葉說出來的消息之後,似乎心情更好了一些。
可香葉卻是更緊張了一些,連大氣也不敢喘,隻貪戀地感受著這會子還算愉快的時光。
她知道,隻要再繼續說下去,順妃一定是會氣到極致,沒準又是會對著自己劈頭蓋臉的一頓打罵。
“是麽,看樣子是件好事呀,司運使這樣的小官職,能讓我父親親自幫著他押送糧草,是他們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呢,這樣的消息,是應該告訴常婉儀一聲。”
順妃隨手將眉筆放下,眼眸中盡顯得意的神色,隻淡然開口,對香葉道:“你且去派人告訴常婉儀一聲,今日有這麽好的消息,的確是應當慶祝一下,今日就不必抄書了,明日再繼續吧。”
自從常婉儀晉封得寵之後,順妃便是想了各種理由來叨擾常婉儀,每日裏便是讓她抄書,打著讓她沉心靜氣的旗號,暗地裏卻是對常婉儀的責罰,每日裏除了吃飯睡覺之外,所有的時間都需要用來抄書,自己一點時間都沒有。
隻有這樣,常婉儀才沒有機會接近蘇子塵,順妃的陰謀,也便是達到了。
“是。”
香葉微微屈膝,應了一聲,但並沒有離開,隻在腦子裏醞釀著,該如何開口,才能讓順妃心裏好受一點,才能讓自己少受一點皮肉之苦。
“你怎麽不去?”
順妃見著香葉隻是嘴上答應,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地有些疑惑,隻出聲反問了一句。
“娘娘,奴婢還有一事尚未稟告。”
香葉猶豫片刻,心想早說晚說都得說,何必在意這一時,且若是現在不說,隻怕等順妃自己知道之後,更是要愈發凶狠地打自己了。
“什麽事?”
順妃見著香葉有些奇怪,就好像是有什麽事情一樣,猶豫半天都不曾開口,也便是心中有些不耐煩,道:“有什麽話就快說,別在本宮麵前礙眼。”
“娘娘,奴婢聽聞皇上不日就要微服私訪了,到時候宮內事宜都由泫王負責,夏大將軍與皇上過幾日都不在皇宮內了的。”
香葉微微打了個哆嗦,忙是開口對順妃開口說著。
“無妨,皇上走了也好,本宮正好借此機會好好給後宮的妃嬪們說道說道,讓她們知道知道,什麽叫規矩,什麽叫體統。”
順妃並不在意蘇子塵去了哪裏,她隻想穩固住自己的位置,蘇子塵不在皇宮內,順妃便更是可以明目張膽地管教這些妃嬪,讓她們不敢爭寵。
“對了,不知道皇上此次要去的是哪裏,你去打聽打聽,本宮也好早些為皇上準備些物什。”
順妃低眸,隨口問了一句,並沒有想太多,隻等著香葉開口。
“回娘娘的話,皇上他,要去邊境之地,說禦林軍帥大人遇到了些麻煩,他過去解決一下,順便算作是登基之後的第一次微服私訪。”
香葉咬了咬牙,一顆心在胸腔裏急速地跳動著,擔心與害怕一齊在腦海中縈繞著,她低著頭,隻等著順妃接下來的行為舉動。
旁人或許還不曉得,可順妃和香葉卻是明白,蘇子塵這樣急切地前往邊境之地,究竟為的是什麽,到底是想要見誰,有什麽樣的目的,想要做些什麽。
整個望淩殿內寂靜的如同一潭死水,什麽聲音都聽不到,香葉甚至是屏住了呼吸,不敢驚動順妃半分,隻怕她會突然爆發。
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讓香葉隻如度日如年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低頭咬著牙,雙手在袖子內攥拳,等著順妃開口。
“放肆,這狐媚子眼下都那麽遠了還不肯罷休麽,非是要勾引皇上麽,本宮就不信了,這麽個狐媚東西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讓所有人都圍著他團團轉。”
順妃聽聞香葉開口,起初的確是愣了許久,似乎是沒能反應過來一樣,而後意識到這一切之後,才當即勃然大怒,伸手將梳妝台上的所有瓶瓶罐罐掃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程府的人都是廢物麽,竟被一個女人玩的團團轉,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要將皇上也要牽扯進去。”
順妃厲聲開口咒罵著,她並不知道程琮與九思之間的關係,因此隻覺得程府的人一點用都沒有:“從前的程氏便是個繡花枕頭,眼下這程琮也是如此,當真是丟人。”
香葉並不敢接話,隻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聽著順妃發脾氣,自己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本宮的父親可知曉此事,難不成也沒有阻攔麽?”
順妃深吸一口氣,勉強支撐著自己最後的理智,出聲對香葉問了一句。
“回稟娘娘,因著大將軍已然先讓皇上答應了幫助司運使大人的事情,皇上才說了此事,大將軍實在是不便開口,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如此了,眼下皇上隻怕是已然離開皇宮了。”
蘇子塵本就是微服私訪,自是不會輕易向任何人透露行蹤,以免遇到危險,因此誰也不知道蘇子塵眼下是在何處。
香葉微微哆嗦著,隻出聲對順妃開口說著:“程大將軍是禦林軍帥的父親,也是不能前往邊境之地的,此次大將軍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暫時顧及一頭了。”
“想來這些都是那狐媚子算準了的吧。”
順妃聽著香葉所說,麵容上止不住地冷笑連連,隻出聲陰沉說了一句,眼眸中的怨恨早已經溢於言表。
她心裏清楚,這事情能這樣滴水不漏,連自己的父親都能栽個跟頭,隻怕是有人暗中布置好了一切。
而這個人,恐怕也隻有九思了。
“娘娘,眼下咱們怎麽辦。”
香葉緊張地抬頭看了一眼順妃,見著她麵色鐵青發黑,又慌忙低下頭去不敢言語。
“既然她這樣算計本宮,那本宮便是要做一些她算不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