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被拆穿
眼下也隻能暫且先試一試，至於成功與否，也隻能見機行事，隻求著蘇子塵不要太過計較。
香葉心中也的確是有些緊張，但眼下也並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是硬著頭皮將這碟看上去樣子不錯的如意糕端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蘇子塵麵前，一顆心狂跳著。
“這是禦廚方才製成的如意糕，皇上請用。”
香葉思來想去，出聲謹慎對蘇子塵說了一句，因著心中擔心，隻怕這糕點一嚐就會察覺到其中的不妥，因此也便是張了張口，正打算提前解釋。
卻不防，方才還沒有說出來的話，下一秒就被順妃娘娘打斷，出聲討好著蘇子塵，口中婉轉嫵媚：“等了這麽久，皇上一定餓了吧，快嚐嚐這糕點合不合心意。”
香葉的嘴巴張了一半，聲音並沒有發出來，也便是將自己的聲音硬生生憋了回去，隻能默不作聲地退到一旁，隻等著蘇子塵開口評價。
蘇子塵本也是並不喜歡這些甜膩膩的東西，今日也不過是想起了九思，所以才會心血來潮，命了庖丁做來罷了。
眼下見著這樣的情況，也不過是伸手拈起一塊，送入口中抿了一些，細細嚐著。
旋即，蘇子塵便是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妥，這糕點的味道，與自己從前在鍾粹殿用過的一點也不大相同，這樣的味道，簡直是雲泥之別。
這庖丁就算是心中有些什麽怨氣，也自是不能如此的，眼下他要給皇上製作糕點，怎麽能這樣粗製濫造。
順妃也是品嚐過鍾粹殿內小廚房做的糕點的，因此放入口中一嚐，也是察覺到這味道甜膩的讓人有些惡心，若非蘇子塵在場，順妃早就偏過頭去將這些吃食全部吐出來了。
她側目悄悄瞥了一眼一言不發地蘇子塵，隻見著他將手中的糕點不動聲色地重新放了回去，麵色也甚是烏黑，心中不免覺得有些緊張。
因著這層緣故，順妃也便是想先聲奪人，占取有利地位，這樣才能趕在蘇子塵前麵，讓蘇子塵無話可說。
“香葉，本宮問你，這如意糕是出自從前鍾粹殿小廚房內的庖丁麽，這如意糕的味道甜膩至極，簡直要讓人作嘔，與從前清甜淡雅的口味相差甚遠，吃起來並不是從前的滋味啊。”
順妃娘娘蹙眉，抬眸上下看了看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地香葉，也便是出聲對她開口說著，眼眸中也盡是警告和提醒：“你可要實話實說，若是敢有半句虛言，仔細本宮拉你去宗人府好好學學規矩。”
一句話說完，順妃也便是將手中的糕點扔在地上，命香葉好好嚐嚐。
香葉本就是嚐過這糕點的滋味，就算不嚐，她亦是能夠知道那糕點的味道如何，眼下見著順妃這樣，香葉卻也是不得不從，隻能從地上撿起那塊如意糕，送入口中。
誰也沒有看見，蘇子塵的麵色冷漠，隻忽地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便是恢複了平靜。因此誰也不會知道，這一絲閃過的厭惡，究竟是對順妃娘娘的，還是對香葉的。
宗人府那地方陰森黑暗，傳聞隻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走進去，就沒有一個是能正常走出來的，除了死亡以外，旁的幾乎都是非死即傷。
“皇上，順妃娘娘息怒啊，這糕點的確不是從前鍾粹殿小廚房的庖丁所做，方才奴婢前去問時，那些人隻說那庖丁身子不適，回去休息了，奴婢不敢擾了皇上的興致，也便是命旁人加急做出來了這些，卻沒想到味道竟會差這麽遠。”
香葉不斷地對蘇子塵叩頭，口中不安地說著，一雙眼睛裏也是噙滿了眼淚，而後出聲對蘇子塵繼續解釋著：“方才那會奴婢原是想提前說一聲的，但見著順妃娘娘與皇上如此熱切，一時間也並不敢胡言亂語，擾了您二位的興致。”
蘇子塵依舊是不言語，隻低頭飲茶，暫且想把讓自己甜膩地有些惡心的味道壓下去。
“今日這件事情若是皇上不饒恕你，本宮自是不會輕易罷休，這是欺君之罪，你不事先告訴皇上，其罪一；用了旁人的去做這些糕點企圖蒙混過關，其罪二，凡此種種，皆是不能讓人原諒。”
順妃見著蘇子塵並不言語，甚至也並不搭腔說話，一時間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此也便是話裏有話地對香葉說著，暗示她隻有去求了蘇子塵的原諒，此次才能暫且免了自己的罪責。
“皇上饒命，奴婢當真是知道錯了，今日也是事出有因才會如此，日後奴婢定是再也不敢了，還請皇上念及奴婢曾經也是照顧過從從夫人的份兒上，饒恕奴婢這一次吧。”
香葉心裏清楚，知道順妃暗示自己些什麽，也便是一路膝行上前，在蘇子塵腳前出聲說著，不斷地叩頭，哭地梨花帶雨。
蘇子塵原是不想插手這件事情，心中也是有些慍怒氣惱的，但此刻見著順妃與自己的奴婢兩人一唱一和地演著戲，隻求著自己原諒，也隻能是暫時給她一個台階。
“難怪朕瞧著你這般眼熟，原是服飾過從夫人的緣故。”
蘇子塵心下早已經是有了自己的主意，隻伸手輕輕扶起跪在自己麵前止不住磕頭的香葉，聲音柔和而溫敦：“既是如此，此次朕也便原諒你，日後你定是要好生當差，若是有什麽做不到的事情，隻與朕言語一聲即可。”
香葉從沒有想過，自己竟能獲得這樣的殊榮，竟然能被大商朝當今皇上伸手扶起，還如此溫潤如玉地對自己開口，將自己犯的過錯，也是都沒有放在心上。
“謝皇上寬宥，奴婢記住了。”
香葉麵色有些微微發紅，隻覺得自己心中緊張的厲害，低著頭，羞赧地說一句。
而蘇子塵拉著香葉的手亦是沒有放下，隻含笑道：“你主兒平日裏脾氣是急躁一些，你無需與她計較，隻暫且忍忍便是了。”
“是。”
香葉心裏撲通撲通直跳，聽著蘇子塵說的這話，愈發麵紅耳赤起來，卻沒有看見身邊的順妃早已經是恨的咬牙切齒，麵露寒意，恨不得將香葉撕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