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追悔莫及
“皇上宅心仁厚，待孫美人可的確是好。”
小豆子在一旁輕聲開口說著，微微抬眸，看了看麵前臉上略帶了些嬌羞的孫美人，隻覺得她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有九思的痕跡。
這倒也難怪蘇子塵會格外體恤一些，小豆子心裏清楚，口中卻並沒有說些什麽出格的話。
這孫美人清冷，若是沒有臉上的那一抹嬌羞，的確是和九思沒有什麽兩樣。
“左不過是神似而已，你如今愈發懂朕，又何嚐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蘇子塵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眼眸之中帶著些微醺，意味深長地看了小豆子一眼，而後才繼續開口說著：“左不過是神似罷了，她，朕是再也見不到了。”
小豆子心中自然是清楚的緊，隻不過有些話他並不能直戳了當的挑明，麵對著蘇子塵挑破窗戶紙，小豆子也隻是將頭低了幾低，什麽話也不敢多說。
蘇子塵一杯一杯地飲著杯中的酒，偶爾與前來敬酒的妃嬪說幾句話，做些客套疏離的關心。
“皇上，這是陽天國送來的胡羊肉，味道鮮美可口，請您嚐嚐。”
酒過三巡，禦膳房的掌事庖丁端著一碟冒著油光，尚且吱吱作響的羊肉進來，放在蘇子塵麵前，口中道：“奴才記得，皇上是喜歡這種味道的，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這胡羊肉並沒有用太多香料調料燉煮煎炸，隻不過是用燒紅了的木炭炙烤之後，撒上一些鹽巴便是了，吃起來鮮香可口，羊肉的汁水充斥整個口腔，留香四溢，並沒有半點膻味。
若是吃起來覺得有些油膩也不用擔心，旁邊尚且放了一些新鮮的菜葉，供給人解膩食用。
這樣的吃法，原本並非是大商朝所有的吃法，而是從前九思在鍾粹殿做過一次，讓蘇子塵也見識過的東西。
正是因為這吃食味道甚佳，所以蘇子塵才會念念不忘，以至於連禦膳房的庖丁都知道了這道菜，所以才會在今日宴會之上作為最後壓軸的菜上來獻給蘇子塵。
“這陽天國的進貢平日裏不是年後才會送來的，今年怎得趕在新年之前就送來了？”
蘇子塵看了看麵前的胡羊肉，隻覺得甚是鮮美，聞上去也是上品，因此也便是稍稍抬眸，用筷子夾了一些送入口中，出聲問了一句。
“回皇上的話，陽天國今年去行宮的時間格外早了一些，所以今年也便是趕在過年之前送了過來，以此來表示陽天國的忠誠。”
小豆子頓了頓，出聲在蘇子塵麵前說了一句：“使臣大人也送了些新鮮的蔬菜到陽天國去作為回禮，您隻放心便是。”
蘇子塵應了一聲，心下也並沒有多想些什麽，看著麵前的菜肴，隻覺得沒有什麽味道，因此也便是搖了搖頭，輕輕放下了筷子。
在蘇子塵的心裏，總覺得有一些地方放不下，就好像是，自己的心裏缺了一塊似的，仿佛隻有把那一塊填滿，才能算作是圓滿。
側目看了看自己身邊空無一人的副座，蘇子塵心裏更是有些酸澀，此刻端著酒杯的手也是不自覺得顫抖起來，他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淚一樣。
“朕有些乏累，先回修正殿休息了，你們自便即可。”
蘇子塵雙手撐著桌子，起身對麵前的妃嬪眾人們說了一聲，而後便是打算離開。
“皇上，眼下馬上要到守歲的時辰了，您在此再等些時日，陪妾身們守歲之後再回去休息吧。”
順妃娘娘心中並不願意，隻不想讓蘇子塵離開，因此也便是急匆匆站了起來，口中嬌滴滴地開口道：“妾身等為著今日已經準備了好久，姐妹們還有些節目想要給皇上表演呢，您若是離開，姐妹們是會傷心的。”
順妃出聲對麵前的蘇子塵勸導著，並不願意他就這樣輕易離開，自己宮內如今燃了些暖香，備好了茶水點心醒酒，隻等著宴會結束之後，請蘇子塵過去一敘。
“罷了，朕今日身子不適，便是回去歇著了，你們無需拘束，自便就是了。”
蘇子塵卻是不依，此刻他早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麵對順妃的請求自然是無動於衷，隻淡然搖了搖頭，而後便是離開。
這場宴會原本就是隻等著蘇子塵的，眼下蘇子塵提前離席，這些妃嬪們自然也覺得很是無聊，新春家宴的氣氛如今也是回到了冰點，誰也沒有說話，隻等著一個第一個起身告退的人。
“派人去瞧瞧，看看皇上可是去了孫美人那裏。”
順妃換了個姿勢，輕手招來了香葉，在她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眼眸有些不大耐煩。
方才讓孫婉儀學的懂事了一些，眼下常美人便是用了這麽一招來勾引皇上，順妃隻覺得有些心煩，眼下這宮內的妃嬪左右不超過十人，她都覺得難以掌握。
若是日後有更多的妃嬪入宮，順妃可還要如何？
香葉諾了一聲，而後便是出去吩咐了幾句，之後便是重新反了回來，眼下順妃在這宮中地位最高，有些事情也自然不需要香葉去做了。
“孫婉儀，你前幾日感染了風寒，今日皇上並沒有說些什麽，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如今常美人隻說自己身子不適，皇上便是特意派了太醫院的孫院判大人前來醫治。”
順妃媚眼如絲，自己心裏不舒坦，自然是想著辦法的要把怒火遷怒到旁人頭上，因此也便是陰陽怪氣地對孫婉儀開口說著：“想來你雖是新晉妃嬪中頭一個受寵的，卻也是並沒有什麽能力的。”
孫婉儀被順妃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裏也是有許多難聽的話想要說給順妃娘娘，但礙於順妃的位分高於自己，因此也隻能作罷。
“妾身與皇上尚且才是初相識，皇上忙於朝政記不起妾身也是情理之中，隻不過妾身尚且年輕，就算是多等上幾年，想來也是不妨事的。”
孫婉儀本就是個不願意吃虧的，她愛憎分明，如今順妃明裏暗裏擠兌自己，她自然是要想辦法還回來才不算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