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你的報應
“是麽？”
蘇子塵看著蘇子笙，麵色凝滯，半晌都沒有開口，低眸沉吟許久，才繼續道：“你若是跟朕說實話，有些事情，朕可以不去計較。”
“本王再說一次，本王與你，絕沒有那麽多話，隨你怎麽說。”
蘇子笙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身子靠著牆，微眯著眼睛假寐，對於蘇子塵的問話，他隻恍若聽不見一般，專心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蘇子笙。”
蘇子塵見著蘇子笙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中一陣無名的怒火當即便是湧現起來，因而快走兩步，來到蘇子笙麵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
“你把九思藏到哪裏去了？”
蘇子塵眼眸猩紅，手上一點也不放鬆，隻將蘇子笙用力擒住，逼著他開口。
“九思，是你親自射殺的，與本王有什麽關係，你若去尋她，倒不如去陰曹地府看看。”
蘇子笙聽到他說九思，心裏亦然難過，也便是用力吼了回去：“九思是你親手了解了的，就算你去陰曹地府尋她，也得先問問清楚，看她到底還要不要見你。”
的確，依照九思那樣要強的性格，就算蘇子塵當真是見到了九思，恐怕九思也不會與他再見麵了。
況且眼下九思已然是殞命，蘇子塵還如何能知曉九思的心意。
“朕沒有和你說笑，勸你快點告訴朕，你把九思藏到了哪裏。”
蘇子塵眼眸愈發凶狠，蘇子笙越是漫不經心，蘇子塵的心裏便是越發焦急，他是一定要見到九思的：“你不是想要造反謀逆麽，隻要你把九思交出來，朕便放你回去，你回去重整旗鼓，與朕再來一次便可。”
這樣的誘惑，對於蘇子笙來說的確是極大的，他若是知道九思的下落，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可眼下九思的確是沒有了，蘇子笙就算是想抓住這個機會，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是在和我說笑麽，九思是你親手了解的，如今你向本王要人，你當真是可笑至極。”
蘇子笙怒極反笑，毫不示弱地看著蘇子塵，口中笑道：“隻是一個女人而已，如今你這樣的地位，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要把自己寶貴的時間花到一匹馴服不了的野馬身上。”
“說，你到底要什麽條件，才肯說出九思的下落。”
蘇子塵深吸口氣，知道蘇子笙此刻是想要激怒自己，隻死咬著不開口，對九思的下落也是隻字不提的。
“本王再說一次，就算你把大商朝的江山送給本王，本王也是不知道，你若想尋，去戰場上把她的屍首領回來便是了。”
蘇子笙見著蘇子塵如此，情緒忽地有些失控，伸手用力扯住蘇子塵的衣襟，大聲吼道：“是你親手殺了她，為何要找本王要人，你若是想尋一個替你頂替無情無義之罪的人，盡管來便是了，何必要如此做戲。”
蘇子笙用力過猛，身子受了虧空，猛然跌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著，似乎是受了內傷一般，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唇角也有些許血液從內滲出。
蘇子塵心下有些奇怪，自己已經用了蘇子笙最渴求的東西，卻並不能得到任何回應，這對於蘇子笙來說，的確是有些古怪的。
難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蘇子塵心中有些不安。
“九思的屍首，不見了。”
頓了頓，蘇子塵才低聲說了一句，眼眸緊盯著蘇子笙，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敢放過任何一個錯覺，隻出聲問道：“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不見了？”
蘇子笙似乎有些驚愕，抬起眼眸猛然盯著蘇子塵，瞳孔猛然收縮，方才不可一世的樣貌消失不見，反而換上了些擔憂驚懼的神情，下意識地看著蘇子塵：“怎麽回事。”
蘇子塵一滯，看著蘇子笙如此驚懼，自然地流露神情，並非是裝出來的，心裏也便是清楚，這件事情與蘇子笙並沒有什麽關係，恐怕他也不知情。
既然這樣，那究竟會是誰，帶走了九思的屍首？
亦或是說，難道真的出現了鬼神，將九思帶走了麽？
“你不知道便算了，朕今日過來隻是詢問此事，你既不知，就好好在這裏待著吧。”
蘇子塵回過神兒來，見著蘇子笙對九思亦是一樣的擔心，心中隻覺得有些吃醋，因此隻淡淡丟下一句話，轉身打算離開。
忽地，蘇子塵卻是聽見背後傳來幾聲冷笑，帶著些嘲弄和戲謔，讓人隻覺得後脊骨有些發涼。
“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啊蘇子塵，你親手殺了九思，如今卻是連她的屍骨都尋找不到，看樣子九思的確是恨毒了你，就算是死了也不想讓你看見，真是報應啊。”
蘇子笙冷笑著，緊接著又變成了狂笑，不知道是在笑話自己，還是在笑話九思：“當真是可笑，可笑至極，九思臨死前還想著要給你通風報信，處處想著你念著你，卻沒想到，自己竟死在了你的手裏。”
蘇子塵身子明顯一滯，回過頭來看著蘇子笙，瞳孔抖動。
方才蘇子笙所說的那些，蘇子塵是全然不知的，他一直以為九思與蘇子笙沆瀣一氣，卻沒想到，九思當真是處處為自己著想。
“你說什麽？”
蘇子塵眼眸緊盯著蘇子笙，沉聲問了一句。
“九思的確是傻，本王隻是讓她去東宮當細作獲取情報，卻不想她深陷情網之中難以自拔，甚至還為此與本王倒戈，如今看來，這一切不單單是九思的孽，也是你蘇子塵的報應啊。”
蘇子笙抬眸，看著蘇子塵，眼神裏全是怨毒與凶狠：“眼下九思沒了，連屍骨都尋不到，可不就是你的報應麽，你辜負了深愛你的女人，日後住在皇宮內，若是夜半時分聽見如泣如訴的聲音，可不要嚇得尿了褲子。”
蘇子塵隻覺得一陣陣的眩暈，蘇子笙這一番話，不就是證明了九思的清白。
原來她早已經和蘇子笙決裂，對待自己，也一直都是真心實意，是自己太過多疑，總是忍不住用陰毒的心去揣測九思。
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蘇子塵後悔莫及，卻是被一股無力感深深地包圍住，什麽事情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