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你同我去
“殿下快嚐嚐這個什錦燉鴨子，是您今日專門挑選的。”
九思被蘇子塵看的有些不大好意思，麵頰微微有些發紅，低頭忙親自夾了一筷子什錦燉鴨子，放在了蘇子塵的碟子內，道：“這個鴨子燉的很是軟糯，鮮美的緊，殿下定是喜歡。”
蘇子塵也不推辭，夾起來嚐了一口，隻覺得的確如此：“不錯，你用心了，這道什錦燉鴨子，還是你這裏做的最好。”
九思抿唇一笑，見著蘇子塵喜歡，心裏也便是放心了不少，也便款款道：“殿下喜歡便是了，等殿下忙過了這段時期，妾身常做了給殿下送去，殿下無論在哪個殿內，都可以嚐到妾身殿內的手藝。”
“等日後入了皇宮，本殿下自是還要日日來你這裏用膳，到時候可不許嫌本殿下麻煩。”
蘇子塵隻覺得九思有些好笑，眼下還什麽都沒有，便是開始吃醋起來，因此也是隨意地尋了個理由，哄著九思開心。
“殿下慣會取笑妾身，妾身隻覺得這東宮都已經很好了，隻要能日日陪在殿下身邊，妾身也便是滿足了。”
九思出聲回話著，看著蘇子塵的樣子，心中更是有一股溫暖的泉水漫過了全身。
“方才程琮來了東宮，要本殿下代他向你賠罪。”
蘇子塵換了個話題，隨意地出聲說著，而後抬眸似若無意地看著九思，捕捉著她眼神中的情緒。
“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妾身已然是不大在意此事了。”
九思微微一愣，旋即便是笑了笑，她知道，這隻不過是程琮想讓蘇子塵給自己帶聲好罷了，也便是隨意轉換了話題，道：“今兒個禦林軍帥大人怎得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蘇子塵對九思這樣的態度並不知道該滿意還是意外，似乎九思並不在意程琮，隻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對於程琮為何要過來，似乎才是蘇子塵最為關心的。
“無事，左不過是一封密信罷了。”
蘇子塵微微搖了搖頭，出聲回了一句。
“密信？”
九思心中咯噔一聲，隻當這密信是與安良媛有關的，心中一下子驚慌起來，擔心蘇子塵會察覺到自己與順昭儀早已經知道安良媛與旁人有染的事情。
九思並不敢直戳了當的去詢問，這畢竟是一封密信，九思身為後宮之人，不可以涉足朝政。
頓了頓， 九思也便是試探地問道：“不知這密信是從何處而來。”
“倒也沒什麽事情，左不過是笙王，他已經是困獸之鬥了，還要往皇宮寄密信，要與本殿下一決勝負。”
蘇子塵見著九思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是上心，也便是放下筷子，閑閑地呷了一口茶水，而後這才淡然地說了一句。
原來是蘇子笙。
九思鬆了口氣，也便是重新拿起了筷子，道：“如今他已經是困獸之鬥，殿下何必要與他糾纏，隻不做搭理，讓他就這麽便是了。”
蘇子塵看了看九思，見著她倏忽卻是放下了心思，似乎對蘇子笙的事情並不在意，反而是有些疑惑。
“方才你對這密信似乎很是上心，怎得知道了內容之後卻是兀自失了興趣？”
蘇子塵審視地看著九思，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妾身還以為是戰事吃緊，一時有些惶恐，所以才會額外多心問了一句，如今既是捷報，妾身便是不再擔心，隻願殿下安好就是了。”
九思也並沒有多想，麵對蘇子塵的問話，也是著實說了，並沒有半分隱瞞。
“本殿下也並不想去，隻是心裏有些擔憂，這蘇子笙再怎麽說也是本殿下的手足，若是本殿下就這麽放任不管，隻怕蘇子笙會到處傳播流言，說是本殿下膽怯，並不敢如同正人君子一樣和他當麵決戰。”
蘇子塵抬起眼眸，看著九思，一字一頓地開口道：“流言蜚語的厲害，你知道，本殿下心裏也是清楚的。”
從前，九思便是深受這樣的話語侵擾，讓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解釋著，甚至是付出了代價。
“可眼下已經是大捷當前，殿下隻任由他自生自滅便是了，何必還要再與他糾纏。”
九思卻並不同意，她心裏深知，蘇子笙一定是早已經準備了什麽陰謀詭計，隻等著蘇子塵跳進其中，眼下雖是瞧著蘇子塵勝券在握，可蘇子笙定是也暗中準備了什麽。
是輸是贏，恐怕還沒有真正的定論。
“且笙王本就是個陰險狡詐之人，如今您不去，他說您膽怯，您若是去了，便是會落得個殘害兄弟手足的罪名，您眼下就是要成為新帝的人，何必還要與他掙個勝負？”
九思頓了頓，依舊是出聲勸阻著，她心裏有些焦急，並不想讓蘇子塵去冒這個險。
“怎麽，你並不想讓本殿下去麽？”
蘇子塵微眯起眼眸，看著九思，出聲道：“隻要除掉了蘇子笙，便是再無任何人敢打我大商朝的主意。”
早在來鍾粹殿的路上，蘇子塵早就已經想好了計策，他會讓九思替自己去和蘇子笙決戰。
既然蘇子塵已經落在了進退兩難的局麵，如今去與不去，都是要遭人口舌，既是這樣，倒不如讓曾經搭救過蘇子笙的九思前去，替自己了解了此事。
不管九思與蘇子笙哪一個贏了，自己都沒有任何損失，甚至還能看出九思是否還鍾情於笙王。
九思若是獲勝，蘇子塵便是手不沾血地將此事處理妥當，隻給九思一些甜頭便是了；可若是蘇子笙獲勝，蘇子塵自然是有充足的理由讓蘇子笙血債血還，就算是親手了解了他，也不會有任何人說三道四。
“殿下，若是您執意如此，妾身願意同殿下一起前去。”
九思咬了咬發白的下唇，低頭思忖了片刻，也便是下定了決心，抬眸看著蘇子塵，說出了蘇子塵期待已久的那句話。
“你一介女流之輩，斷是不能如此，若是再傷到了肌理，可真就無力回天了。”
蘇子塵搖了搖頭，假意拒絕，隻靜觀其變地瞧著九思的態度，暗自揣測著這一切。
“妾身對笙王更為了解。”
九思含笑，心裏已經是決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