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繼續巡查
“你當真看清楚了？”
蘇子塵微微眯起眼眸，聽著祁桓所說的話，心中咯噔一聲。
他努力讓自己不忘那個方麵去想，卻是沒有想到，這事情竟是如同長了眼一樣，主動朝著自己就飛撲過來。
“臣若是沒有把握，也斷然不會將消息告訴殿下的。”
祁桓略楞了一下，而後才出聲回了蘇子塵的話：“且那信鴿的腿上是有放字條的斂匣，單憑這一點，臣便是不會看錯了的。”
那斂匣看上去做工精良，似乎並不是什麽小作坊出來的東西，陽光照射下似乎還微微發亮，祁桓自然一下便看了出來。
他心裏的確是有些奇怪，從前，自己無論告訴蘇子塵什麽情報，蘇子塵都深信不疑，一句也不會過問。
而今日卻是大不一樣，心下有些懷疑自己不說，還再三確定自己是不是看清楚了。
“的確，你做事一向謹慎，若是沒有確定的證據，自然是不會貿然告訴本殿下的。”
蘇子塵低頭說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跟祁桓說話，還是在自己安慰著自己。
“殿下今日急忙宣了臣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祁桓一頓，見著蘇子塵似乎有些失神，也便是出聲問了一句。
“前些日子本殿下在承乾殿傳出的旨意走漏出去，被笙王得知，可這消息本就機密，並非宮內的人所能接觸到的。”
蘇子塵這才想起此次召了祁桓過來的目的，也便微微抬眸，看著祁桓，沉聲道：“這消息似乎是從東宮傳出去的，因此本殿下有些擔憂，想喚你過來問問東宮可有異樣。”
如今祁桓已經說了，蘇子塵自然是不必再問，那信鴿，興許就是傳送消息的工具。
“即使如此，鍾粹殿為何要將這信鴿送到鳳來殿去，難道這安良媛也有些不大正常？”
蘇子塵蹙眉，他有些捉摸不定，這安良媛的確是山東巡撫的女兒，與蘇子笙之間並沒有半點聯係，就連九思與安良媛，也隻不過是此次救了蘇子笙之後才逐漸熟稔起來的。
難不成九思要挾了安良媛，用了什麽法子，才會讓她就這麽乖乖聽話，被迫做一些事情？
蘇子塵隻稍稍一想，便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之前程氏便是個典型的例子，有了她做例子，誰還敢再故意利用旁人。
且安良媛也是個聰明的，就算有人利用，她也會不動聲色地還擊回去，九思自然也是能體會到的。
“殿下，想來如今殺回東宮回去瞧瞧，還是能察覺到蛛絲馬跡的。”
祁桓有些後悔，若是知道是這樣的事情，他便是應當在鳳來殿看清楚後來發生過的一切才行。
隻可惜眼下什麽也沒有做成，祁桓並不能貿然做決定，唯有回去一試，或許還有機會。
在此之前，大商朝的文官已經和一些本就是蘇子笙軟禁在笙王府裏的親眷商議好了，用了些銀兩好處，買了他們的舌頭，許了他們回自己家去過好日子。
這些人一旦回去，自然是要被人問東問西，隻要這些人一口咬定消息不實，自己一直都在皇宮自由的很，反而在笙王府時很是拘束便得了。
有了這樣的好處，那些人自然是賣力的宣傳著，不時地還添油加醋，將蘇子笙平日裏的所作所為說的一文不值。
不出幾日的功夫，原本的謠言便是煙消雲散，風頭又轉向了蘇子笙那裏，隻把他當作一個風流公子，一點用處也是沒有。
“罷了，暫且不要打草驚蛇，至於軟禁笙王親眷一事，朝內的文官們已經處理的很好了，若是為著這個興師動眾地去查，反而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子塵也想過這樣的問題，但他心裏也是清楚，若是當真這消息是從東宮流傳出去的，這信鴿就算帶了什麽證據，也是會在短時間內就毀滅掉了證據。
畢竟，這信鴿若不是祁桓嚴密監視，還找不出來的。
“你這幾日繼續看著，若是再瞧見那信鴿便當即扣下，到時候人贓俱獲，才更容易一些。”
蘇子塵低頭想了想，也便是對祁桓囑咐了一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隻覺得頭暈眼花，眼下這樣的情況，最怕的就是後院起火，可蘇子塵這後院，的確是起了火了。
“是。”
祁桓應了一聲，見著蘇子塵低頭，似乎有些乏累，也便自行退了出去，急匆匆地趕回了東宮。
眼下蘇子塵這麽忙，祁桓也是想幫他些什麽，讓他不要再如此殫精竭慮。
而蘇子塵並非是殫精竭慮，隻不過是心中有些擔心，他怕自己信錯了人，怕這消息是九思傳出去給蘇子笙的。
他並不願意任何人傷害到九思，盡管蘇子塵一次又一次地懷疑了九思，卻仍是網開一麵，非要等一個確定的證據。
不撞了南牆，蘇子塵是不會罷休的。
雖是如此，蘇子塵卻是並沒有想過，若這件事情當真是她做的，到底該如何去做。
“殿下，笙王領了自己手下的軍隊如今快要越過隘口，此刻正與程大將軍酣戰。”
忽地，程琮身穿鎧甲從殿外走了進來，身上的鐵衣發出清脆的聲音，站定之後，這才伸手作揖道：“前方來報，笙王非但用了自己的手下，還暗中勾結了許多蠻夷，此刻正一起朝著大商朝逼來。”
“是麽，看樣子是逼急了。”
蘇子塵冷笑一聲，對於蘇子笙這樣的行為並不意外，似乎早已經料到了會如此一樣，隻冷哼一聲道：“事先安排好的士兵已經埋伏好了麽？”
“回殿下的話，早已埋伏好了，那些士兵在山頂上等候多時，隻要叛賊經過，便是殺他個片甲不留。”
程琮出聲說著，心裏的確是感慨著蘇子塵的神機妙算，從前他並不能想明白蘇子塵為什麽非要調些兵力去守住各個隘口，如今見著事態如此，才知道蘇子塵心思有多沉穩。
“從前那次細作亂京，本殿下便是懷疑到了他，因此此次便格外上了心。”
似乎是看出來程琮心裏想了些什麽，蘇子塵出聲解釋著：“看來笙王反叛之心並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早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