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傳祁桓入宮
“小豆子,你即刻動身回東宮一趟,有件事情本殿下需要你去做。”
送走了孫勇義,蘇子塵略一沉吟,便召來了小豆子,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小豆子這才匆匆離開。
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蘇子塵隻能如此,驗證自己的想法。
鍾粹殿。
“主兒,這信鴿如今還在小惠子那裏,奴才有些擔心,怕日後生出什麽事情來,您看這信鴿,到底要如何是好?”
小孟子隻覺得那信鴿是個隱患,若是稍有疏忽,這信鴿落在殿沿上不飛走,一旦細細查來,的確是會讓幾人都暴露出來的。
“順昭儀可知道此事?”
九思略一思索,抬眸看著小孟子問了一句:“小惠子是采薇殿的奴才,你且先去問問順昭儀的意見吧。”
“主兒放心,奴才已經問過了,順昭儀說她心裏也一時想不到萬全之策,還請您做決定便是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出了之後,小孟子便是格外留了個心眼,特意去問了順昭儀的意見,而後才來告訴了九思。
那信鴿咕咕叫著,一雙綠豆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盯著九思,似乎是在想著些什麽,如同有靈性一般,隻四下看著。
“留著不是,不留著也不是,倒不如物歸原主,送去鳳來殿,還給安良媛便是了。”
九思隻覺得有些心煩,這麽一個燙手的山芋,還是盡快丟出去為好,那信鴿無錯,且訓練一個信鴿的確是耗費金錢心力,九思也並不想如此草率的殺了那個信鴿。
權衡之下,也便是說了這樣的話。
“是。”
對於九思的吩咐,小孟子從來都沒有過問過原因,隻點了點頭,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伸手抱著那個信鴿急匆匆地朝著鳳來殿走著,小孟子用寬大的衣袖將那鴿子包裹起來,似乎是那信鴿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亦或是倏忽進了那麽一個黑暗的地方,心中隻覺得有些驚懼,竟用力掙紮起來。
小孟子並不敢拿出來查驗,隻給那鴿子的頭露了出來,想讓它暫且安靜一下。
說來也奇怪,那信鴿忽地也不再掙紮,隻如同好奇寶寶一樣打量著四處,脖子到處轉著。
小孟子鬆了口氣,忙加快了腳步朝著鳳來殿走去。
鴿子腹中咕咕叫著,眼睛四處打量著,卻看到小孟子身後,有一個麵無表情,眼眸桀驁薄情的男人,正默不作聲的看著小孟子,不緊不慢地跟著, 似乎是在跟蹤著他。
而那男人,也正是和鴿子四目相對,兩人相顧無言,直到小孟子轉身進了鳳來殿,那男人才如同雲煙一樣,一眨眼便是不見了蹤影。
“祁桓大人,您可讓奴才好找。”
祁桓心中有些困惑,正打算想辦法進入鳳來殿看個究竟,卻聽見身後一個聲音,當即便是一個激靈。
回眸一看,正是小豆子尋了過來,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似乎是沒有注意到祁桓方才的緊張一樣,出聲道:“殿下讓奴才回來尋您,讓您即刻去皇宮一趟。”
祁桓瞧著小豆子臉色微微有些發紅,也是有些喘息的樣子,想來應當是找了許久的。
“很急麽?”
祁桓頓了頓,不放心地看了看鳳來殿的方向,他的確是有些動搖,想暫且先看看鳳來殿內到底是怎麽回事。
“應當是很急的了,殿下讓奴才越快越好,想來是耽擱不得的。”
小豆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出聲說著,見著祁桓似乎有些猶豫,也便下意識問道:“怎麽,祁桓大人是有事情嗎?”
“無事。”
祁桓咬了咬牙,隻能等著回來之後再調查此事了,因此也便淡淡開口道;“走吧。”
隻是不知道,等祁桓回來之後,這信鴿可還能找得到?
見著祁桓在前麵健步如飛,小豆子隻能咬牙跟上,原本想問一句祁桓在顧慮些什麽,而如今卻也是沒有力氣去問,隻一路小跑地跟在後麵。
鳳來殿。
“主兒,方才鍾粹殿的小孟子來了。”
飄雪看著床榻上躺著的安良媛,怯怯的叫了一聲,出聲回稟。
這安良媛自從知道了那玉石香枕的秘密之後便是如同失心瘋了一般,每日裏非笑即哭,不停地飲酒,幾乎是沒有清醒地時候,就這麽癲狂無狀的過了好幾天,甚至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
眼下幸好是蘇子塵並不在東宮,若是蘇子塵在,安良媛如此放浪形骸,飄雪的確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讓他進來,讓他進來啊。”
安良媛有些歪歪斜斜的起身,看著飄雪,忽地笑出了聲,道:“讓他看看本良媛這枕頭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啊。”
“主兒,您別這樣。”
飄雪心裏急,但也是有些無奈,伸手輕輕將安良媛扶著,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出聲才繼續說著:“小孟子把信鴿給您送回來了,您若是想知道些什麽,不如再問問公子,讓信鴿帶回去。”
這是出事之後飄雪第一次提到公子,她說完之後,明顯覺得身上的安良媛身子緊繃了一下,而後才恢複原樣,道:“信鴿?什麽信鴿,本良媛從來沒有過這麽個東西,那公子又是什麽東西?”
“主兒,奴婢給您煮些醒酒茶吧,您再這樣下去,身子如何吃得消?”
飄雪眼圈有些紅,見著安良媛如今這樣自暴自棄,心中隻覺得酸楚。
“本良媛沒醉,你且去把信鴿帶來,我看看。”
忽地,安良媛又如同恢複了神智一般,坐直了身子,如同平日裏一樣,輕輕開口對飄雪囑咐著。
飄雪有些錯愕,抬眸看了看安良媛,見著她似乎的確是恢複了神智。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吧。”
安良媛見著飄雪不動,便又是催了一句,甚至還淺淺地笑了笑,麵上的笑容,讓飄雪有些不寒而栗。
“是。”
飄雪應了一聲,轉身去殿外捧了信鴿進來,伸手輕輕送到了安良媛麵前,小心翼翼地給了安良媛。
“這麽潔白憐愛的信鴿,當真是喂養的得宜呢,摸上去便是柔軟如同疆地的棉絮一樣。”
安良媛低頭撫摸著信鴿,口中輕輕說著,眼眸卻是愈發淩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