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破罐子破摔
安良媛心頭沒來由的一抽,瞪大了眼睛看著九思,心中是無盡的惶恐與害怕。
她的這條命的確是算不得什麽,隻是公子。
安良媛一想到這裏,心中便是害怕的緊,她不願意讓公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妾身惶恐,不知道從夫人說的是什麽事情?”
安良媛抬眸,看了看九思,似乎心裏已經預料到了什麽,坦然道:“妾身定會如實交代,不讓從夫人再疑心。”
安良媛眼眸坦然,隻緊盯著九思,似乎是在進行一場豪賭。
眼下兩人隻能賭的是心理戰,就看眼下是誰占了上風,隻有沉得住氣,或許才會贏得勝利。
“你自己看吧。”
九思也不願意兜圈子,隻將那字條從袖中取出,打開放在了安良媛麵前,讓她看個清楚。
安良媛瞧見那個卷了的字條,心中咯噔一聲,瞳孔劇烈收縮。
這樣的字條,是山東獨有的,這種帶著山東草香氣息的字條,榕草,隻有山東才有的。
而這樣的字條,除了公子用信鴿送信時候會用到之外,東宮內是沒有這樣的物什的。
看來,九思與順昭儀什麽都知道了。
即便是這樣,安良媛也容不得細想,隻伸手將那字條拿過來展開,細細看著上麵的內容。
這是公子唯一一次說如此深情的話,也是自己給了公子準確的答複之後,他才如此回了一句。
若是尋常,公子絕不會說如此言語。
安良媛心裏也清楚,這明麵上是與自己纏綿悱惻,萬分柔情,可背地裏,還是在無聲地給自己施壓,是要告訴自己,一定要讓他心想事成,穩穩的坐在翰林院首的位置。
身邊的無數人都在勸著安良媛,這邱北公子並不是個什麽好人,風流韻事不少,對待安良媛如此,對待旁人也是如此。
就連一向寵溺安良媛的山東巡撫大人,也為此和安良媛大動幹戈,非是要她遠嫁到京都,才能勉強保了邱北的性命和官爵。
而那邱北,也是為了這官爵,竟意外地站在了山東巡撫那邊,也是同樣勸著安良媛,將她送來了這個地方。
“你都知道了。”
看完字條,安良媛並沒有慌亂,甚至也並沒有將那字條銷毀,隻是信手將字條扔在一旁,輕笑一聲。
這笑聲包含了太多,對自己的苦澀,對邱北的失望,對這件事情戲劇化翻轉的不屑,對九思如此處心積慮的嘲諷。
時至今日,安良媛也不再反駁什麽,幹脆破罐子破摔,不再顧及什麽。
“本夫人與順昭儀許久前便知道此事,隻是念在你膽怯嬌弱,在東宮內無依無靠,因此並沒有戳穿,也並沒有告訴殿下,隻是暗地裏知曉罷了。”
九思徐徐啟口,出聲說著,見著安良媛如今這副坦然地態度,便知道她心中已然是失落之極,不想再抵抗什麽了。
“即是如此,你今日喚我過來,又是何意?”
安良媛此刻已然是對九思沒什麽好的語氣,知道自己已經是沒有什麽退路,因此語氣也是愈發不尊敬起來,甚至連尊卑有序也不在乎,隻一口一個我的叫了起來。
“本夫人又有何意,左不過是想讓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見著安良媛如此,九思心中有些錯愕,沒想到她態度變化如此之快,上一秒還在低三下四委曲求全,請求著自己的原諒,這一秒卻是如此冷漠,言行舉止冷漠殘酷,如同對待仇人一般。
“身為殿下妃嬪,不管是身子還是旁的,都應當是殿下的,你如今做出這樣讓人害臊的事情,難道不怕傷了殿下的心麽?”
順昭儀心裏想著的全都是蘇子塵, 見著安良媛如此滿不在乎,心中隻覺得悲痛不已,語氣忍不住淩厲起來:“此事若不是從夫人壓著,本昭儀早就去稟告殿下了。”
“你去啊,若是想讓殿下這麵子被踩在腳底下被旁的大臣王爺笑話便盡管去,我一條賤命算不得什麽,殿下的麵子可要值錢的多了。”
安良媛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順昭儀,漠然開口說著:“左右東宮的太子妃才變得瘋魔癡傻,若是妃嬪再給殿下帶了綠帽子,旁人會如何笑話殿下,如何笑話東宮?”
如今正趕上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且蘇子塵登基愈發重要的關頭,若是傳出這樣的醜聞,當真是讓人有些心焦。
一個連後宮妃嬪都管教不好的人,還如何能管得了天下,做得了一國之君?
順昭儀和九思都是體恤蘇子塵的,知道這樣的消息對蘇子塵來說的確不利,若是一旦傳出去,那些覬覦皇位的人,便是蠢蠢欲動了。
“這件事情本夫人與順昭儀一早便沒有想要告訴殿下的欲望,若是殿下想要懲處你,隻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何必還要等到今日?”
九思淡淡一笑,對於安良媛的威脅,她是一點也不害怕的。
隻憑著這一點雕蟲小技,並不能嚇到九思。
“再說,若是殿下處理了一個私自買賣官職的妃嬪,如此大公無私,想來應當是會被朝臣王爺們讚譽的吧。”
九思頓了頓,見著安良媛想要威脅自己,隻是一句輕飄飄的話,便將此難題重新推到了安良媛那裏。
安良媛聞言心中一驚,她並沒有預料到,九思竟連此事都了如指掌,難不成,這信鴿來回傳送的內容,九思一早便是心知肚明的?
“我並沒有買賣官職,這事情殿下心裏知曉,也是殿下許了我這個位置。”
安良媛出聲辯解著,麵色微微有些漲紅,隻覺得有些難堪。
雖是她心中並不擔心什麽,但她總歸是覺得有些羞赧。
“是麽,這件事情隻有你與殿下知曉,如今你的嘴被封住,殿下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九思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護甲,悠哉地說了一句,眼眸輕輕從安良媛身上瞥過,無形地給她施加壓力。
“你到底要幹什麽?”
安良媛有些不大耐煩,見著九思步步緊逼,似乎並沒有想要給自己留活路的意味,也便是有些急躁地問了一句,蹙眉道:“我與你沒什麽好說的,你到底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