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虎狼之詞
“主兒,您想什麽呢,自從殿下來咱們殿瞧過您之後,您便總是這樣發呆。”
廣竹見著九思自從蘇子塵離開之後便是不定時地發呆,似乎有心事的樣子,心中稍稍有些擔心,也便是給九思披了一件外罩,出聲勸著:“眼下天氣涼了,主兒若是總這麽在風口坐著,會著涼的。”
“本夫人,最近總是發呆麽?”
九思將外罩係緊,回過神兒來,信口問了廣竹一句,眼神微微有些閃動。
“是啊主兒,您總是這樣發呆,當真是讓人有些擔心。”
廣竹出聲說著,見著九思神色淡淡,輕聲道:“若不然奴婢給您熬一些薑茶來,您方才在風口坐了那麽許久,萬一染上風寒,可就不好了。”
九思應了一聲,也便讓廣竹去了。
雖說九思平日裏並不怕什麽,但提起吃藥,九思就覺得渾身不是滋味,這時代的湯藥,苦的連咽都咽不下去,九思隻喝一口,便是苦到舌根都發麻。
起身回了殿內,九思才覺得身上暖和了些許,如今雖是身上的傷好了,但九思這身體,的確是也有些虧空的。
的確是不能得了風寒,九思並不想喝那樣的藥水。
“主兒, 主兒。”
九思正低頭裹緊外罩,卻聽得小孟子叫嚷的聲音,方才抬起頭來,便看見小孟子跑了過來,將一直攥緊的拳頭打開,笑道:“主兒,信來了。”
九思伸手接過,將那字條快速展開,側目看了看小孟子,問道:“這信鴿此次怎麽飛了這麽多時日,似乎並沒有尋常那麽著急了。”
“這個奴才不知,奴才不識字的…隻是奴才保證,斷是不會錯過一次的,還請主兒放心。”
小孟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但也是拍了胸脯保證了的。
九思展紙一看,上麵的話語並沒有再涉及買賣官職,反而是一些涉及到男女私情的話語。
這樣的話語在九思那個時代,並算不了什麽,但是放在這裏,的確是登不得大雅之堂,隻能作為閨閣私語來說的。
“我去采薇殿一趟,你告訴廣竹一聲,讓她收拾妥當了便過來。”
九思起身,如今事情已然有了轉機,有了這個,便是能讓安良媛毫無辯駁之力,因此也便是急切了些。
至於那薑茶,九思自然是顧不得喝,眼下隻想著盡快去順昭儀那裏,將此事告知於她。
采薇殿。
“姐姐,您怎麽這會子便過來了,可用過午膳了麽?”
順昭儀見著九思如此急匆匆便來了這裏,甚至連近旁伺候的廣竹也沒有帶來,心中隻覺得有些奇怪,朝著九思身後看了看,也並沒有瞧見有什麽人跟著,心中一時有些意外,也便道:“廣竹呢,怎得今日沒跟過來。”
“我有要緊的事情與你說。”
九思來不及跟順昭儀解釋那麽多,也便將她拉到了寢殿,而後才從懷裏摸出那張字條來遞給順昭儀,道:“小孟子方才將這字條從信鴿那裏攔截了下來,我沒敢停,也便當即過來了。”
順昭儀隻覺得有些奇怪,這字條上寫了些什麽內容,竟讓九思連身旁伺候的人都沒來得及帶一個,便急匆匆隻身前來。順昭儀並沒有想那麽多,將字條展開,這才看輕上麵的內容:
待來年入朝出任翰林院首,吻你萬千。
讀完上麵的一行小字,順昭儀早已經麵色漲紅,似乎是看了什麽非禮勿視的東西一樣。
“姐姐,這,這上麵的虎狼之詞,當真是讓人看了便是臉紅心跳。”
順昭儀出自大家閨秀,這樣私密的話語,她從未說過,就連和蘇子塵的枕畔私語,也從未這樣子過。
如今看見這字體上公然寫的這麽露骨,順昭儀自然是大開眼界,害羞的說不出話來。
“此人當真是心機,為了讓安良媛替他辦成此事,竟說出這樣的言語來誘惑她。”
九思對這樣的話語不以為然,從前她看過的虎狼之詞,倒是比這些要不堪入目多了,因此也便是能理性的分析著那人的想法。
“姐姐說的甚是,這樣的詞語,身為女子,想來定是經不住誘惑的。”
順昭儀麵紅著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娛樂匱乏的時代,但是憑著自己的想象,便能羞得麵紅耳赤,隻在無盡的等待中期盼著了。
“如今這張字條,倒是把所有的證據都有了,哪怕沒有從前的作為鋪墊,殿下瞧見,也會知道是何人所為。”
頓了頓,順昭儀稍稍緩了過來,出聲徐徐對九思說著:“事不宜遲,咱們二人也便快去將此事告訴殿下吧,姐姐,若是再晚一些,被她察覺可就不好了。”
之前九思也是這麽個意思,但來的路上,九思又想起一件旁的事情,當即便打消了那個念頭,反而是有了新的主意。
“不可,如今殿下本就疑心甚重,若是此事再由你我二人告發,殿下難免日後會提防著你我,更別說和我們二人親近。”
九思微微搖了搖頭,見著順昭儀有些錯愕的樣子,這才出聲繼續道:“咱們要讓安良媛自己主動向殿下承認此事,這樣才可以。隻有這樣,有些事情,咱們才能親自問清楚。”
九思說的話有道理,順昭儀並不反對,隻是她心中有些犯難:“姐姐說的不錯,可是安良媛本就狡猾,若是她並不聽從咱們的話,反而咬咱們一口,可該如何?”
順昭儀知道安良媛的心思深重,稍有不慎便會輸的一敗塗地,因此才出聲問了一句,心下有些不安。
“不會,這安良媛對與他通書信的人感情甚篤,又是說一不二的,咱們拿這人做籌碼,安良媛如何會不從?”
九思搖了搖頭,她已然算準,這安良媛若非鍾情於此人,定是不會費這麽大的周章去做成此事。
“姐姐說的也是,那妾身也便聽從您的,這一次,咱們絕對要問個清楚。”
順昭儀點了點頭,回了一句。
“隻是,咱們前些日子便和安良媛沒了來往,如何才能想辦法見她一麵呢?”
九思忽地有些犯難,千算萬算,她倒是忘了這茬。
“姐姐無需擔憂,如今沒了程歸晚,安良媛若想讓殿下記掛,自然是要攀附於您的。”
順昭儀倒是想的深些,出聲對九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