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胎記
“你胡說,程琮你瘋了,本太子妃和你在程府生活了這麽多年你不相信,卻是要相信一個賤人,程琮,你怕是鬼迷心竅了吧?”
程歸晚看著程琮如此冷漠的樣子,隻覺得他甚是可笑,也便冷笑著開口,看著程琮道:“你今日過來,怕也是受了這個賤人的迷惑吧,你回去把父親叫來,我親自和他說。”
“父親早已經不想再看到你,所以此次才會派我過來。”
程琮看著程歸晚,隻覺得她不可理喻,也便是重複道:“你與程家,沒有半點關係,從夫人,才是父親名正言順的嫡女。”
“你胡說!”
程歸晚一直以來都是程府高高在上的嫡女,永遠都不可一世,將旁人都不放在眼裏,如今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時難以接受。
“你說,這是不是你胡說八道,欺騙程琮。九思,本太子妃自然是恨毒了你,本太子妃自幼都是要什麽有什麽,誰也不敢跟本太子妃搶東西,憑什麽你一來東宮,殿下便是對你百依百順。”
程歸晚似乎有些魔怔,伸手緊緊地抓住了九思的衣襟,聲音尖銳:“凡是和本太子妃搶東西的,都得死。如今你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欺騙程琮,等本太子妃出去之後,定是不會輕饒了你。”
“你既和我有仇,隻找我一個人尋仇便是了,為何要傷及無辜。”
九思並沒有還手,隻有些厭棄的將程歸晚抓住自己衣襟的手撣開,蹙眉開口道:“我腹中的胎兒何辜?香芷何辜?就連虞迎,她隻不過是一個樂姬罷了,又有何辜?”
“你的孩子若是出世,本太子妃來日再有身孕,地位身份便是不如你的孩子,本太子妃自然不會讓他活下來,這也隻能怪他的娘親是你,你不也沒能保住你自己的孩子麽?”
程歸晚戲謔地看著九思,隻覺得她有些可笑,頓了頓才繼續道:“至於香芷,本太子妃也並沒有想要了她的一條賤命,誰讓她替你擋了一下,若不然她也不會死,要怪就怪她自己。”
“你壞事做盡,如今還如何能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麵對程歸晚的挑釁,九思早已經不再衝動,隻看著程歸晚,吐口道:“如今殿下早已不願見你,程府也將你驅之門外,你就算恨本夫人,又如何呢?”
“九思,你個賤人,你霸占了本太子妃的生活,本太子妃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程歸晚氣急,猛地起身,身出自己長長的指甲,便是衝著九思飛奔而來,似乎是要將九思撕裂一般。
可程歸晚並沒有得逞,程琮眼疾手快,早已經一把將程歸晚死死按住,出聲道:“你才是鳩占鵲巢的那一個,這程府嫡女的身份,太子妃的地位,本就應該是從夫人的。”
“程歸晚,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難道沒有想過,為何人人都說你與宜嬋越長越像,與程琮並不像是雙生子,你再看本夫人,難道和程琮不像麽?”
九思稍稍向後退了一步,隨意地尋了個地方坐下,將膝上的襦裙整理好,這才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眸,看著程歸晚,淡淡說了一句。
程歸晚錯愕,眼神怔怔的看著九思,而後才艱難地回頭,看了看程琮。
兩人的確很是相似,都是棱角分明的下巴,一雙桃花眼柔和,鼻梁挺闊,唇紅齒白。
反而是程歸晚,下巴圓潤豐腴,眼睛也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充滿著算計。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程歸晚心下隻覺得有些恍惚,拚了命的搖了頭,猛地朝外飛奔,似乎是想衝出去一樣,出聲對九思道:“讓本太子妃出去,我要見父親,親口問一問才是。”
“你無需費這個功夫,程大將軍能察覺到你並非她親生,自是有道理的。”
九思淺淺一笑,見著程歸晚的心魄一點一點被真相侵蝕,心中隻覺得痛快極了。
伸手輕輕解開自己領間的一粒紐扣,九思露出了自己潔白單薄的肩頭,一個刺青赫然出現在程歸晚的麵前,道:“當年程夫人生下本夫人與程琮之時,程大將軍便在我們二人肩頭刺了這個刺青。”
程歸晚眼眸猛的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麽。
那時候年幼,程歸晚曾見過程琮肩頭的刺青,因著心中好奇,也便是詢問過宜嬋,那時的宜嬋隻隨意尋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並千叮嚀萬囑咐,讓程歸晚千萬不要在父親麵前提起此事,更不要說自己沒有刺青的事情。
那時的程歸晚什麽也不懂,宜嬋說了,她也隻是照做罷了,而後逐漸成長,程宵擎也並沒有看過自己的肩膀,就連那時候受傷回府醫治,宜嬋也是攔著程宵擎,並不讓他進來查看傷口。
“我們二人肩頭的刺青,合在一起便是程字,這樣的刺青你並沒有,不是麽?”
九思側目,程琮此刻也將肩頭露了出來,隻讓程歸晚看著。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程歸晚隻覺得腦子裏麵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一樣,隻嗡的一聲,她便是什麽都不知道,隻如同瘋魔了一樣,衝上去緊緊抓住九思的衣領,含恨道:“你騙本太子妃,這不是真的。”
九思不想和她糾纏,見著她言行無狀,似乎有些瘋魔一樣,隻抬手打了她一巴掌,聲音清脆響亮,似乎是用盡了力氣,讓程歸晚癱坐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當年宜嬋讓崔宜頜,也就是你的舅舅,將本太子妃扔到狼山上喂狼,而把自己的私生女作為程夫人的女兒,在程府內成長,這樣狠毒的心思,你今日才知道罷了。”
九思冷眸看著程歸晚,見著她仍是有些愣怔的模樣,依舊是繼續道:“宜嬋為何大婚之日自盡,也是因為了她的好女兒,若不是你要本夫人去跳舞,本夫人又如何能將肩膀上的刺青展示給程大將軍和宜嬋呢?”
程歸晚這才想起來,成婚那日,程宵擎的臉色發黑,陰沉的厲害,而宜嬋也是局促不安,她起初以為兩人隻是有些緊張罷了,如今才知道,竟是這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