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鬆了口氣

  看到這裏，九思也心裏清楚，這件事情的確是衝著自己來的，但自己與那艾心並沒有什麽過結，甚至還提出了提拔她的事情，卻沒想著，這小奴婢竟也會意圖害自己。


  這並不是九思做的，因此便是刻可以斷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自己。


  若不然，這麽一個小小的奴婢，哪裏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告發自己。


  “不錯，這個竹葉合心的確是順昭儀的針法，殿下，您瞧。”


  程歸晚細細看了看，而後才假裝一本正經地將繡帕遞給蘇子塵，道：“想來這小奴婢說的應該是真的。”


  “奴婢萬萬不敢撒謊，這肚兜還是順昭儀命奴婢給從夫人送去的，奴婢就算化成灰也記得啊。”


  那艾心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忙出聲多說了幾句，為自己分辨著。


  九思懶得辯解，隻是仔細聽著艾心的開口，同時四下裏觀察著，想將背後主使的人抓出來。


  而蘇子塵隻淡淡看了一眼，便也是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


  這個竹葉合心的圖案很是熟悉，他曾經的確是在九思那裏見過的。


  隻不過，那時候蘇子塵見到的這圖案，也隻不過是在繡帕上的。此刻這竹葉合心的圖案竟原封不動的出現在了肚兜上麵，隻隨意一想，便知道是有蹊蹺的。


  “殿下，從夫人向來謹慎妥貼，也知道今日森嚴，斷然不會將這樣的東西隨身帶在身上，依本王看，應當是哪個手腳不幹淨的小宮女偷了藏在身上，方才收拾的時候動作大了些，才會不小心掉出來的。”


  泫王見著九思一臉迷茫的樣子，心中也是知道，九思自是不會這樣，因此也便出聲對蘇子塵說著，想將此事圓過去：“今日是中秋家宴，還是不要壞了氣氛才是。”


  頓了頓，泫王又用自己的手肘輕輕碰了碰蘇子笙，想讓他也幫忙勸說幾句，道：“二哥，您覺得呢？”


  蘇子笙頓了頓，並沒有開口，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九思一眼。


  九思心中有些慌亂，她方才與蘇子笙就說的不大歡喜，若是此刻蘇子笙堅持讓蘇子塵查到真凶，恐怕自己更是焦灼。


  好在蘇子笙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雙手抱胸，看著眼前的鬧劇。


  “罷了，泫王說的是，就讓小豆子好好查一查吧。”


  蘇子塵也懶得管此事，見著順昭儀出麵解釋，而九思也並沒有什麽緊張的樣子，隻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轉身作勢要離開，冷然丟下句話：“若是查不到，就把這宮女逐出宮去。”


  九思鬆了口氣，看著蘇子塵看向自己，麵上也露出了一抹鬆快的笑容。


  蘇子塵是信任自己的，九思知道。


  而蘇子塵，也同樣是回以淡淡的微笑。


  “殿下，有一事奴婢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那艾心見著蘇子塵並不想深究下去，再看著太子妃給自己不懂聲色地遞了個眼色，猛然叫了起來。


  要是就這樣被逐出宮去，她的一張臉就要不得了，就算出了宮，也是連個好人家都尋不到的。


  “那就別說了。”


  蘇子塵懶得聽那艾心繼續胡言亂語下去，幹脆利落地開口說著，轉身作勢要離開。


  “殿下，父皇一再要求要寬容對待宮女下人，若是她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妨讓她說一說吧，想來也費不了多長時間。”


  程歸晚微微歎了口氣，出聲勸慰著蘇子塵，道：“若是她說出些什麽話能讓從夫人洗清冤屈，想來也是極好的。”


  蘇子塵不語，隻凝眉看了程歸晚一眼，眼眸複雜。


  程歸晚心中沒來由的一緊，而後便低下頭去不再言語，她有些害怕。


  那艾心也是個聰明的，見著蘇子塵有短暫的駐足，忙抓住機會，尖聲大喊著：“這肚兜，是奴婢在笙王的座位下麵發現的。”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吉慶殿忽地鴉雀無聲，就連呼吸聲也都是極具壓抑，誰也不敢大喘氣兒，生怕引起蘇子塵的怒氣。


  “殿下，奴婢方才為了保護皇家顏麵，所以並沒有將話說全，如今為了自保，也關乎殿下名譽，也隻能如此了，還請笙王恕罪，還請從夫人恕罪。”


  艾心出聲告饒著，口中話還沒說完，便瞧著廣竹從九思背後衝了出去，劈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艾心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氣十足，當下便有五個手指印鼓了起來，艾心的唇角也流了出血。


  “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如此汙蔑從夫人？”


  廣竹氣的胸口上下劇烈起伏著，伸手指著那艾心，忍不住厲聲責罵道：“從夫人與你向來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


  頓了頓，廣竹直挺挺地跪了下來，對蘇子塵開口道：“殿下，奴婢願意以性命擔保，這肚兜並非從夫人之物，且從夫人行為磊落，與笙王並沒有半點關係，若是殿下不信，便將奴婢與艾心送入宗人府重型拷打，逼出實情。”


  “你這混賬奴婢，如今當著這麽多主子的麵竟說出這樣的話，若是此言為虛，本太子妃定是不會輕饒你。”


  程歸晚眼眸忽地有些閃動，瞧著艾心似乎是被這一巴掌震懾到了，忙出聲說著：“如今隻有你自己救的了你，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便快些說出實情。”


  “太子妃明鑒，您瞧這竹葉合心，當真是順昭儀的繡品，且從夫人本就是出自笙王府，今日從夫人與笙王來的都晚，兩人若是發生了什麽，也未可知啊。”


  艾葉領悟出程歸晚話裏的意思，忙出聲說著，伸手緊緊拉住程歸晚的裙角，出聲道著。


  “從夫人，你如何解釋？”


  程歸晚似乎有些無奈，看了看九思，出聲問道：“這東西，可是你的？”


  如今九思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已經被趕在了梁上，若是不承認這是自己的，那便是要逼著順昭儀承認。


  可若是承認了，這東西也的確不是自己的。


  當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九思心中暗歎了一聲，這人心思細密謹慎，當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給自己。


  若不是因著九思與蘇子塵知道實情，此次九思斷然無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