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查無此人
“是。”
小孟子應了一聲，忙走了出去，將手中的紙條重新綁在了信鴿的腿上，見著信鴿飲了不少水，又吃了些鳥食，這才伸手摸了摸鴿子身上的羽毛，將那信鴿送上天。
那信鴿在空中盤旋幾圈，似乎找到了磁場一樣，而後才朝著之前的那個方向匆匆飛走。
小孟子並沒能看到那鴿子究竟落在了何處，心中有些惋惜，但的確是無濟於事，隻能就此作罷。
小孟子知道，宮內接收密信的這個人，並不知道要讓信鴿好生休息，隻知道讓信鴿一刻不停的送信。
如今也隻能是守株待兔，等著那信鴿重新飛來擒住，以此來獲得一些細微末節的線索，方才不算事辜負了九思的囑托。
而此刻的九思，心裏的確也是斷定不出這字條是出自何人之手，因而心中也便打算與順昭儀細細商議，看看後續的事情該如何處理才是。
“從皇宮回來之後還沒去過采薇殿，今日既沒什麽事，咱們不如就去順昭儀那裏坐坐吧。”
略一沉吟，九思也便與廣竹來到了鍾粹殿中央，見著院子裏有不少人忙碌著，因而才開口提高了聲音，說了一句。
院內忙碌著的奴才們並沒有什麽異樣，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切都顯得異常平靜。
采薇殿。
“姐姐，當真是湊巧了， 妾身才命了香葉準備了些點心，如今您便來了，妾身也不用再過去，不如就在這裏嚐嚐吧。”
瞧著九思前來探望，順昭儀滿臉都是欣喜地模樣，命了香葉將手中的食盒方才，將裏麵準備好了的點心取出來放在桌上，語氣輕快地說著。
九思前來看她，順昭儀心裏是歡喜的，至少她明白，九思心裏是想著她的。
“皇上壽辰那日我見到了夏大將軍，將軍身子硬朗精神尚可，今日過來也是想跟你說一聲，好讓你安心一些。”
九思伸手拿了一塊棗花糕送入口中，輕輕笑了笑，這才對一旁同樣笑著的順昭儀說了一句：“隻不過皇上壽辰規矩森嚴，夏大將軍與我坐的相隔甚遠，並沒能與夏大將軍多言幾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妾身一直擔心著父親，怕他常年征戰身子吃不消，如今有了姐姐您的話，妾身總算是放心了。”
如此也便是已經足夠了，順昭儀心中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伸手輕拍胸口，而後莞爾一笑：“謝謝姐姐一直替妾身記掛著父親，妾身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才好。”
“你我姐妹之間，何必要說什麽感謝的話，還是快把這些話都收回去罷。”
九思有些不悅，嗔怪地說了一句。
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忙從袖間取出自己方才抄錄好的字條取出來，放在順昭儀手邊，壓低了聲音才道：“今日小孟子又見著那信鴿飛了回來，我將那字條上的內容抄錄了下來，你看看。”
順昭儀展開字條，逐字逐句地讀著，表情也愈發微妙起來，將那字條隨意地扔進火裏毀掉，而後才輕輕搖了搖頭。
“這似乎有些奇怪，從前咱們覺得這是宮內外聯合起來買賣官職，可如今看上去卻並沒有那麽簡單，這字條上的內容，似乎有些…曖昧。”
順昭儀猶豫了許久，才將曖昧一詞說了出來，不知怎得，她看著這字條，讀著上麵的內容，總覺得有些讓人迷醉的感覺。
“你也這麽覺得，是不是？”
九思抿了抿唇，見著順昭儀與自己懷疑到了一起，這才出聲問了一句，聲音有些沉鬱。
“是，隻是如今並不知道這字條是何人而為，如今隻是咱們的猜測，單憑著這些隻言片語，咱們的確是沒什麽證據可言的。”
順昭儀不置可否，同九思一起分析著利害關係，一時也有些束手束腳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想想這字條上的話，似乎還說到了官職一事，就好像是誰鬱鬱不得誌，又無人可以排解一樣。”
九思沉吟片刻，將自己心頭的想法說了出來，抬頭看著順昭儀：“我總覺得，寫字條的人是背著宮內母家的人暗地裏與她聯係，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話說的沒錯，若是尋常人，自然是不敢如此當麵指責母家的不是，而此人卻是如此大膽，竟直言不諱地說出母家父親迂腐的話來。
“姐姐，這好辦，咱們隻打聽打聽，東宮內誰與母家的關係不睦，不就知道了？”
順昭儀似乎有了注意一樣，眼神忽然微微發亮，出聲對九思開口：“到時候順藤摸瓜，咱們定是會找到線索的，若是不涉及到殿下的利益，咱們隻提點幾句便是了，若是涉及到殿下與您的利益，妾身定不會輕饒。”
這事情雖是說的簡單，但若是能如此查下去，九思也應該早就想到了。
“不可，宮內的女人哪個不是倚靠著母家的大樹活下去的，就算是和母家關係不睦，又如何會表現出來，更別說是把這樣的話說給咱們聽了。”
九思緩緩搖了搖頭，略帶著惋惜地開口，這樣的想法她早已經想到了，隻不過是覺得沒有實施的意義，單純的打聽並不可靠，而若是細細盤問，反而有些讓人警覺。
“且若是因著咱們打聽而打草驚蛇，反而有些不大值當了。”
事到如今，九思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長長地籲了口氣，無奈地看著順昭儀。
“姐姐，那，那這件事就隻能如此嗎？”
順昭儀有些不大情願，抿了抿唇出聲進一步問九思：“妾身也不願管旁人的閑事，隻是心裏害怕，擔心這人日後會危害到您的利益。”
旁人無論怎樣，順昭儀都懶得插手，可這人眼瞧著胃口越來越大，若是再不盡快尋得，日後當真是危險的厲害。
“罷了，左右眼下她並沒有什麽大的動作，且無論什麽事情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中，暫時還毋須太擔心。”
事情已然這樣，顯然是沒辦法有什麽突破性進展，因此也隻能作罷：“若是當真提及你我二人，咱們再細查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