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挺身而出
皇後娘娘的這番話，讓九思隻覺得有些緊張，若是皇上不在意還好，若是一旦被人把這事情放大，自己可真就墮入十八層地獄，難以脫身了。
九思不敢出聲辯論，並不是她想保全蘇子笙，而是九思心裏明白，若是自己將事實說出來，當真也是有違皇家顏麵的事情，天子腳下，自己的一條賤命與皇子的名譽孰輕孰重，顯然是可想而知的。
因著如此，九思並不敢輕易開口說出事實，而是隻能三緘其口，低著頭一言不發，想盡快結束這場對話。
“是，妾身聽從皇後娘娘教誨，日後定當克己守禮。”
九思咬咬牙， 出聲說了一句，並沒有反駁些什麽，就算是承認了皇後娘娘方才的話。
“如此便好，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自然是要擺正自己的身份。”
皇後頓了頓，表麵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才出聲對蘇子塵開口：“太子若是不計較此事也便罷了，日後寵是寵，也別忘了給從夫人講講禮儀才是。”
九思聽聞此話，心中早已經是惱怒的要命，她知道皇後故意緊抓著自己不放，所以才會刻意提到蘇子塵， 弄的幾人都有些下不來台才肯罷休。
“是。”
蘇子塵微微沉吟，而後恭敬開口，似乎並沒有因著此事怪罪到九思，隻微微點了點頭作罷。
九思蹙眉，隻覺得自己背了一口大黑鍋，這件事情就算結束了，自己也會背上一個不守婦道的名聲，從此在旁人麵前抬不起頭，說不起話。
她想要爭辯幾句，卻終究是隱忍下來不再開口，她擔心自己一旦開口，後麵發生的事情可能要比現在的情況更是糟糕百倍。
相較權衡之下， 九思除了隱忍之外，的確是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妾身佐領嫡女施含煙，方才聽著皇後娘娘與從夫人的對話，心中一時有些猶豫，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忽地，九思聽見身後傳來首飾步搖當啷作響的聲音，而後便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清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有什麽話隻說便是了，皇上麵前，有什麽當講不講的。”
皇後眼眸微微有些訝異，但看著施含煙尚且年幼，並不像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稍稍思慮片刻，便讓施含煙有話直說便是了。
九思有些緊張，轉過頭看了看施含煙，一時不知道她要做什麽，自己與她也是第一次見麵，於情於理她都沒理由幫襯自己的。
可佐領大人一向與蘇子笙較為親近，難不成今日的一切都是蘇子笙故意設的局，隻為了讓自己鑽進去，然後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九思心裏有些錯愕，不敢再及繼續細想下去，心中的緊張與不安已然是有些按捺不住。
“是。”
施含煙瞧著九思看向自己，也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而後便恭敬道：“從夫人方才弄髒了襦裙，是妾身陪著從夫人一起去換的襦裙，路上的確是碰到了笙王。”
九思聽聞此話，麵色徒然有些凝滯，似乎渾身的血氣都停止了一般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有些絕望，甚至有些想笑，自己方才還以為自己交了一個新的朋友，如今才發現隻不過是自己被蒙在鼓裏，被人利用罷了。
這當真是一著妙棋啊，九思腦子裏飛速旋轉著，難道說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是做錯了麽？
九思不敢抬眸看向蘇子塵，也不敢看皇後，甚至是皇上，九思也不敢多看一眼。
“如此，想來的確是沒有冤枉從夫人。”
皇後麵容很是滿意，淡淡在九思錯愕驚訝地臉上掃了過去，這才氣定神閑地繼續問道：“然後呢？”
“而後是笙王主動與從夫人問好，提及上次從夫人舍命搭救笙王之事，說自己心中對從夫人感激的緊，特此準備了一份厚禮，想要送給從夫人，算作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施含煙靜靜地開口說著，眼眸卻是異常平靜地看著皇後娘娘，並沒有半點撒謊的樣子。
頓了頓才繼續道：“從夫人推脫幾句，說今日是皇上壽辰，自己不願失儀，隻想盡快趕萬壽廳來，可笙王輕易真切，說要贈給從夫人一件貴重的賀禮，一再要求從夫人親自去拿才行。”
寥寥數語說完，九思已然稍稍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太過謹慎，誤會了含煙的好意，她這麽做，的確是為了幫襯自己一把。
隻可惜含煙的這些話雖然是救了自己，但也害了自己。九思心裏明白，眼下這樣的關頭，自然還是利大於弊的，至於今日的事情，日後回了東宮再解釋也未嚐不可。
“是麽？”
皇後麵上劃過一絲不悅，微微挑眉，反問了一句。
“回皇後娘娘的話，妾身所言句句屬實，當時妾身貼身此後的嬤嬤也在一旁可以作證，從夫人隻是依照笙王所言，去取了回報而已，左右不到半盞茶的功夫。”
含煙出聲說著，這才微微斜眸看了九思一眼，繼續道：“從夫人起初也並不想接受笙王的美意，但拗不過笙王的盛情邀請，且妾身也勸說了從夫人幾句，從夫人才會和笙王去取了回報。”
含煙說完，那老嬤嬤忙撲通一聲跪下，口中規矩道：“回皇後娘娘的話，老奴不敢撒謊，當時的情況的確和小姐說的一樣，絕無半句虛言。”
九思感動，回眸看著含煙與老嬤嬤，心中已然翻騰起無限的感激，恨不得衝上去抱一抱麵前的二人。
皇後諾了一聲，而後才看向九思，略有些不大樂意地開口道：“既然如此，從夫人方才怎得不辯解兩句，如今倒是本宮的不是，白白冤枉了你。”
皇後心裏對含煙厭惡至極，她原本隻想教訓九思幾句，卻不想自己如今反而是啞巴吃黃連，一時尷尬的下不來台。
“妾身不願有損笙王清譽，妾身人微言輕算不得什麽，皇家顏麵才是最重要的。”
九思抿了抿唇，出聲回了一句，而後又繼續道：“且殿下心中自然相信妾身，妾身並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