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心裏尷尬
九思不敢回頭，她不敢去看身後蘇子笙的表情，也不敢環視四周，害怕旁人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眸。
“笙王當真是割愛，這麽好的女人，若是本王得了這樣的女子，早就留在自己身邊了，怎得還會贈給旁人。”
攝政王忽地開口大笑幾聲，一雙不懷好意地眼眸上下打量著九思，開口對麵色沉鬱的蘇子笙開口，似乎有些挑釁的樣子。
“殿下是長兄，為父皇分憂曆來是最多的，本王這個做弟弟的，自然是要將最好的獻給長兄。”
蘇子笙原本並不想做聲，但見著攝政王如此開口，心中隻覺得有些厭煩，但仍是沉下心智，出聲回了一句。
而後又起了身，恭敬跪在了皇上麵前，出聲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不想要什麽賞賜，從夫人如今深受殿下寵愛，又能幫襯著殿下，日後對我大商朝也是大有裨益的，如此邊夠了。”
眾人雖是不說，但心裏也都明白，九思從前是從蘇子笙府內出來的女子，入了東宮內也是想蟄伏在蘇子塵身邊，幫蘇子笙維係二人之間的關係罷了。
再不濟，眾人也是知道蘇子塵與蘇子笙不睦許久，今日鬧出這樣的情節，誰也看不透二人究竟是要做些什麽。
“不可，兒臣已然受了笙王如此大禮，若是今日再接受父皇的賞賜，當真是愧不敢當。”
蘇子塵見著蘇子笙拒絕，而後更是義正言辭地開口，側目微微瞧了瞧九思，繼續道：“從東宮入皇宮之前，兒臣也與從夫人提及此事，從夫人也是這個意思，還請皇上成全。”
九思稍稍錯愕，她從前何曾與蘇子塵說過這樣的話， 她甚至說過，自己與蘇子笙再無關係，日後永遠不想再有什麽糾葛。
但見著蘇子塵如此開口，九思也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暫且順著蘇子塵的話開口：“回皇上的話，妾身不願要什麽賞賜，隻一切聽從殿下的意見即可。”
九思原本並不想說著些，但她也是沒有辦法，如今自己也是趕鴨子上架，她就算再想不開口，到了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也隻能暫且順著蘇子塵的話繼續。
隻是，九思心中有些擔憂，依照蘇子笙的性格，自己方才的那番言語定是會觸及到他的底線。
“父皇，從夫人從前也是從笙王府出來的，笙王待她更是親如兄長，還請您體諒從夫人的心意，不讓從夫人抱憾而歸。”
蘇子塵出聲繼續說著，甚至還側身將九思鬢邊滑落的發絲挽好，顯得格外愛憐。
九思心中尷尬異常，雖是跪在那裏一動不動，但背後早已經濕漉漉的，一句話也不想開口，隻覺得自己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難熬。
此刻的九思，甚至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裏被人觀賞的動物一樣，私下裏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看著自己夾在蘇子塵與蘇子笙兩位皇子之間。
還沒來得及細想該如何處理此事，九思便聽見耳旁傳來蘇子笙的聲音，不重不輕，但足矣致命。
果然，九思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父皇，方才兒臣與從夫人也有所交談，從夫人言語之中並未提及賞賜一事，且從夫人在笙王府也並未逗留甚久，與本王並不相熟。”
蘇子塵不斷地向前逼近，要蘇子笙承認自己與九思之間的關係，卻沒想到蘇子笙連連退後，將蘇子塵拋過來的問題統統躲了過去，反而還能有餘力地還擊著。
“方才，笙王與從夫人見麵了麽，本殿下怎麽不知？”
蘇子塵陰傑著眼眸瞧著蘇子笙，眼神中滿是慍怒，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發問，讓九思隻覺得渾身都是冷汗，一時間瞠目解釋，什麽話也不敢多說。
她之前就已經告訴了蘇子塵，自己與蘇子笙不想再有任何糾葛，而今蘇子笙卻主動爆出自己與他相見的事情，蘇子塵怎麽能不生氣。
九思張了張口，想告訴蘇子塵，自己方才是無奈之舉，被迫無奈才與蘇子笙說了幾句話，但眼下這樣的情況，並不能容得下她開口。
“您今日繁忙，且又離從夫人較遠，自然不知。”
蘇子笙出聲不卑不亢道，暗地裏卻似乎是在嘲諷著蘇子塵一樣，出聲道：“方才從夫人特意過來與本王交談，本王還有些錯愕，但因著從夫人與本王有恩，這才與她攀談幾句。”
此刻的九思，已然是滿麵錯愕，一句話也不敢開口，隻能聽著蘇子塵與蘇子笙二人你來我往的開口，滿心複雜。
蘇子笙如此顛倒黑白，自己如今百口莫辯，這樣下去，就算是自己清清白白，也沒辦法解釋了。
“罷了，皇上，聽著兩人如此謙讓，當真是讓臣妾有些感慨，大商朝的皇子們當真是兄友弟恭，謙讓仁厚啊。”
皇後娘娘見著如此僵持不下，微微輕咳一聲，轉頭緩緩對皇上開口道：“皇上，依照臣妾的意思，倒不如將準備的賞賜換作銀兩充繳國庫，如此一來既能開源節流，又有利於大商朝和諧，豈不兩全？”
皇後娘娘思慮周全，唯獨刻意將九思的賞賜閉口不提，她知道九思聰穎，上次的事情便讓自己有些掛不住麵子，今日這般，皇後自然不會讓九思如此高調。
那蜀錦宛絲珍貴，皇後娘娘自己平日裏都得不了多少，皇上今日卻想把一整匹布料賞賜給九思，皇後娘娘如何會心甘情願？
“如此倒也是一條良計。”
皇上低頭沉吟片刻，而後才出聲說了一句，頓了頓，瞧著麵前的幾人，含笑開口道：“隻是這樣會有些委屈你們兄弟二人，不知你們是否願意。”
事到如今，二人都沒能在今日的事情上占據上風，但也隻能應聲同意，算是應下了這樣的分配。
原本事情到了這裏也算是結束了，可皇後心中本就有些不滿，上下打量了九思幾眼，笑裏藏刀地開口道：“從夫人，如今你身為東宮妃嬪，理應遵守婦道才是，切莫因著得寵，便失了規矩。”
這話一出，九思心中便明白了皇後所言是指的什麽，方才蘇子笙惡意誣陷自己主動與他攀談，這樣的行為的確有違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