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出去醒酒
“是的，我父親此次的確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呢。”
含煙神秘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是我父親原也是不知道準備些什麽好，是攝政王告訴父親皇上喜歡什麽，父親才花了功夫投其所好的。”
九思錯愕，頓了頓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瞧著含煙一臉單純的模樣，她終究還是沒能把心裏話說出來。
這攝政王心思並沒有含煙想的那麽好，攝政王若是知道如何投其所好地討好皇上，自然不會將這秘密告訴旁人，讓旁人奪了皇上的好意。
“攝政王平日對戰事相熟，對賀禮之類的事情並不大了解，若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妹妹大可來詢問本夫人的意思。”
頓了頓，九思也便微微提了一句，見著含煙單純，九思心裏總歸是有些不大忍心。
“這自然是極好的，極好的。”
含煙忙點頭應聲，眼眸中全都是麵前的美味佳肴，一時間竟有些顧不上九思，隻不斷地用著麵前的膳食，心中隻覺得歡喜的緊。
瞧著含煙如此，九思也不方便多說些什麽，隻輕輕一笑，耐心瞧著麵前的歌舞樂姬，再瞧著朝臣妃嬪們源源不斷地給皇上送著賀禮，心中暗自揣測著皇上的心思。
“朕這些日子說了很多次要開源節流，因著平定細作一事支出甚多，皇宮內已然是各宮削減了份例，既然宮內如此，為何皇宮外沒有上傳下效，還是這般奢侈。”
忽地，九思隻聽見一聲沉穩且帶著慍怒的聲音，聲音倒是不大不小，卻讓整個萬壽廳內都登時鴉雀無聲，一時間一點聲音都沒有。
黃瑪瑙手串落在黃花梨木案牘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在無聲地宣示著主權，讓所有人都渾身打著冷顫，連大氣也不敢出。
“皇上恕罪，微臣平日裏也是依照宮內的樣子節儉慣了，今日是您的壽辰，微臣也是想給您盡一份心，所以才會選了這麽一塊玉璧，微臣，微臣實在是無心之失啊皇上，請您恕罪。”
一位身穿翎袍的朝臣戰戰兢兢地開口說著，不住地叩頭，聽著言語之中似乎是關乎壽辰賀禮，這讓九思忽地有些緊張起來，環顧四周，身旁的人也都是伸著脖子，想看看到底是誰。
“朕瞧著你們的日子倒是滋潤的緊，這麽貴重的賀禮一個兩個都拿得出手，你們既然如此富庶，為何不將這些銀兩拿來充繳國庫！”
皇上似乎有些慍怒，抬眸看了看方才源源不斷給自己進獻賀禮的朝臣妃嬪，厲聲嗬斥著，伸手叩著桌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眾人惶恐，今日本是舉國慶祝的大日子，眾人都是小心加小心的不敢失了什麽分寸，而千算萬算都沒想到，皇上會因為奢侈的壽禮而惱怒。
“小姐，您看那跪在地上的，是咱們佐領大人嗎？”
忽地，一直站在含煙身邊沒有開口的老嬤嬤忽地壓低了聲音，緊張地開口說著：“老奴瞧了許久，那似乎好像是咱們佐領大人。”
含煙心中一緊，慌忙抬頭張望著，眼眸中黑黛色的瞳孔劇烈收縮一下，而後緊張道：“這是父親啊，父親翎袍後麵有一片雲岫，這是娘給繡的，旁人都沒有的。”
一語說完，含煙一時如同抽了骨頭一樣癱坐在椅子上，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句話也不想再說，眼眸中的淚水從眼眶中不斷湧出，讓人隻覺得可憐。
聽聞此話，九思也覺得無奈，她方才便想到了這一層，知道攝政王絕沒有這樣的好心，此次就這樣恰好撞在了皇上的氣頭上，這麽快便被攝政王拉下了水。
“小姐， 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咱們大人啊，今兒個是這麽重要的日子，若是因此惹怒了皇上，咱們全府都要遭殃了啊。”
那老嬤嬤嚇得出了一身虛汗，不斷地催促著含煙想辦法，讓她不要再這樣呆滯下去。
“我現在就去求情。”
含煙似懂非懂，猛然起身想要去為自己的父親求情，卻被九思一把拉了下來。
“不可。”
九思心中一急，顧不得那麽多便將含煙拉了下來，不甚撞到了一盞酒杯，索性沒能發出啷當的響聲。
九思顧不得那麽多，隻壓低了聲音，出聲道：“你如今沒有想好解脫之詞，如何為你父親求情？且眼下皇上正在氣頭之上，若是你如此冒失地過去求情，皇上的顏麵何在？”
一語說完，含煙也清醒了不少，隻反手握住了九思的手臂，苦苦求著：“可如今父親活罪難逃，妾身身為女兒卻不知道該如何解救父親，妾身心中實在愧疚。”
“若是你因著冒失求情卻並不被皇上認可，佐領大人心中如何不愧疚？”
九思沉下心來，開口囑咐著含煙，頓了頓而後道：“方才皇後娘娘的長兄也送了價值不菲的賀禮，想來應當是有回旋的餘地。”
說完此話，含煙也便是鎮定下來，身旁的老嬤嬤此刻對九思也是頗為尊敬，出聲道：“從夫人說的沒錯，老奴方才聽見不但是佐領大人，還有額敏將軍與皇後娘娘的長兄，都送了珍貴賀禮。”
既然如此，九思也便不再擔憂，有著皇後長兄的這層關係在，皇上自然不會懲處的太重。
“皇上，佐領將軍也是好意，他們為著您的壽辰賀禮費盡心思，若是用了廉價的賀禮倒顯得是他們失禮，不敬重君上，您也應當體諒才是。”
心中正想著，便聽見一個悅耳大氣的女聲緩緩開口，繼續道：“且今日是您的壽辰，臣子們也想為您做些什麽，這些貴重的賀禮您若是不喜歡，日後留著賞人也便是了。”
皇後所言真切，倒是容不得辯駁的，身為臣子，誰都不敢用便宜廉價的東西去糊弄皇上。
“是啊皇上，微臣隻是想給您最好的，微臣並沒有僭越之心啊，今日是您的壽辰，微臣請您千萬注重龍體，切莫生氣，微臣為此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還請皇上責罰。”
佐領大人反應迅速，見著皇後娘娘出聲替自己求情，忙順著皇後娘娘的話開口說著，不斷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