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私下打探
“主兒，今兒個您剛從順昭儀那回來，奴婢就瞧著采薇殿的奴才鬼鬼祟祟地從附近離開，想來應當是想打探些什麽。”
廣竹無意間發現丁香殿的奴才從采薇殿附近離開，當即便能想明白，應當是來偷聽的，加之這些日子一直忙著給皇上準備壽禮，自然是不得馬虎，也便即刻告訴了九思。
“你差人去給順昭儀送些點心過去，隻說讓她仔細著采薇殿的下人，看看有沒有近日和丁香殿走的近的，提防著點便是了。”
九思並不在意，她與順昭儀今日也隻是說了些閑話，下了幾局散棋而已，就算那人站在二人身邊，也自然是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麽。
“是。”
廣竹點了點頭，轉頭正欲離開，九思又想起了什麽，出聲問了一句：“我讓小孟子為我準備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麽？”
“回主兒的話，小孟子都準備好了，您隻放心便是了。”
廣竹回頭笑了笑，九思要的東西都是些尋常的不值錢的物什，隻半日的功夫便都能準備好。
九思要的東西的確不值什麽錢，但她用這些不值錢的東西，能做出來價值連城的物什。
這樣的賀禮，既算不上奢侈，卻是精美至極，皇上見了之後必定會讚不絕口，甚至可能會讓全軍效仿。
“主兒，這是您要的細砂，石塊，黏土，膠劑，大商朝地圖，還有一些染料。”
小孟子端了滿滿一盤的物什走入了殿內，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中隻覺得有些困惑，也便出聲道：“主兒，您要這些東西做什麽，有什麽要做的隻讓奴才們來作吧。”
九思搖了搖頭，含笑拒絕，隻讓小孟子為自己拿來一件外罩圍在了襦裙外麵，而後便讓他退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九思此次獻給皇上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行軍打仗用來運籌帷幄的戰事沙盤。她打聽了許久，也曾經問過程琮，大商朝的確是沒有這樣的東西，無論是行軍打仗，依靠的都是前人經驗，亦或是親自去勘查。
這樣最原始的辦法，所耗費的時間和人力甚多，若是做上沙盤，就算遠在千裏之外，也能足不出戶的運籌帷幄，依據有利地形獲得勝利。
這也是利用了九思的長處，身為特種兵的她本就會繪製這樣的沙盤，雖然大商朝的地圖粗略簡單，但上麵也畫了山川河流，峽穀林地，單憑著這樣的東西，九思便能夠繪製出一個完整的沙盤出來。
沙盤一旦繪製出來，對於商朝來說更是個極為有利的物什，如何依托有利地形來布兵設陣，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今九思得知了自己的身份，父親和弟弟都是帶兵打仗的將軍，有了這樣的東西輔佐他們，想來也會安全一些。
九思看著小孟子拿來的方盤，已經按照自己的要求將那方盤的四個邊都封了起來，掂上去沉甸甸的，想來就算是堆砌上砂子也不會有什麽事情。
粗略地掃了幾眼小豆子買來的大商朝地圖，九思心裏已然有了構想，這樣的地圖雖然簡略，但九思隻看幾眼便都能全部記住，再加上從前對京都附近的熟悉，應當不會有什麽大的差錯。
至於邊境周遭的地界，也都是蘇子塵曾經去過的，到時候讓他來填補一些，這沙盤也便是製成了。
方才將砂子堆在方盤之上，便聽見殿門吱呀一聲開了，緊接著便是廣竹一臉緊張的走了進來，沉聲說了一句：“主兒，太子妃身邊的安兒朝著咱們殿的方向過來了，想來是要找您的。”
“把這些東西先收起來。”
九思蹙眉，匆匆脫下了身上穿著的外罩遞給廣竹，她隻覺得程歸晚有些討人嫌棄，為了皇上的壽禮不斷地四下打探，生怕旁人準備的比她好。
“從夫人在麽，奴婢丁香殿安兒求見。”
廣竹方才將那些東西藏入九思的床榻之下，便聽見殿外傳來了那個熟悉又讓人討厭的聲音。
“進來吧。”
九思隨手拿起書卷隨意地翻看著，見著廣竹已然是安然站在了自己身邊，這才叫了一句。
“奴婢給從夫人請安。”
安兒倒是個識趣的，來了鍾粹殿還算的上恭敬，磕了個頭才道：“奴婢此次過來是給您是傳個話，太子妃說皇上壽辰嚴謹，定是馬虎不得的，您準備了什麽樣的賀禮要給她先過目才是。”
“本夫人準備的賀禮，為何要給太子妃過目？”
九思訝然，挑眉問了一句：“從前東宮的賀禮不是隻由殿下出一份即可麽？難道此次本夫人也要預備下賀禮麽？”
皇宮曆來沒有這樣的規矩，蘇子塵已然是東宮之主，攜了妻妾去為皇上賀壽，也隻準備一份賀禮而已，若是有心，再以母家的名義準備一份即可。
九思並沒有母家，有的也隻是名義上的母家罷了，因此她並不用準備什麽。
反而是程歸晚，為了討得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歡心，每次都額外準備一份。
“太子妃說此次皇上壽辰熱鬧，各個王府都準備了幾份賀禮，咱們東宮不能遜於他們，所以才讓奴婢來說一聲的。”
安兒反應的倒也是快，見著九思詢問，也便忙開了口，但隻是低著頭不敢看九思，並不敢與她有眼神上的對視。
“知道了。”
九思點了點頭，心裏早已經看出來安兒的忐忑，但也隻裝作沒看見一樣，淡淡開口說道：“本夫人並不知道還要另外準備一份賀禮，等準備好了再說吧。”
“是。”
聽聞九思這麽說，安兒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而後才退了回去。
“果然和咱們想的一樣，太子妃在順昭儀那裏得不出什麽消息，便遣了安兒來咱們這看個究竟。”
廣竹心裏憤懣的不行，見著程歸晚如此行事，隻覺得她太過霸道。
“無妨，你且把那些東西重新拿來吧。”
九思搖了搖頭，並不在意，如今的程歸晚隻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她絲毫不會畏懼半分。
“這東西要抓緊製作了，得實驗好哪些東西不容易損壞才行。”
九思重新穿上外罩，眉頭緊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