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敢僭越
“九思，下月便是父皇的壽辰了，到時候滿朝文武和王侯將相都要前去慶賀，你同本殿下一起去為父皇慶祝，如何？”
蘇子塵將九思摟在懷裏，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發，低聲說著：“自你在戰場上舍命救了笙王之後，父皇也曾問過你數次，此次便去給父皇請安吧。”
“殿下，您身為太子，最應當帶的是太子妃才是，且程府在此次平定細作一戰也大有所為，若是您隻帶了妾身而冷落了太子妃，不說程府的人會心寒，就連旁的將軍將士，心中難免會懷疑猜忌的。”
九思聞言，沒有多做思考便搖了搖頭，開口笑了笑才對蘇子塵說道：“妾身知道殿下待妾身親厚，若是這幾日得空，您便帶了妾身入宮給皇上皇後請安即可，妾身不願僭越了太子妃的位置。”
“無妨，隻不過是慶賀父皇的生辰而已，無人會如此妄自猜忌。”
蘇子塵隨意地擺了擺手，程歸晚雖是出自程府，但總讓人覺得小氣，並不如九思知書達理，因而才開口繼續道：“此次也是父皇額外記掛，帶你去也是情理之中。”
“殿下，妾身知道您的心意，如今您是大商朝最為矚目的太子，多少雙眼睛可都盯著您呢，若是您不謹言慎行，恐怕那些文官史官，又要彈劾您的。”
若是從前九思才不會管這麽多，隻要能從東宮出去，到另一個環境轉轉，她才不管什麽名譽彈劾，而現在九思卻不依，她隻想讓蘇子塵所求皆所願。
“罷了，日後再提此事。”
見著九思如此推脫，蘇子塵隻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間也並不能找到證據，因此也隻能過些日子再說，暫且先不議論此事。
“對了，前幾日程琮說想入東宮給你請安，報答你在戰場上對他的提攜之恩，本殿下知道你與程府的關係不睦，便替你推了。”
似乎想起了什麽，蘇子塵便出聲對九思開口說了一句，繼而問道：“前幾日程琮又提起此事，本殿下便說要先問問你的意思才是。你，可願意見他？”
蘇子塵不知道程宵擎與自己的關係，九思自然也不會將此事聲張出去。因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牽涉的事情又多的很，九思自然不願意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車騎將軍若是入東宮也應當先給您和太子妃請安，且妾身那日也並非有意提攜車騎將軍，隻不過是眼下事情緊急，妾身來不及得您的同意便命了他去罷了。”
九思隨意地捏了個謊話，她並不想見到程琮，隻伸手幫著蘇子塵將藏青色玉緞袍子穿上，這才繼續道：“若是讓太子妃知道此事，想來也會心裏埋怨妾身不守婦道。”
“也好。”
蘇子塵不再強求，既然九思不樂意，他大可替她回絕。
“妾身下午還約了順昭儀一起下棋，妾身告退。”
九思心裏知道，今日讓安良媛吃了個閉門羹，她沒準會去順昭儀那裏說些什麽，因此心裏隻覺得不太踏實，故而想去采薇殿一探究竟。
“去吧。”
蘇子塵也沒有強留九思，於他而言，他的心裏也有個疑惑沒有解開。
“殿下，您用茶，方才禮部尚書來了，問您皇上的壽辰要同哪位主兒同去？”
小豆子將一盞晾的恰好七分燙的茶水送在蘇子塵的手邊，出聲恭敬地問了一句：“禮部尚書如今便要統計人數，日後有些壽辰上的事情，還需要您定奪。”
“九思方才的意思，似乎並不想與本殿下同去。”
蘇子塵蹙眉，一時間有些猶豫，他原以為九思此次應當是會歡天喜地跟著同去，畢竟這是能見到蘇子笙的唯一機會，卻沒想到九思竟回絕的如此利索，讓蘇子塵有些訝異。
“這…”
小豆子也並不能參透九思的心思，隻頓了頓才道：“若是殿下想帶從夫人去，臨近日期便通知從夫人一聲即可，到時候隨便撚個理由即可。”
“告訴禮部尚書，本殿下與太子妃和從夫人同去，讓他準備著即可。”
小豆子的法子倒是個好方法，蘇子塵也覺得可行，因此便對小豆子囑咐幾句，而後想了想，又道：“這件事情暫且不要外傳，本殿下再思量思量。”
“是。”
小豆子應了一聲，而後才退出去傳達蘇子塵的命令。
九思此次的確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蘇子塵待她雖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暗地裏總是情不自禁地猜忌於她，似乎九思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帶著目的的。
就算此次參加皇上的壽辰，九思的理由的確是為著蘇子塵著想，無論怎麽想也都想不出些目的，可蘇子塵卻仍不願意就這麽輕易地相信了九思。
他隻認為九思是有目的的。
“祁桓。”
蘇子塵沉聲叫了一聲，緊接著內閣裏便悄無聲息地走出一個人，恭敬跪下，給蘇子塵請安：“殿下萬安。”
“這幾日你不必在內閣裏了，去盯著鍾粹殿，看看那裏有沒有什麽異常。”
蘇子塵沉聲對祁桓說了一句，眉頭緊蹙著，眼前也帶著些淡淡的氤氳，緩了緩才繼續道：“本殿下總覺得不大安心，從夫人自從身子好了之後便很是反常。”
“是。”
祁桓並不會多問，隻要是蘇子塵吩咐的事情，無論是赴湯蹈火，他都會全力去辦。
而九思並不知道這些，她覺得蘇子塵待她一如往常，甚至比從前更好，她以為這是她人生的轉折點，是可以重新來過的新起點。
“主兒，您這次可知道殿下對您的心意了，日後千萬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回去路上，廣竹見著九思唇角掛著的笑意就沒有下去過，眼眸也是溫和的如同一抹清泉，也便出聲笑著開了口。
九思心裏高興，廣竹見了心裏也是高興地緊：“奴婢見著您與殿下一點嫌隙都沒有，心裏就高興。”
九思又何嚐不是如此，隻轉頭吩咐道：“高興歸高興，還是要謹言慎行些才是。如今本夫人恩寵不斷，難免會有人憤憤不平。”
“是，奴婢知道呢。”
九思一直把謹言慎行掛在嘴邊，廣竹自然是照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