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心灰意冷
“那怎麽辦，咱們要不要…”
那宮女也是參與了此次事情的，聽著程歸晚大有一副放棄的態度，也便咬了咬牙，伸手在脖子上橫了橫，似乎想殺人滅口。
“本太子妃經沒看出來，你這心思如此歹毒。”
程歸晚側目，有些意外地開口，看著那小宮女，頓了頓才繼續道：“若是她突然死在了宗人府，你覺得這事情說得過去麽？”
顯然，程歸晚如今已經是被動的緊，現如今隻能看安兒到底如何決斷，若是她能強撐著不說，她們這一眾人還有翻盤的機會，一旦安兒鬆了口，整個丁香殿可就完了。
沒人能救的了安兒，也沒人能殺的了她，隻要她莫名奇妙地沒了性命，到時候程歸晚的罪名可就洗不脫了。
“太子妃，如今可要怎麽辦啊，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您得想個法子才行啊。”
那宮女明顯著了慌，見著程歸晚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也便不斷地催促著，心裏自然是急的要命。
程歸晚也是急的厲害，她又何嚐不願意想著辦法將安兒解救出來，如今她們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是心裏擔心的厲害。
忽地，程歸晚想到了一個人，這也是安兒被拖去宗人府時大喊出來的，也便連忙問著：
“那小凝，家裏的情況如何？”
“回太子妃的話，小凝家裏隻剩一個什麽也做不了的老娘，還有一個才十幾歲的弟弟，小凝的月例銀子都貼補到了家裏，平日裏很是節儉。”
那宮女不知道程歸晚為何要這麽問，也便老老實實地回答著：“前些日子奴才們見著小凝偷偷哭的厲害，問了之後才知道小凝的老娘如今眼睛都快瞎了，弟弟也體弱多病，幹不了多少農活。”
如此，程歸晚的心突然重新放回了肚子裏，有了這麽個人，想來眼前的困境也都能迎刃而解了。
“去，把小凝請來。”
程歸晚急匆匆地起身，回到內殿裏坐著，竟用了‘請’字來讓小凝過來，當真是讓那宮女也有些錯愕。
鍾粹殿。
“姐姐，你可怪我？”
回了鍾粹殿的九思還沒等問個清楚，就見著順昭儀已然是紅了眼眶，聲音哽咽地問了一句，出聲解釋道：“您身子才好，尚且虛弱的緊，妾身才不敢將那消息告訴您的，想著您不知道也好，免得心裏難受。”
“主兒，這事情是殿下告知了東宮的所有人，一定不能說出去的。您別怪罪順昭儀，我們都不敢跟您說，隻盼著您身子能早日好起來才是啊。”
廣竹也在一旁抹著眼淚，出聲嗚咽地說著：“之前您半月都在床上昏迷不醒，所有人都以為您挺不過去，而後您醒了，這消息自然是怕刺激到您啊。”
九思緩緩搖了搖頭，她心裏知道，這些人都是為著自己好才並不告訴自己事情真相，因此也不會怪罪她們，且她本就不喜歡旁人隱瞞自己什麽，如今知道了事情真相，她也能接受的了。
隻是，九思心裏難過，不單單是為著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為了蘇子塵。
“沒事，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怨不得你們。”
九思咧了咧嘴，露出一抹苦笑，而後才輕輕開口道：“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若是我心裏清楚，定是不會如此冒險的。”
“姐姐，殿下平日裏最寵的便是您了，您調理好身子，日後自然會有子嗣的。”
順昭儀眼眸有些紅腫，輕輕安慰著九思。
“殿下因著這件事情，是不是心裏也很是難受？”
九思看了看一旁的廣竹，忍不住問了一句，她渴望聽到蘇子塵心裏難受，但又害怕聽到這樣的回答。
“主兒，殿下起初心裏是難受的緊，但殿下也知道您對懷有身孕一事並不知情，也便吩咐了眾人都不許提起，而後便隻求著您早日醒來。”
廣竹咬了咬下唇，終究還是對九思說了實話。如今九思已經知道了最重要的，旁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無妨。
“之前我飲兩種藥，也是為了調理小產的？”
九思出聲繼續問著，側目看向順昭儀：“你告訴我說不要理會太子妃的胡言亂語，也是為著此事，對麽？”
兩人都沒有接話，隻低頭沉默著，算是默認了。
九思微微閉了閉眼，隻覺得眼眸中酸澀的厲害，眨眼之後，淚水便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主兒…”
廣竹輕輕叫了一句，見著九思這樣， 比殺了她還讓人難受。
“我沒事，隻是辛苦了你們二人，為著此事還得費勁苦心地瞞著我。”
九思內心感動的緊，順昭儀與廣竹嗬護自己的要命，生怕自己受到一點影響，卻不知這樣才是讓九思最為感動的。
她隻覺得自己愧疚的緊，為蘇子塵，為順昭儀，也為了廣竹。
“姐姐， 你可要早日好起來才行啊。”
順昭儀一口銀牙咬的咯噔響，咬牙切齒道：“今日這石榴宴從頭到尾便是個陰謀，程歸晚定是算準了宮外的妃嬪不知道此事，才刻意請了他們來，為的就是讓您憂思過度。”
九思顯然也是明白，今日這一切都是程歸晚一手設計好的，有了石榴宴，才有石榴多子的寓意，有了石榴多子的寓意，才能扯到子嗣上來，由著子嗣，便會順水推舟地說起九思小產的事情。
九思與程歸晚不睦的事情已然是人盡皆知，今日來的王妃夫人都是與程家交好，自然是會一股腦的阿諛奉承程歸晚，轉身打壓九思的。
由此，程歸晚便能接著旁人之手打壓九思，這一招計謀用的甚是厲害，九思的確是始料未及。
“從前隻道程歸晚事事靠著宜嬋，如今沒了宜嬋，她倒更是縝密了。”
九思輕笑一聲，今日是她吃了啞巴虧，無論如何是沒辦法說的。
“是，幸好今日殿下意外來了，否則安良媛就要因著此事被太子妃責罰，到時候鬧的東宮顏麵盡失，追究下來也是咱們的不對。”
順昭儀點了點頭， 出聲心有餘悸地說了一句。
而後，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也便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姐姐，今日殿下怎會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