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臉色變化
“琮兒。”
程宵擎見著程琮欣喜,似乎要說出些什麽,也便轉頭,留給他了一個嚴厲的神情。
這樣的神情,程琮隻看了一眼,便知道程宵擎是什麽意思,當即便閉住了口,不再接著說下去。
“將軍。”
宜嬋臉色蒼白,手上的動作局促而又緊張,扯了程宵擎的衣角,輕輕叫了一句程宵擎,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而程宵擎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隻將自己的衣角悄無聲息地拽了回去,刻意同宜嬋保持距離,甚至都沒有側目瞧她一眼。
“妾身今日一舞,隻是為了慶賀程大將軍與程夫人喜結連理,這麽多年終於苦盡甘來,恭喜程夫人了。”
二人這樣不著痕跡的動作雖是在麵前的條桌下麵完成的,離的遠的賓客看不到,但九思卻是看的真切。見著二人已然產生了嫌隙,也便主動示弱,出聲說了一句。
“今日的舞姿甚美,自然是我們夫婦二人向你道謝才是。”
宜嬋見著程宵擎並不理她,也隻能另尋了目的,將想告訴程宵擎的話,轉說給了九思聽:“本夫人聽說狼牙上有毒,想來啃噬之後也是有這樣獨特的疤痕的,你毋須自卑,隻將這疤痕掩蓋好即可。”
九思淡淡一笑,見著宜嬋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出這樣的話,心裏隻覺得這人愚蠢至極,也便微微屈膝行禮,恭敬道:“是,程大將軍一生戎馬,若是有機會得了治療這疤痕的方子,還請您賞賜妾身一份。”
九思心裏清楚,常年征戰在外自然是會對各種猛獸咬噬過的痕跡了如指掌,宜嬋入了程府已經將近二十年,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常識,因而又想當然地以為程宵擎也不知道。
“這個自然。”
程宵擎點了點頭,稍稍猶豫了片刻,這才出聲道:“你離本將軍近些,本將軍觀察清楚,日後才能幫你尋得一個良方才是。”
“是。”
九思諾了一聲,知道程宵擎心中仍是有些疑問,想認真看看這刺青是真是假,也便朝前走了幾步,讓程宵擎看個清楚。
程宵擎看的真切,這九思肩頭上的一筆一劃,並不是狼咬噬過的樣子,而很是熟悉,像是自己曾經刻在自己女兒肩膀上的半邊字體。
因著那字體是出自程宵擎自己之手,因此自然是能夠一眼認出,這到底是仿造還是真的。
程宵擎再抬眸,這是他第一次這麽仔細地觀察九思,眉宇之間露出些英氣,圓圓的杏眼倒是如同已經逝去了的程夫人,而這削薄的下巴,當真是和自己一個模子扣出來的。
再仔細看,九思與程琮也有些相向,無論是脾性還是氣質,似乎隻有他們二人才算得上是登對,而程歸晚,卻一直都有些不合拍的樣子。
“我說程大將軍,這從夫人雖是太子殿下的妾室,但也算得上是咱們的主子,你為何要如此僭越。”
攝政王見著九思一舞驚為天人,卻隻是淺嚐輒止,心中本就有些意猶未盡,再看著程宵擎與九思愈發親密,就更是不是滋味,也便高聲叫了一句:“今兒個是你續弦的好日子,難道你還有什麽旁的心思?”
這話挑釁氣息十足,在場的人自然都聽出來了攝政王話裏的意思,一時都小聲嘀咕著程宵擎為了九思嗬責了一雙兒女的事情,眼睛也時不時地打量著一旁的宜嬋。
宜嬋本就如坐針氈,再聽到攝政王如此僭越地開口,更是覺得臉上掛不住,想出聲勸阻程宵擎,但看著他陰鬱的臉色,緊張的也並不敢開口。
“妾身告退。”
九思聽聞此話,並不願意辯解,見著程宵擎一言不發,隻鐵青著臉,似乎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也便隻行了個禮,就退到了外麵,重新換了件新的襦裙進來。
“主兒,您方才那舞姿當真是太好看了,奴婢口水都要留下來了,這樣的腰,軟的如同水蛇一樣,若是放在我們村裏,那可是十裏八鄉的兒郎日思夜想的女子呀。”
廣竹並不會說話,但看著九思如此的舞姿,也是絞盡腦汁,將自己能想得到的最好的誇讚,統統都說給了九思:
“奴婢方才觀察了一下,宴會廳裏坐著的王侯們,眼睛各個都恨不得貼在您的身上呢。”
“當真是不害臊。”
九思側目瞥了廣竹一眼,口中笑著嗔怪了一句,這才將手邊早已經預備好了的茶水一飲而盡,抬眸正對上蘇子塵的眼眸。
“殿下,妾身方才的舞姿,沒有給您丟臉吧。”
九思麵上一紅,見著蘇子塵帶著淡淡的笑意,也便輕輕問了一句,嬌羞的如同少女一般。
“甚好,隻是這樣的舞姿,日後還是少舞為妙。”
蘇子塵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九思的舞技,但卻又開口,讓九思不要再舞。
九思微微有些緊張,還沒等九思詢問蘇子塵緣由,就看著蘇子塵猛的俯下了身,湊近了九思的耳朵,嗬出熱熱暖暖的氣息,出聲道:“本殿下不願意旁人欣賞你的舞姿,日後隻有本殿下一人可以欣賞。”
九思聽聞此話,麵頰反而變得更紅了起來,就連耳廓上也是微微的緋紅色,看上去可愛的緊。
“是,妾身知道了。”
九思甜甜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與蘇子塵輕輕示意一下,二人也便將手中的酒飲盡。
程歸晚心中有火,看著九思與蘇子塵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麽甜言蜜語,眼眸裏都是情誼,再看著程宵擎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並不與一旁坐著的宜嬋說話。
宜嬋也是一臉緊張,見著程歸晚看向自己,緊張的挪開了眼眸,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程歸晚看的真切,宜嬋手上的茶杯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程琮心裏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一會兒看看九思,一會兒又看看程宵擎,但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把想說的話都壓在了肚子裏,等著日後再問。
“將軍,今日賓客眾多,您還未隨妾身前去敬酒,不如現在便去吧。”
宜嬋側目,見著禮部的太監端著酒壺站在臉色沉鬱的程宵擎身邊,一時不敢開口,也便自己抓住了機會,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