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竭力促成
“此次去程府,是有什麽事情?”
坐上了轎攆,蘇子塵這才出聲問了一句:“昨日搞的那麽神秘,這會子能說了?”
“殿下,妾身也是一片孝心嘛。”
程歸晚撒嬌似的笑了,靠近蘇子塵坐了坐,出聲道:“妾身的乳娘同父親已經風雨同舟數十年,乳娘卻一直無名無份,想來父親是擔心閑言碎語,故而才一直拖著。”
“所以呢?”
蘇子塵側目,挑了挑眉,繼續問了一句。
“妾身心想,若是因為如此,就請殿下與妾身同去,一起促成這一樁好事,圓了乳娘與父親的心願,也算是盡一盡孝心。”
程歸晚嘴上說著,身子卻離蘇子塵越來越近,口中笑著解釋著:“殿下到時候可要替妾身多言幾句。”
蘇子塵側目看著程歸晚,隻覺得有些可笑。
同為男人,蘇子塵再了解不過程宵擎的心思,若是當真喜歡,他一早就應當將那乳娘收入房中,做個妾身,亦或是正房。
而到了現在都沒有動靜,卻依舊是享受著那女人帶來的一切,無非隻是不喜歡罷了。
如果是真的喜歡,怎麽會拖這麽久?
“你父親,同那乳娘當真是情投意合?”
蘇子塵見著程歸晚喜上眉梢,也便出聲多問了一句。
“自然,乳娘待父親是極好的,待妾身與程琮,也是如此。”
雖說程歸晚知道,宜嬋對待自己和程琮,一個寵愛,一個嚴苛,對待程琮並沒有那麽好,但為了顯示母家和睦,也便信口捏了謊話。
“如此便好。”
蘇子塵聽著程歸晚的話,心下已然是明了,宜嬋對待程宵擎,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想來程宵擎並不喜歡這女人。
不過蘇子塵也會竭力促成此事的,畢竟是程歸晚求了自己,那他便做個順水人情,遂了程歸晚的心思。
再說,上次程宵擎因為兵馬心腹的事情,讓蘇子塵在滿朝文武之中丟了那麽大的臉,他心中還一直記得,並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程宵擎如此待蘇子塵,那蘇子塵這次也一定要讓他不快活。
“殿下,妾身就知道您待妾身是極好的。”
程歸晚心中歡喜,伸手攬住了蘇子塵的胳膊,口中開口說著,隻覺得歡喜的不得了。
現在這個時候,終於是她一個人完全地占有著蘇子塵。
可還沒等程歸晚來得及享受,這樣的美好便戛然而止。
“轎攆顛簸,坐好。”
蘇子塵不動聲色地將胳膊從程歸晚手中抽開,虛扶了程歸晚一把,也便將手橫抱在胸前,閉眸假寐。
程歸晚卻不知,隻以為蘇子塵心中有些乏累,也便不再打擾,隻靜靜坐在旁邊。
“太子殿下到—— 太子妃到——”
忽地,隻覺得轎子緩緩停了下來,緊接著便聽到旁人通傳著。
蘇子塵從轎攆上下來,看見程宵擎早已經站在府門外候著,仔細一看,身側後方站著一位保養得宜,麵色有些緊張的女子。
想必這就是程歸晚口中說的宜嬋了。
“微臣給太子殿下請安,給太子妃請安。”
程宵擎見著程歸晚容光煥發,似乎很是精神,心中放心了不少,心底也鬆快了些,也便屈膝行禮。
“快快請起,今日隻是隨太子妃來母家一絮,無需這般拘禮。”
蘇子塵將程宵擎扶起,口中說著,這才將目光輕輕掃了一眼身後站著的宜嬋。
“這裏風大,請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進去說話。”
宜嬋被蘇子塵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心中有些緊張,見著程歸晚在蘇子塵身後朝自己遞了個眼色,這才大著膽子,出聲說了一句。
“好。”
蘇子塵知道,這是程歸晚想要竭力促成的事情,自然不會拂了他的麵子,也便應了一聲。
見著蘇子塵應聲,宜嬋心裏更是歡喜的不得了,仿佛下一秒,就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程夫人了。
“父親,女兒今日特意從東宮帶了許多禮品,您可一定都要收好了。”
幾人坐定,程歸晚微微一笑,出聲對程宵擎說了一句。
“殿下破費了,程府尚可自給自足,還請殿下日後莫要這般破費,微臣心中惶恐。”
程宵擎瞧著那些如同堆山一樣的禮品,心中隻覺得有些頭大,這樣多的東西,究竟要如何收拾才行。
“無妨,家中事事都由乳娘操持,她會為您做好這一切的。”
程歸晚等的就是程宵擎這句話,聽見程宵擎回話之後,緊跟著便開口說了一句:“乳娘,您可要收拾仔細了,這裏麵大多是些珠翠寶石。”
“是。”
宜嬋知道,程歸晚是在幫著自己,也便含笑點了點頭。
程歸晚此刻才看到宜嬋的裝飾,今日特意穿了棗紅色的蟒裙,將頭發梳成了高發髻,脖頸上帶著銀製項圈,耳飾手鐲,也都是些名貴的物什。
想來,宜嬋也是精心打扮過的,為的就是今日能讓二人另眼相待。
“本殿下瞧著乳娘氣度非凡,保養得宜,想來太子妃定是孝順。”
蘇子塵與程宵擎放下手中的酒杯,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宜嬋幾眼,這才出聲說了一句。
“謝殿下誇讚,太子妃賢惠孝順,待妾身是極好的。”
宜嬋有些受寵若驚,見著蘇子塵句句都指向自己,心中竟慌亂歡喜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妾身自從入了東宮,也不能時長陪伴左右,隻有父親與乳娘相互作伴罷了。”
程歸晚轉頭笑了笑,看著宜嬋的眼睛愈發柔和,出聲道:“父親粗獷不拘小節,這麽多年來幸得乳娘照拂,才能如此康健,為殿下分憂。”
“歸晚。”
程宵擎聽著程歸晚與宜嬋一唱一和,心中有所感覺,似乎察覺倒程歸晚與蘇子塵二人此次前來是什麽用意,也便出聲嗬責了一句。
“殿下麵前,要注意分寸德行。”
程宵擎出聲提示一句,微微皺了眉頭,示意程歸晚住口。
蘇子塵抬眸,當即心中便篤定,程宵擎心中並沒有這個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宜嬋的一廂情願罷了。
“無妨,今日是家宴,說話隨意一些即可。”
蘇子塵心中明了,但隻假意不知,任由著程歸晚和宜嬋兩人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