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果然如此
“柏燁大夫，本夫人有些事情，還需問您一下。”
九思抬眸，看著柏燁，半晌才張口問道：“我聽聞這碧雲藤罕見，想來除了這蛇毒，還能治療旁的疑難雜症吧。”
“是，罕見的藥材往往都能治療一些疑難雜症，越是珍貴，所治療的病症就越特殊。”
柏燁點了點頭，證實了九思的話，開口繼續道：“隻是一般草藥難尋，疑難雜症也少有，故而才會經常治不好。”
於此，九思心下也便了然，這碧雲藤當真是有些用處，想來蘇子笙說的沒錯，這也是能治療寒症的。
“這碧雲藤，可是也能用來治療寒症？”
九思抿了抿唇，還是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不錯，這株藥草生在寒涼閉塞之地，本就能平涼熱血，驅毒破瘡，屬寒極之物，寒症也是屬寒，人常常用些溫補的藥品治療也不算錯，但往往都是治標不治本。”
柏燁點頭，也並沒有詢問九思為何會知道這些，隻將自己知道的知識全都說給了九思，出聲道：“可就是這株碧雲藤，卻能將這寒症治好，取的便是以毒攻毒之效。”
“若是想將寒症治好，可需要多少這藥草？”
於此，九思也便是明白，蘇子笙並不願意將藥草拿出來交給九思，並不是隨便尋了個借口，而是當真如此。
“這碧雲藤本就罕見，三年五載往往才能得到一株，若想治好這寒症，不管嚴重與否，隻兩三株足以。”
柏燁出聲說著，看著九思對這藥材如此上心，也便心中有些困惑，出聲問道：“夫人怎得對此病症如此感興趣，可是有人患此病症？”
隻需要兩三株就夠了，若是香芷能治好身子，恐怕隻需要碧雲藤上的一小片葉片，就能救回命了。
蘇子笙知道這碧雲藤能救人性命，想來也一定是知道，隻需一點就可以將香芷的性命就回來，然而他卻如此吝嗇，一絲一毫都不願意拿。
九思想的出神，被柏燁猛然一問，這才將思緒收了回來。
蘇子塵的病症本就是宮中的秘密，自然是不能告訴旁人。畢竟蘇子塵是日後大商朝繼承大統的不二人選，若是被心懷不軌的人知曉，日後後患無窮。
“沒有，本夫人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九思收回目光，衝著柏燁大夫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不再說旁的話題。
如今知道了這碧雲藤能治療蘇子塵的病症，也知道需要多少，日後若是為蘇子塵醫治，大可按著柏燁所說去準備即可。
柏燁也不多問，凡事也都是隨性，並不喜歡刨根問底，隻隨意提筆，擬了個藥方遞給九思，鄭重道：“日後夫人可按著這樣的方子抓藥，日日服了就會好了。”
“謝過柏燁大夫。”
九思雙手接過，也沒有詳細地看，隻將那藥方疊好，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
“夫人，柏燁瞧著您性格隨性，不像是貪慕如花富貴的籠中鳥，若是願意，柏燁願意帶您離開這裏，盡賞天下美景。”
柏燁心底對九思一直都是思慕已久的，每次看到九思，都沒有見到她是發自內心地露出過笑臉，心中也便更是篤定。正因為如此，柏燁也便出聲大著膽子詢問了九思。
他一直都是這樣坦蕩，灑脫，什麽也不拘的男子，想到什麽也都竭力去爭取，就算沒有什麽結果，也要一試之後才無憾。
“宮中戒律森嚴，有些事情並不是本夫人一人就能決定的了的事情，本夫人的確羨慕柏燁大夫如此灑脫自由，但於本夫人而言，東宮才是最好的選擇。”
九思聽著柏燁的話，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的確是沒有想到，柏燁竟然如此率真。
“這樣的話，還請柏燁大夫不要再說了，若是有朝一日當真讓有心人聽到，你我二人恐怕都要淪入萬劫不複之地。”
不等柏燁出聲，九思又緊接著說了一句，抬眸鄭重其事地看著柏燁，眼神也是有些堅定，且疏離。
“是。”
瞧著九思如此堅決，柏燁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也不再強求，坦然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柏燁原是想著若夫人不快活，倒不如同柏燁離開，如今才知夫人樂在其中，自是不會再提。”
“你我二人秉性相同，本夫人也甚是喜歡你灑脫隨性的品格，若柏燁大夫不拘在哪，本夫人又是個尋常人家的小姐，你我二人倒還能做個知己。”
九思將鬢角滑落的碎發挽在耳後，看了眼柏燁，心中總歸是覺得有些不忍，也便出聲說了一句。
柏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了看外麵，忽地開口道：“王闞禦醫還要與柏燁探討些醫術，就不在夫人這裏久留了。”
“好。”
柏燁忽地開口要走，九思也並沒有拒絕，隻點了點頭，起身隨著柏燁一起走到門口，喚了廣竹將柏燁好生送走。
九思心中仍是不大習慣，看著廣竹手腳麻利地在殿內忙活，力氣甚大，也並不嬌氣，與香芷比較，廣竹的確算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唯一不好的，就是廣竹脾氣火爆，遇到心地善良的人，廣竹也是用真心實意對待旁人，可若是遇到些見風使舵，偷奸耍滑的奴婢，廣竹便會破口大罵，直讓人犯怵。
這樣倒也好，九思也是這樣的人，從前香芷處處忍讓謙禮，暗地裏吃了不少苦頭，如今換成了廣竹，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也該長長記性了。
隻可惜了香芷，香軟溫和的一個小姑娘，如此不諳世事，平日裏被竹簽紮到都要嬌嗔半天，被毒蛇咬過之後，想來應該是痛不欲生的吧。
那些毒素一點點侵蝕著身體，感受著身體一點點沒有力氣，感受生命一點點流逝，想來都讓人心生寒意。
“主兒，您用些吃食吧。”
見著九思一閑下來就陷入沉思，才短短幾日的功夫，本就瘦弱的身子如今更是削薄的厲害，眼底下的烏青，老遠就能瞅到，廣竹隻覺得有些心疼，也便出聲勸著。
“我不餓。”
九思並沒有什麽胃口，雖是滿桌的美味佳肴，但九思卻一點兒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