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見死不救

  “想來應當是有人想要陷害，所以才會如此。”


  九思急急地回答著，心中早已經是心急如焚，出聲道：“笙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求您將碧雲藤拿出來，讓妾身救救香芷的命吧。”


  香芷的身子已經一點一點發黑，無論如何是耽擱不起了，香芷那裏還等著救命，九思自然是不願意浪費太多的時間，以免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可笙王卻是不急不躁，上下打量了九思一眼，半信半疑道：“本王怎麽能確定這碧雲藤是為了給香芷治病，這東西珍貴，本就罕見的緊，本王不能輕易給出去。”


  “笙王，您若不相信，大可跟著妾身一同進入東宮看看真假，這人命關天的事情，妾身怎敢說謊。”


  九思心中隻覺得雜亂無章，嗓子眼兒裏麵都是腥甜的氣味，看著蘇子笙雲淡風輕的模樣，急的落了眼淚：“妾身從未求過您什麽，隻求您這次救救香芷的命。”


  蘇子笙並不能理解，隻是一個下人而已，何必要動用這麽珍貴的藥草來為她醫治。


  “這藥方是誰給你的，你又如何得知本王這裏有這東西？”


  蘇子笙疑心重，聽著九思不住地開口詢問，依舊是不斷地逼問著九思，並沒有差人去取碧雲藤的打算。


  “是禦醫王闞從宮外尋了個雲遊大夫，他給妾身的藥方，您之前征戰西域邊境，士兵將士無不歎服，妾身也隻是猜測您這裏想來應該會有，所以前來求取。”


  九思當真是心急如焚，口中回答著蘇子笙的話，腦子裏麵想著的都是香芷生死垂危的樣貌。


  頓了頓，也顧不得什麽旁的事情，出聲道：“笙王，請您去取碧雲藤來吧，妾身知道這草藥難尋，日後定會想辦法還您一株，亦或是為您當牛做馬。”


  蘇子笙並不願意把這碧雲藤給九思，讓她去給一個沒什麽用的婢女醫治，也便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不可。”


  九思不解，她不明白蘇子笙為何不願意將碧雲藤拿出來一用，隻是雲淡風輕地出聲拒絕了自己，心中壓抑萬分，不可思議地問了一句：“您說什麽？”


  “你可知，本王將這罕見的碧雲藤收集到王府，連皇宮都不留存一個的原因究竟是為何？”


  蘇子笙頓了頓，看著一臉震驚又失落的九思，這才緩緩開口問了一句。


  見著九思並不開口說話，麵上隻是不知所措，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眸暗淡，也便自顧自開口說道：“本王打探多年，偶然得知這碧雲藤是治療寒症的唯一藥材，本王將這些碧雲藤統統收羅起來，就算蘇子塵費盡千辛萬苦得到了藥方，卻也無濟於事…”


  九思一愣，沒想到蘇子笙早已經知道治療寒症的最好方法，但卻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反而暗地裏將所有能救命的東西都收集起來。


  “笙王，如今蘇子塵遠在邊境，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妾身一直衷心於您，借碧雲藤一用也隻是為了治香芷的命，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九思膝行幾步，第一次這麽卑微地跪倒在蘇子笙腳下，滿眼是淚的對蘇子笙開口說著，苦苦哀求著他：“香芷與妾身在東宮相依為命，妾身早已經把她看作是親妹妹，不能這麽看著她走了。”


  蘇子笙卻是無動於衷，見著九思如此心高氣傲的人能為了一個婢女卑躬屈膝，心中更是不是滋味。


  伸出手來挑起九思的下巴，冷聲問道：“你說，是本王的前途重要，還是這一個婢女的性命重要？”


  這兩個在九思心中當真是同樣重要，時間這麽久，九思早已經把香芷看成自己的親生妹妹。


  “您的前途與香芷的性命，在妾身眼裏，同樣重要。”


  九思咬了咬牙，繼續開口哀求著：“妾身求您將碧雲藤拿出一株，隻要一株就可以了，日後就算是死，妾身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可蘇子笙似乎有些慍怒，當即便厭惡地甩開九思的下巴，緊擰著眉頭說道：“難道在你的眼裏，本王的前途和一個低賤卑微的婢女一樣？”


  蘇子笙並不能理解九思與香芷之間的感情，在他眼裏，奴才永遠是奴才，不論對自己有多忠心，都擺脫不了低微下賤的身份。


  就算一個衷心的奴才沒了，還有成千上百個奴才等著，他也不缺。


  “笙王，妾身求您開恩，就給奴婢一株碧雲藤吧。”


  九思不知道該怎麽說話才能讓蘇子笙同意自己的請求，自然不敢再亂說話，隻一個勁兒地磕頭，將頭直直地砸在青石板地麵上，不住地哀求著。


  “不用求了，這碧雲藤珍貴，本王自是不會用來給個卑賤的丫鬟醫治的。”


  蘇子笙瞧著九思如此行為，眼底的不屑與慍怒愈發明顯，也不出手阻攔，隻淡淡出聲說了一句，低頭品茶，並不在乎九思的離合悲歡。


  “你若是擔心日後沒有稱心如意的貼身侍婢，本王便尋了好的給你，讓你隨意挑選。”


  蘇子笙出聲勸著，他隻當九思擔心日後沒有合適的侍婢，也便繼續道：“宮裏那麽多巧舌如簧，懂得察言觀色的女婢，你無需如此。”


  九思泠然一笑，抬眸看著蘇子笙，眼底的絕望與恨意蔓延而出，輕道了一句：“若是有一日妾身性命垂危，您也會這樣看著妾身去死，再重新尋一個旁人代替麽？”


  “九思，你把事情搞的太複雜了，你與本王，你與香芷，不是一回事。”


  蘇子笙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眼眸中帶著些憤怒，竭力克製住情緒，對九思說道：“這件事情，你不必再說，你們遭遇毒蛇襲擊本就蹊蹺，本王不得不懷疑。”


  “懷疑，您又懷疑什麽呢？”


  九思癱坐在地上，不時冷笑一聲，抬眼漠然地看著蘇子笙，出聲問道：“難道您還覺得妾身是在誆您麽？這個世界上，您到底有沒有信得過的人，還是說您的性格的確怪戾？”


  此言一出，仿佛是刺痛了蘇子笙的神經一般，他第一次聽到這種違逆的話，是從九思口中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