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晉封
“罷了，既然如此，兩人都有賞。”
皇上心情大好，也不願分個孰輕孰重，也便抬了抬手，道：“將新得的丹霞石賞賜給太子妃吧。”
丹霞石罕見，往往都長在岩石峭壁上，能得到一塊實在不容易，這麽珍貴的東西賞賜給程歸晚，她心中更是喜不自勝。
“妾身謝過父皇母後。”
程歸晚忙不迭的跪下，口中歡喜地謝恩。
“太子妃也喜歡奇珍異寶，看樣子也是個俗人爾爾。”
和璦一聽皇上如此開口，也便立刻咯咯笑了起來，出聲挑釁著。
她並不是故意要揪著程歸晚不放，而是看不慣她這種藏著掖著的行為，為人坦蕩些又有何不可？
程歸晚不語，臉色難看至極，隻悄無聲息的翻了個白眼，不敢出言。
“至於從昭儀…”
皇上笑吟吟地看著她，而複轉頭看向皇後，口中道：“既然是討了皇後的歡喜，就讓皇後賞賜吧。”
“這從昭儀與妾身一樣，看樣子都是風雅之人，也便不賞賜珠寶首飾了。”
皇後微微笑笑，沉吟思慮著，正不知該賞賜什麽好。
“母後，女兒有一想法，不知道母後可願意一聽？”
和璦方才瞧見了程歸晚對自己翻白眼，並沒有聲張，而是嘴角含笑地對皇後說了一句，等著下文。
“你有什麽好法子？”
皇後挑眉看了看和璦公主，語氣緩和，和藹道：“你不妨說出來聽聽。”
“女兒想著，塵哥哥後宮本就人少，位份也都不高，既然從昭儀不喜歡首飾，便抬一抬她的位份吧。”
和璦眼眸看著程歸晚，一字一句地說著，開口道：“這也是女兒隨口一說，還要看太子妃意下如何。”
這麽大的一件事情，被和璦公主三兩句話，就踢給了程歸晚，讓她來做這個決定。
和璦知道，這程歸晚心裏定是一百個不願意，但她為了保全顏麵，做出大度寬厚的樣子，也仍是要笑著同意。
如果程歸晚不願，和璦興許還不會再繼續如此下去，反而另眼相看起來。
“妾身一切都聽從母後安排。”
程歸晚垂眸，一口銀牙緊咬，口中卻是還要賢惠地說著：“從昭儀在東宮賢良淑德，又深得殿下聖心，若是晉封，倒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如此盛寵，塵哥哥為何不早些晉封從昭儀，讓從昭儀受這麽些委屈。”
和璦公主勾了勾唇角，故作埋怨地說了一句，眼眸帶著得意的神色，睥睨著程歸晚。
“回稟父皇母後，從昭儀原是擔心數次晉封，引得朝中流言蜚語，便勸告兒臣，隻要陪在兒臣身邊，不在意什麽名分地位。”
不用說，蘇子塵這樣的話，依舊是說給蘇子笙聽的。
隻有這樣，才能讓蘇子笙心中對九思不滿，讓二人產生隔膜。
“從昭儀如此懂事，實屬罕見。”
皇上點點頭，忍不住出聲讚歎道：“既是如此，那此次便由朕親自做主，晉從昭儀為夫人。”
從此，九思的身份地位，離程歸晚的太子妃隻剩一步之遙了。
這樣的威脅，讓程歸晚隻覺得心驚肉跳，悔不當初。
“恭喜從夫人。”
眾人聞言，也都一一賀喜起來。
“妾身謝過皇上皇後恩典。”
於此，九思也不好再拒絕什麽，隻低頭謝恩，又言要出去換身衣服，這才如釋重負的退出了正殿。
至於蘇子笙，她一眼也不敢看，因為九思心中清楚，這時候的蘇子笙，臉色恐怕陰沉的能殺死人。
“主兒，奴婢恭賀您成為夫人。”
香芷在門口聽了許久，一早也是聽到了這個喜訊，臉上的歡愉藏都藏不住，忙朝著九思道喜。
換下了身上的衣服之後，九思才覺得如釋重負般，歎了口氣，道：“雖是晉封，但我心底仍是慌的厲害。”
身份越高，就越是眾矢之的，她甚至有些惶恐，程歸晚會更加變本加厲的陷害自己。
“走吧，宮中規矩多，若是在外麵待久了，顯得咱們怠慢。”
九思不敢多做停留，也便起身朝外走，重新往蓬萊洲走去。
“恭喜從夫人了。”
正走著，便聽見身後一個爽朗的女聲傳來。
抬眸一看，這女子正是方才在蓬萊洲內替自己說話的女子，九思並不相識。
“妾身能得以晉升，也是托了您的福。”
九思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為著方才的好心，也是恭恭敬敬行禮，口中道：“妾身不常入宮，難免眼拙，不知如何稱呼？”
“我是和璦公主。”
和璦倒是不拘這些，大大咧咧回了一句：“本公主並不是幫你，隻是為了好好氣氣那個太子妃。如此喜歡討巧賣乖，本公主看了便不舒服。”
倒也是個性情中人，九思眼眸一亮，沒想到宮裏也有性格如此爽朗的人，也便一笑，道了一句：“不管如何，妾身也是托了和璦公主的福，請再受妾身一拜。”
“行了行了，無需這麽拘禮。”
和璦伸手將九思穩穩托住，口中道：“這個太子妃看上去便是個不好惹的，想來也隻是個依仗家人的草包罷了。你呢，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妾身福薄，原先隻是笙王府裏的奴婢，得笙王賞識，才被送到東宮。”
九思也不隱瞞，隻照實說了：“因此，妾身名義上的母家是笙王府。”
這和璦性格直爽，還有一說一，九思也無需對她隱瞞什麽，再說這本就是公開的秘密，和璦遲早也會知道的。
“你倒誠實。”
和璦上下打量了九思一眼，口中道：“常人入了宮成為主子，都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過去的身份，仿佛從前那些人都給她們丟臉了一般，而你卻並不忌諱。”
“這原也沒什麽好忌諱的。妾身本就如此，且沒有笙王賞識，也沒有妾身今日。妾身感恩還來不及，何必要隱瞞。”
九思答的倒也真誠，這的確是她的心裏話。
她從前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人人平等，並沒有三六九等之分。現在放到這個朝代，思想反而有些超前。
“很好，本公主沒有看錯人。”
和璦公主似乎很是滿意，點了點頭才道：“快回去吧，若是晚了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