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解釋
“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
香芷老遠看見蘇子塵獨自一人朝采薇殿走來，這才忙不迭地衝了過去，跪下恭恭敬敬地請安道。
蘇子塵瞧著幾人離開便走了出去，原是去了鍾粹殿。
他也沒想到，自己為什麽不由自主的去了鍾粹殿。
“從昭儀可在裏麵，怎的不出來接駕？”
蘇子塵抬手叫了免禮，眼眸朝著裏麵看了看，這才開口問了一句。
“回殿下的話，主兒今日從千鯉池回來後便心情不爽，這會子已經歇下了。”
香芷倒是聰明，三兩句便讓蘇子塵重新想起來程歸晚今日的惡性，也便開口道：“如此，那本殿下改日再來。”
“殿下，奴婢替您將主兒叫醒吧。”
香芷咬了咬牙，這才開口道了一句，下意識地朝寢殿看了看，猶豫道：“主兒也很思念您呢。”
畢竟，今日是蘇子塵納了新妃嬪的日子，按理來說本應是留宿新妃嬪那裏，今日卻是來了鍾粹殿，若是九思知道，定是會很高興。
“是麽，那便去吧。”
蘇子塵一愣，沒想到九思竟也會思念自己，一時隻覺得有些心暖，也便在正殿坐下，開口說了一句。
“妾身給殿下請安，殿下萬福。”
還沒等香芷轉身去寢殿請九思，就看見九思已然從寢殿緩緩走了出來，恭敬地行禮。
但看上去卻不像是平常那樣的熱切，隻是客氣而又疏離。
“香芷不是說你已然休息了，怎得自己起來了？”
蘇子塵倒是沒有在意這些，伸手將九思一把扶起，口中關心道。
“妾身在寢殿躺著，一直沒有睡著罷了。”
九思不動聲色地鬆開蘇子塵的手，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口中淡淡道。
也不知道為何，九思心底本是希望蘇子塵過來，但現在見了蘇子塵，卻還是心底窩火，似乎對蘇子塵很是不滿。
“今日的事情本就不怪你，本殿下已經懲罰了太子妃，你是清白的。”
蘇子塵好聲安慰著，伸手重新握住九思的手，隻輕聲勸著：“身為嬪妃，自是不能總是怨恨，你如今身為昭儀，更是要明白這個道理。”
“是。”
九思點點頭，看著蘇子塵似乎很是坦然，仿佛是在逃避重點，隻隨意應了一聲，仍是沒有好轉。
“殿下今日怎得有時間過來？”
瞧著蘇子塵並不說話，九思卻按捺不住，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言語裏似乎滿是埋怨與妒意，仿佛話裏有所指。
“怎得，本殿下為何沒有時間過來？”
蘇子塵心底早已經了然，卻故意與九思取樂，揣著明白裝糊塗，開口道：“本殿下在皇宮勞碌了這麽多時日，你怎得也不問問本殿下累不累，也不問問本殿下身子如何？”
九思抬眸瞥了蘇子塵一眼，似乎並不在意，隻低頭絮絮道：“殿下若是有美人陪伴，自然是不會覺得累。”
此話一出，九思心底一驚。
她從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對蘇子塵說出這樣的話，還是發自肺腑的。
這樣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之後九思才暗地裏吃了一驚。
“本殿下就說你今日為何如此反常，甚至如此客氣疏離。”
蘇子塵勾了勾唇角，這才無聲地笑了起來：“你原是知道了，對不對。”
九思瞧著蘇子塵如此戲謔，眼眸裏盡是得意的神色，隻羞紅了臉，輕聲道：“什麽知道了什麽，妾身聽不懂殿下說的話。”
“你是在氣惱本殿下將那樂姬又帶回來了，對不對。”
蘇子塵伸手托起九思的下巴，瞧著她羞紅了的臉頰，隻覺得興致盎然，也便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殿下都已經心知肚明，何必故意還是要問妾身。”
九思甩開蘇子塵的手，帶著些惱羞成怒的樣貌，開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隻覺得有些丟臉。
“九思，你誤會了。”
蘇子塵重新將九思抱在懷裏，口中柔聲道：“本殿下並沒有將她收入後宮，隻是讓她跟夏昭儀學著管理歌舞樂姬，日後做個掌事罷了。”
蘇子塵並沒有喚九思作從昭儀，而是親昵地叫了她的名字。
兩人就好像是琴瑟共鳴，仿佛伉儷情深。
聽聞此話，九思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心裏似乎也沒有這麽氣惱了。
香芷聞言也是鬆了口氣，見著氣氛緩和，兩人姿勢曖昧，也便輕腳走了出去，將殿門關上。
“這是殿下的事情，與妾身有什麽關係。”
九思雖是心中歡愉，卻仍是嘴硬，隻抵抗著開口：“先暫且收入東宮養著，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收入後宮，擁美人入懷，豈不是美哉？”
“九思，笙王要將這樂姬送給泫王為妃，泫王屢屢拒絕，說今生隻願迎娶一位心上人，白首不離。笙王卻仍是不依，本殿下才無奈接受了笙王的美意。”
蘇子塵伸手揉了揉九思的腦袋，口中徐徐為九思解釋著：“泫王年幼，卻是不願迎娶不愛之人，且本殿下擔心這樂姬攪得泫王府雞犬不寧，也便隻得如此。”
頓了頓，蘇子塵似乎仍怕九思不悅，開口繼續道：“本殿下一時想不到好的法子，也便想著等調教好了，便進獻給父皇，早早鏟除這個禍患。”
這些事情涉及朝政，九思理應是不能知曉的，但蘇子塵卻是毫無保留，將所有的事情經過都告訴了她。
既然如此，九思也自然也不再生氣，心中卻是同情起這個女人起來。
二人一樣都是笙王送出來的棋子，但結局卻大相徑庭，九思在東宮盡享榮華富貴，但這樂姬，卻是要過上漂泊無依的生活。
“妾身聽聞這樂姬樣貌舉世無雙，難道殿下都不動心麽？”
九思張了張口，忍不住問了一句。
“縱使舉世無雙，本殿下的眼眸之中也隻能容得了你一人。”
蘇子塵望著九思，半晌才開口說了一句。
九思心髒似乎漏了一拍，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
蘇子塵一雙狹長地鳳眼迷離地看著自己，高聳的鼻梁下一張薄唇，竟說出如此讓她心動的話。
這樣的感受，是九思從未經曆過的，她甚至有些恍惚。
這樣的蘇子塵，是真實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