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算計
“隻是隨意玩一玩罷了，現在我們身子有些乏累，就回去歇息，不擾您遊玩了。”
九思方才一看到程歸晚，就覺得眼皮跳個不停，讓她有些心煩意亂，也便伸手揉了揉眼睛，抱怨了一句。
於此，九思忍著惱意開口說了一句，也便施禮打算離開，卻聽得程歸晚開口不依不饒：“本太子妃一人遊玩倒也無趣，二位妹妹若是沒有什麽事情，不如與本太子妃做做伴？”
程歸晚不急不躁地坐下，口中徐徐說著，卻是讓人容不得辯駁：“你們若是無事，就與本太子妃說說話，本太子一來，二位妹妹就要走，倒顯得是本太子妃欺負你們了。”
“太子妃言重了，妾身隻是身子有些乏累，想回去歇息了。”
夏昭儀怯怯施禮，口中辯駁了兩句。
“無妨，若是累了，便坐下說話。”
程歸晚一抬眼眸，安兒便立刻心領神會，命人將幾張方凳放在二人身後，又忙不迭地吩咐人去泡一壺茶來：“二位主子且坐著休息，奴婢這就命人去泡一壺綠茶來，這綠茶最解乏了。”
言至於此，兩人也算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坐下之後，夏昭儀隻覺得心中愧疚，心中暗自後悔，若是方才聽從九思的話一走了之，現在倒也沒這麽多事了。
“你們二人今日穿著倒是華貴，本太子妃瞧著也是歡喜的緊，以後要常穿的這麽華貴才是。”
程歸晚心裏早就看不慣二人的穿著，一個兩個衣著光鮮亮麗，竟大有一副要超過自己的模樣，心裏怎能不恨。可雖說如此，嘴裏卻仍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說教二人。
“是。”
九思將頭偏向一旁，並不搭理，夏昭儀隻得點了點頭，口中答了一句。
“從昭儀，本太子妃說的話，你可都聽清楚了？”
瞧著九思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程歸晚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隻出聲叫著，示意她應聲：“若是聽見了，就應當給本太子妃回應一聲，方才不算失德。”
“妾身的確是聽到了，隻是殿下時常教導妾身要節儉，妾身斷是不敢日日如此華貴，引得下麵的妃嬪有樣學樣，愧對殿下的教誨。”
九思冷笑一聲，隻出言不動聲色地頂撞著程歸晚，眼眸裏的確是有些不屑。
“是，鍾粹殿如此華貴，你能有節儉之心，的確是好的。”
程歸晚也並不示弱，兩人唇槍舌劍地暗潮湧動：“隻是你這節儉之心要落在實處，可莫叫旁人看到之後，又在朝中引起騷動，對殿下的聲譽也不好。”
“若是沒人故意而為之，妾身定是不會讓人盯上的。”
九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銀線編手鏈，眼眸上下在程歸晚身上上下打量著，似乎在暗示提點著她。
“這麽說，你是懷疑本太子妃了？”
程歸晚沒想到九思說話如此直快，一時也有些錯愕，但並沒有懼怕，隻是冷然開口，注視著九思。
“妾身怎敢如此僭越，左不過是人在做天在看罷了，太子妃若是沒做虧心事，不用怕有鬼敲門。”
九思也是一臉笑意，仿佛人畜無害般開口道了一句。
“主兒，這是殿下特地賞賜給太子妃的綠茶，請您嚐嚐。”
安兒瞧著氣氛有些緊張，也便慌忙將手中的茶倒了兩杯，呈給夏昭儀和九思二人，口中恭敬道：“這綠茶隻采了茶樹上最嬌嫩的部分，往往幾百棵茶樹才可得一兩，很是珍貴呢。”
話是客氣地讓兩人自行品嚐，但無不在展示著蘇子塵對太子妃的專寵，仿佛是在刻意炫耀什麽。
“這茶葉果然很清香。”
夏昭儀平日裏也喜歡飲茶，如今隻微微聞了一聞，便覺得這果然是好茶。
“夏昭儀好品味，你若喜歡，本太子妃便贈與你一些。”
程歸晚淡淡笑笑，見著夏昭儀喜歡，心裏瞬間得到了滿足，隻說到：“這是殿下賜給本太子妃的，尋常地方的確不易得。”
夏昭儀聽聞這話隻覺得芒刺在背，仿佛一根針刺痛了她的心一般，隻淡淡開口：“妾身不敢搶奪殿下對太子妃的垂愛，實在無福消受這樣的好茶。”
“從昭儀，你也嚐嚐。”
程歸晚瞧著夏昭儀還算實相，也便調轉話頭，看著一旁默不作聲地九思，也便出聲叫著。
“算了，妾身自從上次初杏殿一事，就再也不敢飲旁人的茶水了。”
九思看了看那茶水，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笑意盈盈地對程歸晚道：“殿下知道妾身喜歡正山小種，特地將皇上賞賜給殿下的正山小種給了妾身，若是太子妃喜歡，妾身就贈給太子妃。”
程歸晚麵露笑意，心底卻恨不得將九思千刀萬剮。自己方才說了殿下獨獨給了她綠茶，九思就要搬出殿下贈與的正山小種來，仿佛到處都要打壓程歸晚一般。
“初杏殿的事情，也是夏昭儀不小心，如今你們二人如此和睦，此事就不必再常掛在嘴邊。”
程歸晚心生一計，隻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夏昭儀，似乎有意提點著什麽，開口道：“夏昭儀，日後身邊伺候的奴才可得仔細把關，若是再混進什麽吃裏扒外的東西，可就不好了。”
眾人都知道，如今夏昭儀身邊的香葉，就是九思派去的。這會程歸晚如此言語，不就擺明了是挑撥二人之間關係麽。
“是，妾身也如此認為。”
夏昭儀側目看了看九思，倒也是能坦然應對程歸晚，口中坦然道：“妾身一定會嚴加管教身邊伺候的奴才，不讓她們跟旁人學的吃裏扒外，背棄主子。”
九思與夏昭儀倒是心知肚明，上次的事情與程歸晚脫不了幹係，於此倒也是有了共同方向，開口說了一句。
“夏昭儀所言極是，若是人人都學的算計旁人，恐怕自己也得累個半死。”
九思莞爾一笑，與夏昭儀對視之後，轉過臉來看著程歸晚，開口問道：“太子妃，您說是不是？”
程歸晚心裏咯噔一聲，見著二人不時地相視一笑，心中更是有些沒底。
她有些搞不清楚，這兩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