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綠茶
“妾身謝過太子妃恩賜，妾身謝謝太子妃。”
徐良媛沒想到程歸晚今日竟這般好心，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口中滿是感激道：“妾身隻願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徐良媛，你說這話可就言重了，都是一同服侍太子殿下的姐妹，你又何必要報答我。”
程歸晚最喜歡這種被人俯首帖耳的感覺，隻伸手攏了攏長發，這才開口悠悠道：“若是想報答，就去報答太子殿下吧，最好再為太子殿下誕下個皇嗣。”
九思聽著這樣的話，隻覺得大跌眼鏡，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震驚，隻抬眸看了夏昭儀。
同樣，夏昭儀的眼眸也是穿越了人群，與九思對視，而後兩人才默不作聲地笑了。
這樣的招數，無非就是想收買人心，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呢？
可這些人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見不到這樣的心思，隻以為程歸晚是菩薩心腸，心裏感激的緊呢。
“好了，今日本太子妃召你們過來，是昨日從母家帶了許多衣料首飾，想拿來與眾姐妹同享，供你們挑選。”
程歸晚見著眾人都大有一副被折服的樣子，也便心裏歡愉地開口說著。
隻一揮手，順子便領著一眾奴婢們將程歸晚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呈了上來，足足綿延數米之長，都擺著程歸晚的賞賜。
“諸位姐妹們盡管挑選，不要客氣。”
程歸晚見著有些妃嬪已然雙眸放光，更是心滿意足，如同施舍一般開口說著。
“太子妃母家當真是雄厚，難怪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很是重視你們程府呢。”
楚良媛見著這麽多首飾，早已經摩拳擦掌，拿起一個羊脂玉項圈，便在頸邊比劃著。
而剩下的妃嬪，大多也都是嘁嘁嚓嚓地議論著，不斷把首飾衣料拿起放下，別提有多熱鬧了。
九思原本並不想起身，可香芷卻不斷地勸說著，讓她不要公然與程歸晚做對，也隻能起身，漫不經心地看著那些衣料首飾。
隻看了幾眼，九思便看出了端倪，但她也不做聲，隻冷笑著看眾人挑選著東西。
“從昭儀，你為何不選？”
冷不丁地，程歸晚叫了一聲九思的名字，隻故作和顏悅色般開口，問道：“昔日你我若是有什麽不和睦的地方，今日便一筆勾銷了吧，你瞧瞧那件湖藍色的錦緞，是江南新製得的麵料，穿在身上一點也不會出汗。”
這湖藍衣料雖說麵料上乘，選用了最好的料子製作，可這顏色卻是沉鬱老氣，不像是九思這個年紀穿得，倒像是四五十歲的人穿得。
程歸晚這樣的居心，不就是想讓眾人皆醜而她獨美麽。
說話間，順子便將那湖藍色的衣料遞在了九思麵前，口中道：“從昭儀，您請看看，這是太子妃特地為您選的，您可不要辜負了太子妃的心意呀。”
一筆勾銷，九思隻覺得好笑。若是就這麽容易都可以將恩怨一筆勾銷，她又為何要做出這樣的姿態來收買人心呢。
況且，她腹中的孩子何辜，為什麽僅憑她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可以將事情不了了之。
九思冷笑，隻拿起這衣料淡淡看了一眼，便出聲道：“妾身謝過太子妃好意，隻是這種衣料妾身已經有了，就不跟諸位姐妹搶了。”
“無妨，這也是本太子妃的心意，她們若是喜歡，本太子妃再賞她就是。”
程歸晚也絲毫不鬆口，仿佛九思不要不行一樣，繼而開口道：“怎麽，難道你是不願意要本太子妃的賞賜麽？”
“妾身殿內人手不夠，繡娘們還有些活沒有做完，恐怕沒時間做這件了。”
九思一笑，隻示意香芷將衣料還了回去，口中道：“妾身心領了，這衣料您還是自己留著吧，您長我兩歲，等月底過了生辰，就足足大妾身三歲了，這衣料正配您的年齡。”
見著程歸晚不依不饒，九思隻覺得有些煩惱，幹脆直言告知，並提出了二人的年齡隻差。
無論是在哪朝哪代，年齡都是女人最忌諱的話題，誰都想永葆青春，不願意被人說老。
如今九思一語中地，程歸晚如同見鬼一般，登時臉色就有些不太好。
“你…”
程歸晚氣的臉色有些漲紅，卻依舊是強壓住心裏湧出來的怒火，開口道：“倒也無妨，本太子妃製好了給你送過去即可。”
“那妾身便謝過太子妃好意了。”
九思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也隻能應下，轉頭不再看程歸晚，隻瞧著這些挑挑揀揀的妃嬪。
大多數妃嬪都是歡天喜地的挑選，恨不得將那些東西都搬回自己殿裏一般，唯有夏昭儀和九思，隻是閑散地看著，並沒有想拿些什麽。
還有一人，九思注意到了安鳳儀。
她被一眾妃嬪擠到了最角落，隻怯生生地看著眾人挑選，似乎並沒有想選擇的跡象。
這是為何？
九思沒有多想，隻覺得她生性膽小，被人欺負了卻不敢聲張罷了。
這樣膽小的性格，在東宮是沒辦法立足的，沒有一點脾氣，最後受氣的還是自己。
“諸位姐妹，可都選好了？”
程歸晚瞧著眾人的手頭都停了下來，也便出聲關切道：“你們大可隨意挑選，不要因為不好意思就束手束腳的。”
“妾身們承蒙太子妃關懷，如今又有這麽多的賞賜，真是心裏感激的緊。”
徐良媛仿佛自己撿了大便宜一樣，如同哈巴狗諂媚的道著謝，恨不得搖起尾巴來。
“那本太子妃就不留各位了，你們回去也都收拾準備準備。”
程歸晚心滿意足，看了看自己的冰種描金護甲，淡淡道：“月底便是本太子妃的生辰了，有許多事情本太子妃也得提前預備，就不留你們了。”
言罷，諸人也都施禮，一一散去。
九思走的慢，才出了丁香殿的大門，就看見夏昭儀早已經在殿外的槐樹下等候了許久。
“姐姐，妾身在這裏。”
夏昭儀熱切地打著招呼，急急地趕上了九思，口中帶著喜意道：“昨日回來的晚，沒有拜見姐姐，不知道妾身讓香葉送去的那個首飾，姐姐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