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反轉
此言一出，更是滿座嘩然。
之前旁人不知道程歸晚和笙王之間的事情，自是覺得此事的確錯在從良娣。今日真相大白，反倒都覺得程歸晚如此三番五次，的確是讓人不得不心生懷疑。
“從良娣平日去笙王府，可都是太子殿下準許了的。”
趙鳳儀似乎想起了什麽，透過窗欞滲出來的陽光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玉鐲，語氣波瀾不驚：“倒是太子妃三番五次這樣的行為，當真是讓我們這些做妹妹的有些懷疑。”
末了，趙鳳儀還特意看了看一旁局促不安的楚良媛，笑著問一句：“楚姐姐，你說是不是？”
楚良媛如今又有什麽好說的，隻能心裏暗自懊悔自己方才多嘴說錯了話，哼哼幾聲，什麽都說不出口罷了。
“本太子妃乏了，各宮姐妹都回去吧。”
程歸晚縱使再蠢笨，也知道此時的風向標早已經轉向了九思，若是再繼續下去對自己沒有任何利處，也便做出一副不適的樣子，囑咐眾人散了。
“太子妃，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就請您替自己辯解一二吧。”
九思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起身跪倒在程歸晚麵前。
言辭懇切，似乎句句都在為程歸晚著想：“妾身不知今日竟會給太子妃造成這樣的困擾，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若是太子妃不加以解釋，恐怕難以服眾，日後人雲亦雲，妾身可萬萬擔不起這個責任。”
九思心裏清楚，這事情一定是宜嬋出的主意，程歸晚隻是如同傀儡一般照做罷了。
現在宜嬋不能開口，縱使程歸晚有十張嘴巴，也說不清楚。
“本太子妃有什麽自是去給太子殿下解釋，本太子妃身份尊貴，你隻不過是個良娣罷了，本太子妃憑什麽要給你區區一個良娣解釋，真是天大的笑話。”
程歸晚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想盡快驅逐眾人離開，自己和乳娘好好打算一下接下來該如何算計。
“既然如此，那就請太子妃給本殿下解釋一番吧。”
話音未落，便聽得蘇子塵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九思心內一喜，知道是小孟子機靈，叫來了太子殿下。
“殿下，您怎麽過來了？”
程歸晚滿臉的震驚，似乎有些驚嚇過度，連請安禮都沒有施，隻是直挺挺的站著，麵色發白。
不過蘇子塵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隻是隨意地坐在了鳳椅上，睥睨著程歸晚，淡淡道：“太子妃有什麽想要給本殿下解釋的，如今便解釋一下吧。”
“妾身…妾身…”
程歸晚眼神飄忽，不停地瞧著宜嬋，想得到她的幫助。但宜嬋自知現在不便開口，以免更讓人猜忌。
故而，宜嬋隻能低著頭，不敢抬頭與程歸晚眼眸相對。
“妾身叫從良娣過來，隻是想讓她做好太子殿下妃嬪的本分，莫要與旁人過多牽扯，以免落人口舌罷了。”
程歸晚避重就輕，想盡快結束此事，也便討好著開口：“小廚房還燉著太子殿下最愛吃的三鮮水晶燴茄，太子殿下隨妾身一起嚐嚐吧。”
“太子妃，本殿下想聽的解釋，似乎不是這一句。”
蘇子塵言語冷漠，並不看她，隻等著程歸晚說出些什麽出來。
“太子殿下，妾身冤枉啊。”
程歸晚知道自己此次凶多吉少。
也隻能竭力撇清，力證清白：“妾身與笙王絕無半點關係，那笙王性情乖戾，又怎能與太子殿下相提並論。妾身若是與他藕斷絲連，又怎麽會告知從良娣不要與笙王過分親密呢。您可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身為太子妃，自然是要替太子殿下管教妃嬪，為殿下您分憂啊。”
程歸晚所言之詞一點有力地證據也無，蘇子塵自是無法信服的。
但他也懶得去繼續深挖後宮妃嬪之間的爭端，這二人都是笙王獻給他的，蘇子塵不能保證這兩人是在自導自演，博取他的信任。
“從良娣去見笙王，每次都是本殿下親口允諾的。你對她不滿，便是對本殿下不滿。”
蘇子塵佯裝慍怒，眼眸深邃地看不出半點情緒，隻淡淡開口。
“妾身知錯，還請太子殿下饒恕妾身。”
程歸晚一顆心懸在胸腔，此刻懊悔至極，隻能祈求著蘇子塵的原諒，故而隻有磕頭不斷認錯的份兒：“妾身日後定會檢討自身，不再刻意挑起後宮爭端。”
“太子妃就是如此替本殿下管理後宮的麽？”
蘇子塵輕蔑一笑，伸手挑起程歸晚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頰，淡漠開口：“你方才還說，從良娣身份低微，不能聽你的解釋，是麽？”
“妾身不敢。”
程歸晚身子輕微戰栗，看著蘇子塵如此陰冷，更覺得身上涼的滲人，故而打了個冷戰。
“你言行不能服眾，不能給本殿下的後宮一個交代，反而指責監督你的從良娣，屬實讓本殿下失望。”
蘇子塵輕然鬆開程歸晚的下巴，仿佛丟棄敝履一般，“既是這樣，本殿下覺得你並不能獨自一人管理後宮，日後就讓從良娣協力後宮，本殿下也能清靜一些。”
“太子殿下，從良娣身份低微，曆代還沒有良娣協力後宮這一說的，隻有身份到了昭儀且有子嗣，才能有此殊榮。若是破格讓從良娣協力後宮，惹的滿朝大臣覺得太子殿下偏愛，對殿下日後實在不利。還請太子殿下收回成命吧。”
楚良媛心裏緊張，若是從良娣一旦得了協力後宮之權，恐怕她就要遭殃了。
既是如此，倒不如早些把話說出來，興許還能自己救自己一命。
畢竟這從良娣並沒有子嗣，入東宮時間也短，自然是不到封昭儀的日子。
“那本殿下就晉從良娣為從昭儀即可。”
蘇子塵似乎是鐵了心的要晉封從良娣，淡淡開口：“如此，她便可以協力後宮了。”
眾人都愣住了，沒想到蘇子塵隨口就將才入宮沒多久的九思晉封為從昭儀，著實讓人豔羨極了。
“妾身惶恐，昭儀通常都是有子嗣的嬪妃才可以晉封，妾身福薄沒有子嗣，還請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地位越高，九思就越危險，她自然不想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