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相反
壓抑之感，讓九思大喘粗氣。
突然。
外麵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九思使勁站起來，沒想到，出了正房後，她身子便感覺很輕鬆，立即衝出清香閣，見程宵擎，宜嬋，太子妃，程琮，均在場。
香芷被兩個奴才駕著手臂，壓製著。
人手一把火把，照亮了夜空。
不等九思開口，宜嬋便一臉嚴肅上前：“從良娣，奴婢不是交代過您，此處不得踏入，您怎麽還敢進去？”
程歸晚挽著程宵擎的手臂，冷言提醒：“爹爹，這可是忌諱之地。”
程琮剛剛本想去睡覺，聽見倉促的腳步和對話聲後，便跟來一探究竟，此刻，他並未發言。
眾人將九思圍堵於此。
她看向一張張臉，停頓在宜嬋不明所以的麵部表情上。
宜嬋向後退了一步，故作試問：“將軍，您看這如何是好？”
見程宵擎的表情，可不像是對將軍夫人感情至深，而是真正的討厭清香閣這個地方。
人多勢眾。
迎風而上，是愚蠢的行為。
九思漏出淡然的笑容，行了個大禮，比程宵擎率先開口：“是我有失分寸。”義正言辭，“初來將軍府，我便對將軍的治理規範所欽佩，今日來此處，無非好奇心作祟，犯了將軍忌諱，我無以為辯，日後，定會小心在將軍府行走。”
程宵擎見九思的波瀾不驚，淡定自如，的確和太子所言一樣。
若此人能夠倒戈，為太子所用，那便是有無盡的好處。
他閃過神秘目光，上前一步，宛若戰場上殺敵的虎狼將士，一本正經道：“不聽他人告誡，犯了本將的忌諱，擾了將軍府的規矩，即便你是太子的良娣，本將也不會留情。”
一揮手。
便有兩名奴才上前，欲要動手。
九思深知程歸晚讓她陪同回家探親的目的，剛剛見程歸晚和乳娘眼神交流，更得知是她們二人自導自演。
既如此。
此刻，九思就讓程歸晚知道知道，誰才是踩其頭頂之人。
九思抬手，分別抓住兩個奴才的一隻手，稍一用力，兩個奴才就裝了個滿懷。
程歸晚驚愕，怒斥：“你敢對將軍府的人動手？”
程琮倒是閃過一抹驚喜。
程歸晚命令：“來人，把從良娣給我抓起來，關進柴房。”得意洋洋，“從良娣，你敢在將軍府撒野，本宮就讓你知道知道，將軍府的規矩。”
然。
在將軍府，沒有程宵擎的命令，誰人也不敢動手。
九思看重了這一點，她連理都不理會程歸晚，而是將目光鎖定在程宵擎的深邃雙眸上，挑眉放言：“太子殿下寵愛於我，禮重於我，我的確隻是個良娣，可單憑這個身份，你們，怎敢動我？”
換上一副淡定笑意：“要是我在將軍府負了傷，又或者死亡，這對將軍府意味著什麽，將軍您不會不知道。”
程歸晚撒嬌：“爹爹啊，這清香閣充滿了汙穢，要是從良娣帶出什麽鬼神的，擾了將軍府安寧可怎麽辦啊？”
宜嬋也隨附和：“將軍，太子妃說的是。將軍夫人當年死相太過詭異，還是小心為上。”
程宵擎抬手製止她們。
她們立即閉口不言。
九思是笙王的人，若是除掉，反而會壞了太子的事。
不得不承認，九思說的對。
程宵擎隻是言語恐嚇，對她，實則沒有法子。哈哈一笑：“從良娣，今日您也算是長了教訓了，再有下次，本將可真的不會顧念你的身份。”
程宵擎乃皇家欽賜‘護國大將軍’實力比攝政王還要高，處置一個良娣，雖犯了皇家大忌，卻完全有理由逃脫罪名，足以先斬後奏。
而且，聽程歸晚和宜嬋話中之意，宜嬋所告知九思清香閣之事，和程宵擎臉上所表現的，正為相反。
程宵擎的怒火，也是真的。
除非他有別的理由。
是什麽理由？
九思想不通。
她幽幽雙瞳浮現幽幽光芒，唯有順勢而為：“那在此就多謝將軍了。不知將軍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開我的婢女了？”
程宵擎揮手。
香芷從兩個奴才手中脫身，跑到九思身邊。
程宵擎一聲令下：“都散了吧。”側身，“琮兒，你住從良娣旁院，由你負責送從良娣回去。”
程琮點頭。
在他們走後。
程宵擎當著眾人的麵，嚴肅道：“宜嬋，你向來寵愛晚兒要比琮兒多，可也不能縱容晚兒，什麽都跟著胡鬧。”
程歸晚低頭不語。
宜嬋也恭敬道：“奴婢遵命。”
程歸晚嘟起嘴吧，搖晃著程宵擎的手臂：“爹爹，乳娘對我和弟弟這般疼愛，娘親早故，還有誰會想乳娘這般照顧您，伺候您啊？您什麽時候給乳娘正室的身份啊？”
沒想到程歸晚對非親生的乳娘，會這麽親。
程宵擎摸了摸程歸晚的頭：“快了。”
程歸晚衝著宜嬋笑了笑。
宜嬋眨了個眼睛回應。
三人共同回去。
與此同時。
宛月閣門前。
程琮好心告知：“聽聞，母親死亡時，全身發紅，太醫解釋不通，請來的道士說是詛咒的象征，因此，母親死後，清香閣便成了忌諱之地。我勸從良娣還是繞行比較好。”
九思禮貌道：“多謝公子。”
語畢。
便進入宛月閣。
之後的兩天。
一直很安靜。
隻是，每每一到夜晚，便有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宛月閣院中。今夜，亦是如此，好在一隻野貓出沒，那身影落荒而逃。
琴兒和箏兒相互看了一眼。
琴兒立即歎氣道：“這兩日怎麽老是有野貓啊？從良娣，要不奴婢出去看看，把野貓趕走吧。”
香芷也奇怪道：“我看不像是野貓啊，好像是個人影。”
箏兒急忙圓場：“是野貓，這將軍府啊，總是有野貓，將軍為人寬厚，還給野貓喂過吃食呢。”
香芷不解：“是嗎？”
“是的。”
琴兒和箏兒異口同聲。
九思眉眼一閃，起身笑言：“你二人出去吧，讓香芷伺候我入睡即可。”
“奴婢告退。”
琴兒和箏兒離去。
梳妝台前，一邊摘下發簪的九思，一邊凝重道：“琴兒和箏兒看上去不太對勁，等會都睡下後，你去俾子廂房瞧瞧。”
香芷也認真道：“好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