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金戈鐵馬】
在大雨連綿之下兩位招討使經過商議決定不與漠南蒙古西土默特人合作,而是提出要分道揚鑣,既;各幹各的想要土地自己打去。
消息傳達之後城外的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都統就有些不高興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城樓上麵罵道“蒙古語:該死!本將定要與他們爭個高下,既然永昌衛被占那我們就去山丹衛。”
就這樣北虜轉移了兵力北上,避開了兩支招討司兵馬,隻剩下漠南蒙古西土默特副都統這邊還沒消息,他們到達了鎮番衛附近,趁著雨勢一舉圍住了衛指揮所城外所有關卡,並把雲梯和呂公車拉上來。
流寇軍隊發現城外出現敵人,很是驚慌連忙擊鼓吹號角,使得情緒十分緊張有種壓迫感,但是西土默特副都統似乎就喜歡這種氣氛,他還特定讓人擊鼓製造聲威。
再讓盾牌兵在前騎兵在中間舉起長戟呐喊“蒙古語:殺、殺、殺!”
接著就派出弓箭隊出陣放箭射向城內,又讓西土默特士兵把投石車推上來,放上石頭投到城上砸流寇守軍,城樓上麵的順軍弓箭隊也架箭還擊,部分士兵還舉銃射擊。
不過雨天潮濕再加上雨勢太大導致看不清,以及火銃本身就沒有任何準星,使得打過去的鉛彈隻能在北虜身上碰一下或者打歪。
可以清晰的看到大雨之下城外,西土默特士兵身邊被火銃鉛彈打過來的白色硝煙,前排的弓箭隊也在密集的發射著箭鏃,直到雲梯成功被推到牆邊才慢慢向前移動。
此刻西土默特步兵們正在用鐵爪飛到牆上,勾住城牆慢慢往上爬去,順軍火銃隊與弓箭隊們一邊裝彈繼續射擊,絲毫沒有注意到城下的危險!
這使得西土默特步兵們快速爬了上來,在配合著上雲梯的弓箭隊一起打擊流寇,城樓上麵到處被插滿箭鏃,基本上敢露出頭射擊的順軍都被箭鏃射殺,隻得躲在盾牌後麵反擊。
很快爬上來的西土默特士兵們紛紛伸手從腰間拔出馬刀(蒙古彎刀)在跳上城垛借助重力揮刀砍向順軍士兵的脖子,許多順軍士兵被這陣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嚇得驚慌失措!
但舉盾牌的順軍立刻就反應過來拔出彎刀刺向西土默特士兵,關鍵時刻卻被登上雲梯的西土默特軍隊們全麵射擊,而順軍火炮手們幾乎沒有開得多少發炮彈,就已經被射殺數十人。
接連更換補替的順軍火炮手至少都被射殺2個人,戰況一下子就偏向了西土默特這邊。
城外牙旗打傘下的西土默特副都統大笑道“蒙古語:嗬嗬嗬!看來流寇軍隊也不堪一擊嗎?還是要臣服在我們勇猛的拔都兒攻勢之下!”
身旁的西土默特參領:瑪喇勒·那海,阿諛奉承的微笑道“蒙古語:我軍所向披靡哪裏是這些中原流寇,就能夠與之配比的?拿下衛指揮所隻是時間問題。”
被哄開心的西土默特副都統當即就下令繼續加快攻城之勢,務必得在晚膳之前拿下鎮番衛。
與此同時行進到陝西行都司甘州中衛的和碩特部朵甘宣慰使:額白巴爾思·脫裏,與隴答衛指揮使:烏裏布昆桑旺、朵甘隴答招討使:羅桑紮華多吉、磨兒堪招討使:貢布頓珍仁卓克、董卜韓胡宣慰使:嘉莫容吾黨吉藏、長河西魚通寧遠宣慰使:查瓦爾斯郎澤仁,等部的朵甘行都司將領們相遇。
身為朵甘行都司領袖的隴答衛指揮使連忙走過來向和碩特部朵甘宣慰使,詢問道“康方語:不知你部兵馬先在占領了多少領土啊?可別讓汗王失望啊!”
深知故意刁難人的衛指揮使是來收繳權利統一調度的,但他還是下馬畢恭畢敬的用左手放在皮甲胸前,行禮道“蒙古語:末將參見衛指揮使大人,眼下咱們都為汗王出力,就應該同心協力一起對抗外敵而不是內哄!”
話語之間隴答衛指揮使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意,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他控製一下情緒,把話題轉移但剛開口就看到遠處飄蕩著〈七彩白紅色獸人〉旗幟?領隊的好像是外夷人,從盔甲上看並非是中原軍隊?
這讓和碩特部朵甘宣慰使與隴答衛指揮使以及其餘將領們驚訝不已!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對麵就有人喊道“突厥語:前麵的是哪路軍隊?可否報上名來。”
然而聽不懂突厥語的他們還以為是外夷在向他們宣戰?便下令弓箭隊展開來呈橫向一字長蛇陣拉弓射箭。
被驚動的葉爾羌軍隊們見到對方發箭鏃過來,插在馬前刺中了少數士兵,令葉爾羌使者非常生氣,他對護送的葉爾羌庫車萬戶長:瓦克·金紮納尼雅,指揮道“突厥語:萬戶長拜托您把阻礙我們前進道路的絆腳石清理幹淨吧!”
於是葉爾羌庫車萬戶長騎馬上前舉起瓜皮寶錘大喊道“突厥語:勇猛無敵的戰士們列隊。”
隨後就可以看到葉爾羌喀什噶爾火槍兵持盾牌列陣裝彈,以及蓄勢待發的全披甲武裝的葉爾羌騎兵準備衝鋒,由於雨勢開始減弱使得裝彈壓火比較順利,加之葉爾羌軍隊有專門隨身攜帶的箱子裝火藥,使得雨天不會太潮濕。
伴隨著火槍隊裝彈完畢舉銃扣動扳機射擊(砰、砰、砰、砰)一連排白色硝煙打向對方之時,葉爾羌騎兵們也拿起長矛衝向敵人。
對麵的隴答衛指揮使由於沒有重力火炮,所以隻能讓身邊的招討司、宣慰司兵馬中抽調出長槍番兵,企圖挑刺對方的馬匹,以擊倒敵人在上前揮刀之舉大膽列陣。
在讓各部朵甘行都司的騎馬負責掩護弓箭隊,打算在葉爾羌騎兵麵前來回繞行,使用馬上射箭的方法打擊他們,剛一出動葉爾羌騎兵就出乎意料的全軍舉起了手中的長矛?
好奇的招討司與宣慰司騎兵們以為他們在虛張聲勢?也就沒有理會而是繼續繞行在左右兩翼。
這時葉爾羌騎兵居然拋出了手中的長矛?瞬間天上匯集了許多小點,正在架箭的朵甘行都司各部弓箭隊們,突然從眼睛看到滿天的黑點快速襲來,近處時突顯出現的尖刺非常明顯,一下子就刺中他們並且穿透鏈甲倒地死去,有些弓箭隊還被空中飛過來的長矛帶了貫穿性連退幾步吐血身亡。
緊接著葉爾羌騎兵在弓箭隊與火槍兵的射擊覆蓋下成功到了敵軍陣前,並換上了彎刀和月刃巨斧劈砍敵人,上砍頭顱下切腿部,一舉衝垮了弓箭隊陣型來到了各部宣慰司、招討司步兵刀牌手的麵前。
隻見葉爾羌騎兵又更換了武器,拿出腰間的〈鐵杖〉這種類似瓜皮錘一樣的東西,猛地朝敵軍頭部、脖子、胸前心髒處砸去幾乎觸之必死!
一連放倒了幾排的朵甘行都司步兵與火銃隊,還打傷了磨兒堪招討使與董卜韓胡宣慰使,其中長河西魚通寧遠宣慰使還被葉爾羌騎兵用鐵杖敲打馬匹摔落下馬,幸好被士兵們拚死護住。
但令人奇怪的是對方的火槍隊與弓箭隊隻是一味地射擊,不讓他們靠近而已並沒有前進半步?莫非要采取穩紮穩打的計策?
而大破朵甘行都司軍隊的葉爾羌騎兵卻沒有乘勝殺入對方主帥中軍隊前,而是掉頭往回撤了?不明其意的隴答衛指揮使感覺是不是對方想引誘他們過去?又或者是偷襲兩翼的弓箭隊?
看著馬蹄踩在蒙蒙細雨的泥巴裏,讓朵甘行都司的將領很是擔憂敵人會做出什麽舉動?
果然葉爾羌騎兵們開始回頭了,他們拉住韁繩迂回戰術向身後的敵軍發射三連發的弩箭,馬上使用弩箭雖然不準但多少還是能中一兩發的,這招偷襲讓本來就軍心不穩的敵軍徹底潰敗了!
兩翼的敵軍弓箭隊就包抄過來夾擊他們,卻被葉爾羌火槍兵與弓箭隊趁機射擊身後,致使敵軍死傷大半不得不撤向後方。
隨之而來的就是葉爾羌庫車萬戶長下令步兵突擊上去配合騎兵追殺敵軍,嚇得隴答衛指揮使率先帶領所轄朵甘行都司兵馬逃跑,隻剩下和碩特部朵甘宣慰使在後麵,他很不甘心的罵道“蒙古語:該死的敵軍!竟敢阻擋汗王交給我的任務,來人呐!給本將衝殺敵方主帥者賞銀…。”
話音未落就被追擊過來的葉爾羌騎兵以弩箭扣動弓鉉,射擊而來的三發箭鏃打中兩發,刺穿喉嚨跪倒在地流血陣亡。
所統領的朵甘宣慰司兵馬們見狀也都,扭頭跟著隴答衛指揮使一起撤離,就這樣和碩特部顧實汗企圖奪取陝西行都司的計劃被告失敗…。
次日天亮蒙蒙亮大雨過後晴空萬裏,永昌衛治下的磨川河下遊北古城堡地帶,一支掛著黑虎順字旗的軍隊正一步步走向岸邊,騎馬的大順載侯:黨守素,開口道“前麵還要多久到達永昌衛城?”
隨行的大順甘肅兵備副使:林鴻基,回答道“侯爵大人在往前走不出十裏就是永昌衛城下了,不過眼下我軍倒是應該打起精神來,此處乃是通往永昌衛的必經河流又是有城堡的重地,想必定會遇到敵軍的不可大意!”
但是大順載侯卻驕傲得很,他自大的說“那又如何?敵軍深入邊境依然是消耗了很大的戰力和物資,是萬萬沒法與布穀所率之大軍相抗衡的。”
就在這時身後的順軍士兵們指著對岸河說道“快看有船隻行使過河?”
眾人仔細看過去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應該是東虜藩屬國軍隊?因為船上掛著的是三爪龍的鑲白旗幟,不僅讓順軍士兵們猜測莫非他們是建奴韃子?可轉念一想不太對勁?東虜不可能繞道來陝西行都司啊!平時入侵都是從漠南蒙古進攻中原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當地的部落尤其是西土默特部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