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趨之若鶩】
就在這時惡狼撲向了吳俊振,用前爪把他壓倒在地上,開始張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像是要吃掉他一樣,嘴角還流露出了口水。
看著這危機時刻躺在地上的吳俊振,用棍子擋住了狼爪子防止抓傷自己,手臂還用力往上推企圖掙脫開狼爪。
這一幕嚇得朱攸蘭大吃一驚!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很是緊張本想去拿石頭來砸惡狼的,可自己又沒有沒有多大力氣去拿,畢竟周圍石頭比較大塊,再加之自己還受了傷!但也沒辦法隻能忍住疼慢慢走過去撿石頭。
突然間(嗖)的一聲?飛過來一根荊棘刺恰好插在惡狼身上,使他當場翻滾了幾下慢慢吐血身亡。
得救後的吳俊振立刻抬起頭來看向高處,他發現自己被一個農夫給搭救了,此農夫似乎剛從山上砍柴下山,為了報答恩情以及詢問附近哪有出路?也好盡快走出去離開這片地帶。
所以吳俊振就起身對著高處的農夫行禮道“多謝大叔相救!敢問大叔如何稱呼他日也好報答與你。”
但是農夫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轉過身去挑起柴火繼續往山下走去,吳俊振見狀就扶起朱攸蘭走過去在山坡下等他,可農夫依舊沒理他。
反而還看了他一眼詢問道“此女子背部受傷了吧?看樣子傷的不輕啊!她是你媳婦還是搶來的*啊?”
這話問得吳俊振啞口無言!他低著頭回答道“她、她是、是、是我妹妹,對、我妹妹沒錯!”
見到臨時反應過來的吳俊振,驚得朱攸蘭立刻看向他,心想;可以啊!想不到一向低調的吳公子,居然變化那麽大?都知道隨機應變了!
可農夫並不太相信他說的話,因為他倆根本就長得不像?而且剛才吳俊振還結結巴巴的說著,明顯就是亂扯的,但還是把他們倆帶回了家中。
三人來到不遠處的香園坡,這裏比較偏僻住戶不是很多,而且兩旁都是山林,隱約能看到山上有大片被開拓過的土地,應該是居民開荒耕種的。
一路上農夫見男子沒啥惡意,而且還幫他拿了一小捆柴火,所以就放下戒備告情況道“我乃是這山間的百姓,因家中老母年邁,妾兒需要扶養所以特來山中砍柴為生。”
好奇的朱攸蘭就問道“那敢問大叔為何不出去出去外界謀生,或者參軍呢?”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農夫立刻板著臉罵道“參軍?嗬嗬!朝廷是什麽樣的人?想必姑娘還不知道吧!自崇禎元年以來朝廷發布的遼東三餉,規定各家各戶每畝地上交銀子九兩,咱們許多百姓的田都被富商鄉紳霸占著,有些土地直接被衛所軍的將領們給霸占!光是我們這一帶就被任城衛的軍官霸占了將近一大半土地,迫不得已咱們才逃到此處開荒耕種。”
這麽一說朱攸蘭與吳俊振就覺得,似乎得管一管了!畢竟朝廷這麽個征稅方法,想讓百姓們不反都難,畢竟民以食為天,都沒土地了還讓百姓們怎麽活,而且賦稅按理來說應該是向富商鄉紳們收取的。
不過吳俊振因為之前參與過潼關衛案件調查之事,他了解到朝廷對全圖富商鄉紳們的稅收,都是被他們拒絕上交的,因為他們朝中都有人,還打通了關係一時不好處理。
見到百姓們如此疾苦流落到這一步,她很是傷心!吳俊振看不下去了他掏出隨身攜帶的三兩銀子,遞了過去給他並說“拿著吧!就當是我替衛所軍的弟兄向你賠不是了!”
但是農夫並沒有要他的銀子,而是繼續往前走回家中,推開用柱子做的門走進院內喊道“娘,我回來了!今天砍了許多柴,還要…。”
話音未落就聽到廚房裏麵有動靜?他連忙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孩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且嘴裏還吐著白沫?看起來像是中毒了一樣。
手中還拿著沒有吃完的隔夜窩窩頭,激動的農夫連忙抱起地上的小孩叫喊道“寶兒,寶兒你怎麽了?快醒醒啊!”
這時扶著朱攸蘭走進門的吳俊振看了一眼,發現這個院子裏有些不太對勁?總感覺有股怪怪的味道環繞在四周,他順著味道聞過去就來到了廚房,看著農夫抱著孩子在發呆。
就在這時一隻老鼠從鍋上麵爬了過去,像是來找吃的東西?他在看看孩子的身體發現,幾乎呈現出發冷嘔吐的跡象,很明顯是得了疫情所至!
不敢大意的吳俊振連忙開口道“快放開他!這個孩子染上了疫情。”
一聽到這句話農夫就扭過頭罵道“你胡說什麽呢?信不信我揍你。”說完還起身拿起菜刀準備動手,而吳俊振隻得邊往後退,邊勸他冷靜一下聽他慢慢解釋。
可農夫本來就討厭衛所軍,再加上他說自己孩子得了疫情,更加發火氣不打一處來,舉起刀就要砍他,吳俊振用手按住了他的手臂喊道“大叔,冷靜!”
這時朱攸蘭緩慢走過來說道“你們在幹嘛?不要打了,他常年在軍營裏熟知疫情,知道有辦法能解請相信他。”
不過農夫還是不怎麽信依舊揮刀朝他砍去,還好吳俊振想到了瘟疫論別的不信,這個瘟疫論可是神醫:吳又可,的醫書在山東承宣布政司地界也算有些知名度。
見到他拿出這本書時,農夫才停下手來說道“當真會看,行信你一次,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醫不好或者是醫不對,那我依舊要你償命。”
吳俊振點點頭他當即讓農夫割下一塊布來戴著麵巾,而吳俊振則繼續用腰帶擋住麵,朱攸蘭也是一樣。
接著他開始吩咐農夫找來生薑與黃砂糖熬湯來喝,在把孩子抱到裏屋打開窗戶痛風,在用被子蓋好身體出汗即可。
在抱孩子進屋之時還發現農夫的母親也因疫情所致而病倒在地,慶幸的是不算嚴重還能醫治,所以吳俊振就讓農夫切了6根蔥白,先用梗米熬煮成粥,煮到沸騰時在撒入蔥白,進行均勻的攪拌,使其混合入味起鍋時在倒少許醋,再讓病人服用以做到去疫病之氣。
此刻西部在朵甘行都司境內明讚善王:卜魯監藏,駐地靈藏出現了一隊疾馳而過的騎兵。
這支騎兵頭戴鐵盔缽盂插著大紅孔雀開屏羽毛,身穿鏈甲手持長矛快速突進著,突然間後隊騎馬過來一個士兵來到隊伍前麵,向中隊的將領匯報道“康方語:汗王有令命我等速速帶兵北上進駐答思麻萬戶府,在伺機奪取陝西行都司西寧衛。”說完傳令兵就退下去。
緊接著左右的將領就詢問道“康方語:衛指揮使大人,我等是否要聽從汗王之命?”
深思熟慮的新任隴答衛指揮使:烏裏布昆桑旺,吩咐道“康方語:快去聯絡其餘宣慰使、招討使,告訴他們除了萬戶府以及守禦千戶所的兵馬不動之外,其餘兵力全力北調,配合汗王拿下陝西行都司。”
另一邊鎮守在都司府內的大順後軍都督:賀錦,聽聞大順甘州左衛千戶:魯文彬,戰死的消息,他很是緊張匆忙調本部兵馬甘肅鎮親率大軍,走山丹衛邊界越過祁連山南下。
由於走得比較匆忙待大順載侯:黨守素,發現之際大軍早已經遠去,得知急性子的賀兄必定會吃大虧?所以大順載侯就派出士兵騎快馬去追,目地就是要告知他要穩住情緒,千萬不可輕敵或者意氣用事!畢竟這支大明邊軍可是不一般,最好是花心思招降。
同時朵甘行都司境內的朵甘宣慰司與朵甘丹招討司、朵甘倉溏招討司這三支兵馬率先來到答思麻萬戶府城外,不過領頭的將領並非是朵甘行都司之人,而且和碩特部衛拉特蒙古人?
將帥旗也換成了月亮王座的皇冠旗,以及背後掛著的九斿白纛,代表著汗國的象征也在向守軍們證明自己乃是勇士。
城外紮營的西寧衛明軍以及兩支土司兵,察覺到了騎兵動向以為他們是來攻打自己的?就連答思麻萬戶府的守軍們也這麽認為,畢竟和碩特部騎兵的動機向來捉摸不透,故此他們不敢輕易打開城門放他們過去。
直到陣前的朵甘行都司士兵們舉黃紅色的旗幟向左右揮動,收到令旗後明答思麻萬戶才讓守軍們開城,準備迎接三支兵馬入城,並通知城外的友軍告知這三支兵馬乃是汗王派來支援他們反擊大順帝國的。
聽到有援軍相助使得明西寧衛鎮撫很是高興,可在通事翻譯了之後他們就不高興了!好端端的被衛拉特蒙古參這麽一腳怎麽想都不爽,若非大明內亂哪裏輪得到衛拉特蒙古私占朵甘行都司,管理本國的地方行政疆域,不過看在是援軍的份上他還是忍了!
當然衛拉特蒙古人也不傻!目前動機不明是敵是友還未可知?待他們入城之後就與西寧衛明軍、莊浪土司兵、西寧土司兵夾道相遇。
騎馬走在最前麵的和碩特部朵甘宣慰使:額白巴爾思·脫裏,向明西寧衛鎮撫問候道“蒙古語:鎮撫大人,聽聞你帶著這數千人從西寧衛一直逃到朵甘行都司境內,就是為了收複西寧衛,對抗大順帝國?眼下就是機會本將奉汗王之命特來相助,幫助你們出擊順軍,事成之後都司府以北的衛所地區歸我和碩特部汗國,東部地區歸你,如何?”
名義上是幫自己對抗流寇,實際上是以此名義來奪取領土擴大和碩特部汗國的勢力,所以明西寧衛鎮撫準備拒絕這個要求。
卻不料被明西寧衛總旗勸說道“爹,不可啊!咱們目前寄人籬下若不答應,恐難有機會再次打回去啊!其餘如此還不如暫時答應,到時候漠南蒙古西土默特人必定也會介入當中爭奪領土,隻要北虜南下的話,那麽東虜韃子一定也會發兵配合,那對於我們來說豈不是美哉?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