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葉調息了近半小時,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而一群人都圍著他,生怕又會有什麽不測到來。這期間文道堂也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勢,雖然沒有重傷,輕傷還是不少,加上之前路上的舊傷,看上去也是比較嚴重的了。
其他人也一樣,李賢寅、毛惜福和祁山三人樣子狼狽,好在受傷不多,也隻是簡單處理了,接下來的路還很長,他們知道今後的凶險,也不是他們自己能夠預知的,不過都抱著平常心去對待,表情上也就沒那麽壓抑了。
玄葉和祁山回車裏給他取衣服換上,這才開口對眾人說道:“鬼母的肚子裏,可真不好受。”
眾人麵色古怪,誰的肚子裏怕都不好受吧?不過大家都奇怪的是,玄葉被鬼母吞食,而鬼母的肚子卻沒有變化,依舊平坦如初。玄葉給出了解釋,原來鬼母的肚子裏並不是像人一樣是內髒,而是一個小型的結界空間。
這個空間裏,密密麻麻的全是成型或者未成型的鬼胎,除了鬼胎外,就是齊腰深的奇怪液體了,液體看似羊水,但卻有一股惡臭,浸泡著那些鬼胎,玄葉進入之後,就想辦法破解,結果費了九六二虎之力才找到空間邊緣。
當玄葉破了結界的時候,也是他破開鬼母肚子衝出來的時候。眾人這才恍然,難怪鬼母每天都能夠生下十個鬼嬰,原來是肚子裏另有乾坤啊!現在傳說中的鬼母已經被收入鎮鬼符內,不管她之前有多麽厲害,也不管她受了誰的蠱惑,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那些殘存的鬼嬰失去了鬼母之後,也都化為了一灘血水,黑蓮教的威脅,也徹底解除了。
現在已經進入了南河省地界,距離九華山也就半天的車程了,現在道路上一輛車都沒有,或者說他們自遇到鬼嬰襲擊開始就已經進入了一個更大的結界中,就像之前趕屍派祁香一樣。
經過一個時辰的調整,眾人決定繼續上路,不管怎麽說,不可能半途而廢的。不過這次大家都一致決定不開車了,靈車可有可無,就有祁山開車在後,雖然窗戶紙已經捅破,三具奇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不過還是要掩人耳目,畢竟九華山腳下有很多普通人。
眾人不開車,卻有比靈車更快速的辦法,那就是燭九陰的後背,隻要他幻化出本體。別說七八個人,七八十人也不在話下。眾人都坐上了燭九陰後背,隻有文道堂是騎著地獄三頭犬不緊不慢的跟在旁邊。
時間又溜走了一個小時,在燭九陰的帶領下眾人已經可以看到高聳入雲的九華山了,不過著名旅遊景點,注定會熱鬧非常,雖然是青陽縣內,但畢竟不在縣城。
眾人隻能先進城找一家旅館住,祁山,李賢寅,袁老九和他八名屬下以及地獄三頭犬,都留在了城外,燭九陰,文道堂,毛惜福和玄葉則是進了城。
祁山要照看靈車,李賢寅在明麵上已經死了的,所以不能在公共場合露麵,袁老九他們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就不是人,至於地獄三頭犬,雖然化成了狼狗般大小,但長相依然嚇人,所以隻能留在城外等著了。玄葉進了青陽縣就不知去了哪裏,好像有什麽事要去處理。
文道堂,毛惜福和燭九陰隨便找了一家旅館,要登記的時候,燭九陰也被攔下了,因為他雖然有人形,卻沒有身份證,旅店肯定不可能讓他入住的,所以燭九陰隻能悻悻的離開,表示和文道堂等用手機聯係,這倒是讓文道堂刮目相看,這燭九陰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還是挺強,不然他也不會使用手機了。
現在隻剩下文道堂和毛惜福兩人,各自開了一間房後,就各自回房間去了。在路上的時候,文道堂總感覺眼睛疼癢難耐,不知是不是使用冥神睛瞳次數過多,雖然酆都令給予他幫助,但也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所以一回房間,他就衝向衛生間,去看到底怎麽回事。
另一邊,玄葉獨自來到一個音樂酒吧,酒吧環境優雅,音樂也舒緩,裏麵的客人也沒有嘈雜,總體感覺還是很舒爽的。門口保衛看到玄葉,很納悶兒的攔住了他。
“小孩兒不能入內,這是成人場所,快回家去吧。”保衛把玄葉攔在外麵。玄葉知道自己的身形,也沒有和他為難,隻是走到一個黝黑的小巷子,從一道有些生鏽的鐵門翻了進去。
鐵門外就是這小酒吧的後院,後院是客人們上廁所要經過的地方,畢竟是小縣城,酒吧是民房改裝的,不像大城市裏那麽標準化。
他來到酒吧大廳,眼神四處看去,大廳被分成了很多小隔間,雖然沒有封死成包間,也有著半人高的精美圍欄擋著。他看了一會兒徑直朝一個隔間走去。
隔間裏有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人,看到玄葉過來,端起酒杯朝他揚了揚就一飲而盡。桌上放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還有個空杯子。玄葉也不客氣,一邊說話一邊給自己倒酒。
“你倒是還有閑情逸致跑來泡酒吧。”
“瞧你說的,我來酒吧就是品味人生,你還讓我天天扮成道士去裝神弄鬼不成?”中年人瞥了他一眼,甩了甩脖子上的大粗鏈子。玄葉給了他一個白眼說:“就你這老不死的會這麽說,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中年人又喝了杯紅酒,臉色轉正說:“發現倒是挺多的,你想知道哪個方麵?”
“明知故問,你這老家夥有意思嗎?對了,來的途中我們發現了靈屍,莫非是你的傑作?”
“別給我扣帽子,我已經知道靈屍的事了,她還不成熟,不足為懼,倒是那小子怎麽樣?”
“他表現還可以,就是實力太弱,傳聞屍經在他身上,也不知道真假,他帶了三具你要的奇屍,不過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帶這樣的奇屍,隻當是自己的保鏢了。”
“趕屍派,我也就看得起他們一家了,這小子給我留著,奇屍我也是為他準備的,他家的仇,還是要讓他自己去報。”
“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對了,你對文道堂那小家夥怎麽看?”
“淩峰沒有看錯人,我懂你的意思,放心,這場戲我會陪他演下去的,現在他實力如何?”
“還算過得去吧,比我們預料的要弱,不過也隻是他不會運用自身能力,缺乏磨練。”
“一年不到,他進步已經很大了,別給他太大的壓力。”
“你個老不死的,好話壞話都被你說完了,得,你直接說下一步該怎麽做吧?”
“我們的敵人,是一個得道之人,我們的目的,是讓酆都大帝歸位,至於怎麽做,就要看緣分了。”
“白扯!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文道堂好歹算你半個師弟,以後的路我能力有限怕是陪不了多久,你自己看著辦!”
“當初答應淩峰,我就已經後悔了,不過既然答應了,也沒有啥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中年人站起身,走向大廳中央的舞台,和那個唱歌的年輕女孩說了幾句,然後就接過麥克風,換了一首歌,一個人開始深情地唱了起來。玄葉給自己倒了酒,玩味的看著中年人,別說這家夥唱歌還挺好聽的,如果不是他活了不知多少歲月,還真會把他當成某個歌星了。
玄葉會麵之人,即是玄正,文道堂在紫雲觀時候的大師兄,在學校裏委托教授給文道堂派任務的就是道士打扮的玄正,平時各種身份都在演,看著像一個有板有眼挺正規的人,但這也隻是表麵,暗地裏,青鬆道長和玄葉都知道,這家夥才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大boss,至於他到底是誰,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