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堂看到袁老九和他的文官武將,心裏感覺到一股久違的親切感,心中百感交集之下不由得身軀略微的顫抖著。袁老九看著他,依舊在微笑,不過他的微笑也夾雜著一種隻有文道堂能感受到的微妙情感。
文道堂做了個深呼吸之後,穩住情緒才問道:“九爺,近來可好?”
“哈哈哈!我袁老九向來都好得很,你呢?這段時間還好?”袁老九先是爽朗的一笑,然後才語重心長的問道。
文道堂擺了擺手說:“不說也罷,不堪回首啊!”
“行啦,二十歲都不到,還給我裝老成,走,裏麵說!”袁老九上前來想拍他的肩膀,看到他一身的繃帶,也就罷手了,做了個請的手勢。
來到九幽殿,文官武將又回到了石門中阻隔了內外的聯係,文道堂四人在袁老九準備好的石椅子上落座,文道堂才拱手道:“九爺,我這次來,是有一事相詢。”
“看你的樣子,又經曆了一場大戰吧?話說我許諾保護你的周全,卻始終在這裏苟且,不稱職啊!”袁老九有些尷尬的回答。
“我沒把你當保鏢,而是前輩,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治好我的眼睛?”文道堂想起曾經與袁老九的幾次攜手,真誠地說。
袁老九思考片刻才說:“你眼睛怎麽了,能給我具體的說說嗎?”
文道堂說道:“之前我處於失憶狀態,不知道如何啟用冥瞳,趕屍派投靠了黑蓮教,而我又誤打誤撞的遇到了趕屍派傳人祁鋒。在和祁鋒的戰鬥中,冥瞳自我保護機製啟動,但我不知道如何控製,便灼傷了眼睛。”
“原來如此,看來我之前的推算是沒錯的。”袁老九若有所思。
文道堂又問道:“九爺,您之前已經推算到了什麽嗎?”
袁老九看了看文道堂身側的路文海三人,欲言又止,文道堂解釋道:“他們三個是我過命的兄弟,九爺盡管說。”
袁老九點頭說道:“你記得我們在對付黑蓮聖使的時候,突然出現的那個怪人嗎?”
文道堂回憶片刻後就想了起來,袁老九繼續說:“我已經查明,那是趕屍派的七大奇屍之一的銅甲屍,那時候我就懷疑趕屍派與黑蓮教有所勾結,現在看來是事實了。另外,有一段時間我突然失去了你的氣息,我派出文秀他們去尋找,怎麽都找不到,我便進行了推算,推算到你已經身入幽冥。”
“是啊,我去了一趟陰間!”文道堂握緊了椅子把手,因為袁老九的訴說,讓他又想起了青鬆道長之死。
袁老九繼續說:“按你的說法,冥瞳自己啟動的,和你一開始不知道冥瞳作用時基本相同,而能夠灼傷眼睛,隻有兩種情況,一是超負荷,二是突然的升級。照你的說法,我個人覺得應該是突破導致的傷。”
文道堂想到自己在抓捕情鬼的時候,冥瞳光線升級時眼睛也是這樣,便點了點頭問道:“我之前也有過一次經曆,但那次是一夜之間就痊愈了,這次好像沒有那麽快。”
“當然了,上次你是超負荷使用之後導致眼睛受傷,受傷後才突破的,這次你是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突破,肯定不一樣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九爺,還請指點迷津。”文道堂虛心說道。
袁老九又說:“我說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有什麽條件盡管說,如果我能辦到一定不會推辭。”
袁老九嘿嘿一笑說:“我在這鬼地方已經待得夠久了,我要你答應我,以後讓我跟在你身邊,盡到我保鏢的職責,不然我回歸陰間後也隻會下地獄的。”
文道堂苦笑著說:“九爺,你要這麽說那我可求之不得呢!你和文官武將對我來說那可是一大助力!”
“行啦,我們都是各取所需,我也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袁老九擺手示意他不要拍馬屁。隨之又說道:“冥瞳,也是冥神精瞳,是整個陰陽兩界最為特別的技能之一,與生俱來還能升級,擁有冥瞳者無一不是大能力者,我在陰間小有研究。對於你這種情況,其實隻要你敞開心扉去接受,冥瞳自然就能愈合了。”
“敞開心扉接受?這話怎麽說?”文道堂不解,袁老九問道:“現在你的冥瞳光線是什麽顏色你知道嗎?”
文道堂回憶了一下說:“好像是白色。”
因為當時在頤和醫院,事發突然,他也不能確定具體的顏色,隻是大概有個印象是白色。
“什麽?!白……白色?”袁老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個身軀忽明忽暗,像是十分激動一般。
“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白色,九爺,怎麽了?”
“白色,白色!已經四級了!竟然已經四級了!短短一年多就四級了嗎?”袁老九自言自語道,似乎對文道堂的冥瞳那麽快升級感覺不可思議一般。
文道堂感覺到袁老九的失神,便提醒問道:“九爺,九爺?”
“哦,我失態了!你已經達到四級冥瞳,看來真是造化啊!既然如此,你根本不用擔心,眼睛沒事的。”
“還請九爺明示。”
“四級冥瞳,在整個陰陽兩界都稱得上是奇跡般的存在了,據我所知,當年酆都大帝冥神精瞳的最高等級也才五級,他可是修煉了無盡歲月啊!而你,短短一年多,就已經四級了,你還擔心眼睛會廢掉嗎?根本不會!來,你把紗布取下來。”袁老九激動的說完後,示意文道堂把頭上的紗布拆掉。
黎浩和陳體秋一起,幫助文道堂拆掉了紗布,看到他眼睛周圍都是灼傷的恐怖傷疤,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袁老九也到進前觀察片刻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讓他麵對一根巨大的石柱說:“你能睜開眼睛嗎?,來,麵對那根石柱。”
文道堂試了幾下,眼睛的疼痛讓他根本就睜不開。袁老九鼓勵說道:“不要怕疼,勇敢一點,直接睜開!”
文道堂又試了試後,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他咬緊了牙關,想要放棄的時候,青鬆道長的死突然湧上心頭,自己經曆的一幕幕也閃電般的在腦海略過。突然間,他手臂上突然一熱,一道青光突然從他手臂射出,隨之這道青光快速的圍繞著他飛速旋轉,最後懸浮在他的身後,不停地散發出一股幽光湧向文道堂。
袁老九先是仔細打量著那青光,當看清楚青光的實體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驚呼道:“這是……酆都令!?”
文道堂此時全身都在痛,像是千萬隻螞蟻在身上叮咬一樣,每一處傷口的鮮血都在翻滾!而他的身上,一道一道的陰氣擴散出去,像是一柄柄鋒利的尖刀!
袁老九感覺到了危險,快速結印,在身邊布下了一個透明結界把路文海三人都籠罩了進去,路文海三人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忘了躲避。
袁老九的透明結界被陰氣擊中,有一種要裂開的趨勢,他大叫:“不好,快退!”隨即,伸手一攬,將路文海三人都往後一起帶著退了十來米,退到了地下室的邊緣。苦苦抵擋著文道堂身上散發出來的實質性的陰煞之氣!石門上的文官武將也突然現身,與袁老九一同支撐著那結界。
文道堂發出一陣痛苦的吼叫聲,然後他突然睜開了雙眼!一股白色的幽光迸發而出,像是兩道激光一樣射向他前方的石柱,石柱頓時啵的一聲清響後被洞穿了兩個大洞!文道堂身上青筋暴凸,血管都像是要裂開一樣,白光依舊在地下空間肆虐,他似乎有點控製不住的樣子,還可以看得出他此時的痛苦是無與倫比的!
“唉,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大意了!”一個聲音突兀出現,一個石頭人也突兀的出現在文道堂前方,伸手去擋住了那洞穿石柱的冥瞳光線!
另一側,一個血人也突然出現,緊緊地抱住了文道堂,防止他的身形亂晃。這一幕被袁老九看在眼裏,被路文海三人看在眼裏,已經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形容此時他們的心情了,隻能說無比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