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堂進入辦公室,一個近六十歲的地中海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書,知道文道堂進來後,他放下書本,上下打量了一下文道堂才問道:“怎麽樣,好點了嗎?”
“多謝教授關心,已經好多了。”文道堂站在他麵前,表現得很禮貌。
馮教授點了點頭才說:“嗯,那就好,你還需不需要請假休息幾天?”
文道堂覺得有些奇怪,怎麽感覺馮教授是要讓他請假?難道是因為今天的事嗎?馮教授笑了笑又說:“你別多想,水上人家的幸存者中,隻有你沒接受調查了,今天那邊來人了,說想請你去一趟。”
文道堂恍然,原來是因為這個,他皺起眉頭對馮教授說:“教授,這個怕我幫不了,我現在不記得了。”
“嗯,你的情況我也了解過,我也和他們說了,他們也隻是說希望你去一趟,並沒有說強迫你去,這樣吧,我和他們說,下個周你去配合問一些問題就行了。”
“好吧,聽教授的安排,教授還有什麽事嗎?”
“嗯,你看了今天的校園網了吧?你上頭條了。”馮教授若有所指的說道。
“我看了,是套誇張了,我沒那麽厲害。”文道堂謙虛的說道。馮教授也沒多說,隻是讓他以後稍微低調一點,別輕易惹事,今天的事學校已經開會研究過了,是那些混混進學校鬧事,雖然傷的是他們,但錯的也是他們,就不追究文道堂的責任了,不過校園網的管理員得把那條帖子刪了,不能讓它擴大影響,這也正是文道堂所想,他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最後,馮教授遞給他一個檔案袋說:“你回去後看看這個。”
“這是什麽?”文道堂拿過檔案袋,裏麵也沒裝多厚,他很奇怪馮教授怎麽會給他一個檔案袋。馮教授有點閃躲的說:“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還有,不要讓別人看到。”
文道堂走出辦公室後,來到樓梯轉角,把檔案袋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張A4紙和幾張照片。A4紙上是個女學生的個人信息。照片有十來張,全是她的生活照,文道堂很好奇馮教授為什麽會給他這個女生的個人信息,他又在檔案袋裏找了一下,又拿出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馮教授親啟幾個字樣,已經被拆開過了,文道堂好奇的拿出來一看,裏麵是寫給馮教授的一封信。
內容如下。
馮教授您好:
我給您寫這封信,是迫不得已的,我看過您寫的關於靈異事件真實存在的相關論文,所以覺得這件事我隻能跟您求助了。
我的女兒,今年才高二,本來是成績優異,活潑開朗,但她自從中邪之後,整個人就變了!我說她是中邪,不是我封建迷信,而是她真的中邪了!
有一次她去理發店理發,回來後我發現她接了假發,本來我還覺得好看,可她因為接了假發之後整個人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變得陰森恐怖,經常一個人躲在屋子裏照鏡子,晚上也不開燈,一坐就是一夜。
那天我趁她去上課的時候進了她的房間,房間裏全是另一個陌生女人的照片和資料。還有,她開始化妝了,濃妝豔抹的去讀書,校服也不穿了,穿成了成年女人的樣子,我多次被老師通知去學校。而她對這一切不管不顧,依舊是我行我素。
我嚐試著和她溝通,可她一句話也不和我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問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也拿她沒辦法,我懷疑這一切的源頭都在那次接的假發,我按她一開始說的位置去找那家理發店,可那裏沒有什麽理發店,隻是個路口而已。
教授,我就這麽一個女兒,您救救我女兒好嗎?我不知道怎麽找您,就按照發表您論文的雜誌上地址給您寫寫封信了,我希望你能看得到,我把我女兒的個人信息和照片給您寄一些,如果您看到了,有辦法解決,我希望您能給我指一條明路,我感激不盡。
我的地址:幽海市恒中區福泉路錦上小區81棟603,我的電話:1xxxxxx。
一個無助的母親
文道堂看完寫封信,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馮教授怎麽會把這樣的資料給自己呢?難道說馮教授希望自己去幫忙處理嗎?
他這才仔細的看了看那個人信息,劉誌玲,17歲,幽海第13中學高二在讀生,成績優異,活潑開朗……曾經參加過什麽類型的比賽,獲得過什麽樣的獎項等。
生活照片上也是一個看上去很陽光的女孩子,隻有一張照片看上去不太一樣,其他的照片,劉誌玲都是齊耳短發,而最後一張照片,劉誌玲是披肩長發,看麵容也有很多變化。前麵的照片,劉誌玲是一個陽光的女學生,後麵那張,她就變成一個時尚的成年女人打扮了!
“不會真的是中邪了吧?”文道堂喃喃的說道,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麽馮教授會給他看這個資料,好像這件事自己也管不了吧?一不是心理醫生,二不是驅邪大師,怎麽可能處理得了呢?
不過他還是把資料再裝進檔案袋,拿著檔案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他隨意的把檔案袋放在了床上,也不打算去上晚自習了,準備出去看看,這個福泉路的錦上小區,馮教授給自己看這個,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許馮教授隻是讓自己應付一下這個母親,給她回信,可想起馮教授所說的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就有些為難了,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呢?
室友們都沒有回來,應該是上晚自習去了,他在宿舍無聊,也就拿著檔案袋出了門,心想還是去看一看吧,既然馮教授把資料給自己,肯定有他的原因。
文道堂想到這裏,還是決定去福泉路看看,反正隔的也不遠,因為碧海大學就在恒中區。
近七點的五月還是夕陽西下,文道堂打車來到福泉路的時候,夜幕才剛剛降臨。按照信裏給的地址,他來到了錦上小區,找到了那位母親所說的地址。他在門口徘徊了很久之後,才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很滄桑憔悴的中年婦女狐疑的從門縫裏看著他。文道堂拿出信封指了指對那個女人說:“阿姨,我是馮教授叫過來的,這是您寫的信嗎?”
那女人一看到信封,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她等待這回複已經一個多月,終於等到來人了!她一下子把門拉開,踢著拖鞋就跨出了門激動的問道:“你是馮教授叫來的?你能救我女兒嗎?”
“我不知道,先看看吧!馮教授叫我來,肯定有他的原因,阿姨,你女兒現在在家嗎?”文道堂老實說,他不知道是錯覺還是這地方光線問題,他總覺得這屋子裏透著冷氣,不知道是開了空調還是其他原因。
中年婦女臉上的憔悴變成了笑容,拉著文道堂就進了屋,鞋子也沒讓他換,給他端茶倒水好不熱情,而文道堂就尷尬了,自己為什麽來的他都不知道,能做什麽也不知道,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聽聽這母親的苦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