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堂看著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女生,根本就不會把她和鎖妖塔聯想到一起,可她就是這鎖妖塔,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文道堂由一開始的同情,漸漸的警惕起來,魏燕,對他來說,還指不定是什麽樣的威脅!
魏燕似乎感覺到文道堂眼神中的不善,輕輕地笑了笑說:“嗬嗬,你覺得你能對我怎麽樣呢?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文道堂知道自己表現太明顯了,對她歉意的一笑。魏燕深深歎了口氣才說:“我還是告訴你吧,長話短說。”
“我叫魏燕你是知道的,為什麽會有人用我的脊柱來祭煉成鎖妖塔,這也不奇怪,因為這個人就是我自己。”
“什麽?你自己用你的脊柱祭煉成鎖妖塔?”文道堂很不解。魏燕搖搖頭說:“不是我自己,是我的後世,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說吧,我都被你說糊塗了!”文道堂覺得,自己不聽她說這長篇古文是不行了。
魏燕皺眉想了想後,開始了她的長篇講述。
魏燕在生前是一名特殊的孩子,她的母親是婆羅教的人,她是一個婆羅門女!她母親不信三寶而行邪道,死後墮入地獄。魏燕知道母親的必然果報,故變賣家產為母布施修福。她掛心母親的處境,如果佛還住世便可向佛詢問,而當時的覺華定自在王如來早已入滅。在極悲痛時,魏燕受到一個聲音指點,讓她一心稱念覺華定自在王如來名號。魏燕至誠恭敬一心念佛,不久便以念佛力,在定境中來到地獄,向酆都大帝詢問母親狀況。酆都大帝告知,因為她布施供養和念佛的功德,亡母和其他地獄罪人,已脫離地獄苦而投生天道。魏燕便在佛像前立下誓願,要度脫罪苦的眾生。
也因此,她的身體被祭煉成了鎖妖塔,鎮壓那些不能被度化的凶神惡鬼,而祭煉她的,正是她無量劫後的存在,所以今天的魏燕,也就隻是一個塔靈而已。
文道堂知道了這點之後,對魏燕大有好感,他知道這是一個有著博愛的女生,便放下了戒備問道:“之前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魏燕一擺手說:“沒事,也不怪你,一開始我也以為你是被鎮壓進來的惡鬼凶靈,不過剛才我已經發現了,你隻是個普通人。”
“這就是你停止攻擊我的原因嗎?”文道堂想到業力誦經聲的突然停止,認為是魏燕發現他普通人的身份後才停下來的。
魏燕卻說道:“業力可不是我能夠控製的,我隻是出於好奇今天為什麽業力會突然暴增,才會下來看一看。”
“你是說,你原本是在第七層?傳聞說第七層那個神秘的存在,就是你嗎?”
魏燕說道:“第七層?那不是鎮壓我的地方,而是禁錮我靈魂的地方,如果我能擺脫,也可以像我母親那樣,投生天道了。”
文道堂想到這女生也是可憐之人,便問道:“業力是鎖妖塔特定的,而你又是鎖妖塔本身,你知道業力是怎麽回事嗎?”
“你看這第六層像什麽?是不是像個人居住的地方?這裏,就是我無量劫後修煉之地,至於他到底是誰,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魏燕一臉嚴肅的說道。
文道堂聽不懂她的話,魏燕又說道:“我知道你是誰,雖然業力不是我控製的,但我也能影響它,我承蒙你當年的指點之恩,所以我保你一命,你還是早點離開吧!”
文道堂更是一頭霧水了,自己才二十歲不到,怎麽就有個當年指點之恩呢?他還以為是魏燕開玩笑,結果魏燕不容他解釋就說:“我隻能阻擋業力三刻的時間,你想好,是走是留。”
文道堂知道魏燕不是開玩笑,自己肯定是要離開的,但自己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麽會甘心離開呢?他一咬牙說道:“我現在還不能走,骷髏島上還有成千上萬的可憐之人在等著我。”
“你要把它帶走嗎?我幫你。”文道堂沒想到魏燕猜到了他的心思,指著一旁石桌上的靈根石龍說道。
文道堂苦笑說:“不僅是靈根石龍,還有鎖妖塔對骷髏島的鎮壓,鎖妖塔的存在局限了骷髏島生靈的活動範圍,隻能禁錮在這島上。”
“你錯了,骷髏島上的骷髏大軍,並不是被鎖妖塔禁錮的,鎖妖塔的存在,也不是為了禁錮骷髏島,鎖妖塔在這裏,隻是一個巧合而已。”魏燕聽了他的話,反駁道。
文道堂不解,魏燕又說:“當年那個人來到這裏,發現了島上的祭壇,他確實是出於自私進行了破壞,但他也被這次的破壞所影響,留下鎖妖塔不是要禁錮,而是要保護。”
文道堂覺得魏燕所說的不可信,卻也找不到反駁的原因,畢竟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就憑黑袍骷髏的一麵之詞,還有石人的話,也不能說明到底誰對誰錯,這麽說來,是文道堂先入為主的認為鎖妖塔是整個事件的核心所在了。
文道堂在思考,而魏燕對自己的說法深信不疑,最終二人也沒有達成一致,到底是聽誰的。不過文道堂心中對魏燕沒有惡意,這也是讓他能夠安然在這與她聊天的原因。
“好了,現在不管怎麽說,你還是該離開了,去做你該做的事吧!至於鎖妖塔,我會帶它回九華山,它本該屬於那裏。”魏燕歎了口氣,也不再和文道堂解釋了,因為她發現兩個人聊天就是牛頭不對馬嘴,胡拉亂扯。
文道堂想了想,指著一邊的地獄三頭犬和海東青問:“我能把他們帶走嗎?”
“這裏鎮壓誰,不是我說了算的,你要帶走誰,那也是你的自由,我要做的就是鎖妖塔第七層而已,那兒才是我的歸屬。”魏燕語氣中的無奈,文道堂是聽得出來的,他想要幫助她,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那我要怎麽出去呢?”文道堂問到了關鍵問題,這也是他進入鎖妖塔之後一直想的問題。
魏燕說:“還有二十分鍾,業力會再次來襲,這一次我也不一定能夠阻擋它,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業力越強,說明鎖妖塔的防禦越是薄弱,到時候你們想辦法突出去就行了。”
地獄三頭犬一聽,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來到文道堂身側不斷的低鳴踱步,而文道堂苦笑著說:“業力誦經聲無孔不入,業力氣息無聲無息也難以躲閃,到現在還活著,已經是奇跡了!”
“不要擔心,在通道中,是不會受到業力攻擊的,那兒是鎖妖塔中最安全的地方。”魏燕告知他的這些,是他之前都不會去想的,現在回想起來,自己走過的幾層,在通道裏的時候確實沒有受到任何攻擊或者沒有其他層麵的凶鬼。
他知道了魏燕的意思,在業力來的時候進入通道,再突出鎖妖塔!不過他新的疑問又出來了,突出鎖妖塔就是要打破鎖妖塔的塔身嗎?那會不會傷到魏燕的本體?魏燕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很單純的笑了笑說:“你不會傷到我的,我現在是靈魂,我的脊柱祭煉成了鎖妖塔,而我的靈魂還是獨立的,隻是被安排在了鎖妖塔第七層而已。”
文道堂想了想,好像確實這樣,身體早就在幾百年前已經死亡了,而能夠活到現在的身體,他還不知道有誰。不過現在他有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就是想要幫著魏燕,破除鎖妖塔對她靈魂的禁錮,讓她能夠擺脫鎖妖塔的長期禁製。
他答應魏燕會在業力降臨的時候想辦法突出鎖妖塔,離開這裏,不過他心中所想卻是魏燕一直以來和他聊天的內容,他忍不住出聲問道:“對了,請問一下婆羅門是什麽?婆羅教又是什麽教派呢?”
魏燕根本沒想到文道堂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也沒有多解釋,而是站起身來,走到一處牆壁,在那裏畫了個差不多一人高的半圓形,畫完之後,那裏就變成了一道石門。
魏燕走了進去,她走進去之後那石門沒有關閉,那裏,就是通往第七層的通道嗎?他把地上的海東青抓起來就丟給了地獄三頭犬,三郎也懂他的意思,讓海東青盤在他的脖子上,跟著文道堂一起走向那魏燕進入的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