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中此時總共有八個人,徐濤選本在安慰歐陽倩,可聽說到門打不開的消息,就走到門口,不信邪似的去拉門把手。此時除了文道堂和舒詩雅歐陽倩,其他人都圍在包廂門邊,試圖把那原本鎖不死的包廂門打開,可輪番試了之後,門還是紋絲不動。
文道堂把舒詩雅和歐陽倩拉到牆角,拿出手機把吊墜上的藥水給她們開了鬼眼,附在舒詩雅耳邊輕聲說:“這應該是一個結界,看來我們見鬼了!”
“啊,那你能不能應付?”舒詩雅現在才有些恐慌,她看了看歐陽倩,握緊了她的手。
“先看看吧,我想那鬼的目標不是我們。”
“小雅,我害怕。”歐陽倩眼中泛著淚花,聽了文道堂的話之後,身軀都開始顫抖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誰在外麵開玩笑?”徐濤也在拉著門,可那門始終打不開。外麵沒有人回他話,除了包廂裏的喝罵聲,基本上沒有任何聲音了。
無奈之下,幾人又回到飯桌前坐下,徐濤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可他一看手機屏幕,就罵了一聲,因為他看到手機上竟然無信號!其他人也陸續看手中照明的手機,都沒有信號,文道堂也看了一眼手機,對舒詩雅說道:“這結界隔絕了外麵的氣息,如果等下出現什麽,一定要躲在我後麵。”
舒詩雅和歐陽倩乖巧的點點頭,也坐到了位置上。
“濤哥,這是怎麽回事?”一個男生語氣不安的出聲問道。徐濤一拍桌子,罵道:“靠!我怎麽知道?”
“濤哥,難道這不是你……”“滾一邊去!跟我沒關係!”那男生剛想說這是徐濤的計劃,可徐濤立刻就打斷了他。薑敏湊到徐濤麵前,把自己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嗲聲嗲氣的說:“濤哥,我好害怕,你保護我好嘛?”
徐濤把她一推,看了一眼歐陽倩,對薑敏說:“滾開,八婆!”
“好你個徐濤,在床上的時候老婆長親愛的短,現在穿上褲子不認人了?”薑敏被推倒在地,立刻爬了起來指著徐濤大聲說道。她這話一出,原本討論聲不斷的包廂,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特別是徐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偷偷瞄了一眼歐陽倩,見歐陽倩充耳不聞之後,站起來就給了薑敏一巴掌。薑敏被打得坐在椅子上,嘴角都滲出血絲。
“你個畜牲,你敢打我?老娘和你拚了!”兩秒的沉靜後,薑敏直接朝徐濤撲了過去!徐濤猝不及防,被薑敏撲倒在地,緊緊地掐住了脖子!
另外兩個男生見狀,放下手機過來拉薑敏,可薑敏正處於極度憤怒當中,絲毫不管這一切,地上的徐濤呼吸不暢,四肢無力,都開始翻白眼了。
“哈哈哈哈……真精彩!狗咬狗一嘴毛,對,掐死他!”正在這時,另一個女生陰森的笑了起來,看著薑敏等人,顯得異常的興奮。文道堂卻是一震,因為這個聲音不是女生原本的聲音,雖然他沒有和她交談過,可也聽過她與其他人聊天,剛才她的聲音顯得很尖細,像個娃娃。
薑敏一聽這個聲音,手上的力道也頓時撤了,被那兩個男生拉了起來,地上的徐濤劇烈的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衝過去揍薑敏,可他剛走了幾步,就看到麵前垂吊著一根繩子!這繩子莫名其妙的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在繩子頂端還打了一個結,成了一個繩套。
隻要徐濤再往前一步,頭就會鑽進繩套裏,他立刻停下腳步,情緒也稍微的平靜了一些。包廂裏的照明來自於手機的手電筒,雖然不怎麽清楚,可他還是看到了繩子。薑敏情緒也緩和了許多,她看著自己的同伴女生,不可思議的問道:“丹丹,你怎麽了?”
徐濤和另外四個男生都看著那個叫丹丹的女生,可丹丹卻一直低著頭,沒看她們一眼。文道堂拉著舒詩雅歐陽倩一步步後退,靠在了牆上。沉默了很久,丹丹終於抬起了頭,她剛一抬頭,薑敏就嚇得啊的一聲驚呼!
丹丹雙眼血紅怒瞪,眼球往外突出,臉色蒼白,舌頭也詭異的耷拉著伸出來很長,她嘿嘿嘿的笑個不停,死死地看著徐濤。
徐濤和另外四個男生也都嚇得不輕,三人也不管薑敏了,緊緊地擠在牆角。丹丹一步一步走向徐濤,口中緩緩的說道:“徐濤?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林丹丹,我沒有得罪過你啊!你別過來!”徐濤一步步後退,而林丹丹僵硬的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其他人被林丹丹詭異的舉動嚇得不敢說話,而林丹丹聽到徐濤的話後又冷笑了起來,那種笑無比的淒涼,悲哀,讓文道堂升出一股同情來。舒詩雅湊到文道堂耳邊輕聲說:“你看她的眼睛。”
文道堂看去,林丹丹那往外凸出的眼睛裏,流出了淚,而淚水是血紅色,竟然是血淚!林丹丹聽到徐濤的話後竟然流下了血淚!文道堂回道:“依我看,肯定是徐濤的孽債。”
徐濤已經靠到了牆邊,剛好在歐陽倩旁邊,他害怕得直接抓住了歐陽倩的胳膊,整個人都在顫抖。歐陽倩掙脫不開,求救似的看著文道堂,文道堂直接給了徐濤一腳,把他踢了個大馬趴。徐濤又驚又怒剛想爬起來罵文道堂,他剛撐起手,林丹丹已經來到他的麵前,伸出手抓住了徐濤的衣領,直接把他提了起來。
林丹丹很嬌小瘦弱,倫力氣應該是在場最小的那個,但此時她卻把徐濤高高的提了起來,往那憑空懸著的繩套走去。文道堂見狀,知道再不出手,就要出人命了!雖然這個徐濤肯定做了什麽畜牲不如的事,但他好歹還是一個人,就算要受到懲罰,也應該是受到法律的製裁。
他安撫了一下舒詩雅歐陽倩,朝前跨了一步對林丹丹說道:“住手!”
“臭道士,你要多管閑事?”林丹丹瞥了一眼文道堂,不屑的說道。文道堂笑了笑說:“首先我不是道士,其次我不是多管閑事,我隻是不想你造下殺孽。”
“殺孽?哈哈哈!你和我說殺孽?你知不知道這個畜牲造了多少殺孽?”
文道堂瞥了一眼軟腳蝦似的徐濤,咳嗽了一聲說:“他的罪行,應該交給法律,而不是你的報複!”
林丹丹蒼白的臉上血淚依舊,她那凸出的舌頭漸漸收了回去,良久過後她才悲涼的說:“法律?我報過警,結果呢?他們與這畜牲是一夥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自殺!我發過誓,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個畜牲!”
“人有人路,鬼有鬼途,所謂陰陽相隔,你現在是吊死鬼,但你也應該知道一旦你出手了,投胎轉世就難了!”
“投胎?哈哈哈哈……如果我沒找到替身,我又如何能夠進入輪回?”文道堂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很可憐,也值得同情,可現在你已經不是人了,你應該去陰間報道的,我對你承諾,我會度你輪回。”
林丹丹似乎思考了很久,從她身上飄出一個白色鬼影,她也恢複到正常狀態,軟倒在地暈了過去,徐濤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文道堂呼出一口濁氣,對那鬼影說道:“你是怎麽死的,有什麽冤情,都和我說吧,我說到做到。”
鬼影長發及腰披散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那猩紅的舌頭耷拉著,都要垂到胸口了!低著頭,緩緩的飄到文道堂麵前,還沒說話嚶嚶的哭了起來。此時她已經顯出本體,除了開了鬼眼的舒詩雅歐陽倩,其他人是看不到的,隻是剛才林丹丹的樣子和舉動太過嚇人,把薑敏和另外四個男生嚇壞了,此時正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看著文道堂對著空氣說話,一開始這幾人都看不起文道堂,認為他就是個農村娃。從他剛才和林丹丹的對話他們就已經反應過來,這個對他們冷嘲熱諷置之不理的人,不像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文道堂也沒打斷女鬼,等她哭夠了之後,他才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放心好了,我作為冥瞳使者,是不會食言的。”
女鬼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開口說道:“我是上吊自殺的,而上吊而死的人化為鬼後稱為縊鬼,一般生前都受過很大的痛苦或冤屈,所以在死後會陰魂不散,魂魄依然會附在那根吊死他們的繩子上。吊死鬼每天都要承受著死前的痛苦,直到找到一個替身,才能轉世輪回。我也不想害人,可我隻想報仇,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文道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女鬼繼續說道:“我本是一個葡普通的大學生,在一次同學聚會上認識了徐濤,他一直對我獻殷勤,可我不喜歡他那種紈絝子弟,所以我對他一直很冷淡。那次聚會後我本來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卻沒想到那是我噩夢的開始!這個畜牲,從我同學那裏打聽到了我的聯係方式,三番兩次騷擾我,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把他約了出來,在學校門口的一家奶茶店想與他開誠布公的談一次,結果他在我喝的奶茶裏下了藥,把我帶到酒店糟蹋了!本來我也覺得沒什麽,是我自己犯賤,明知道他是那種人還約他出來,被他糟蹋後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一開始的幾天他對我還好,我以為這一切會是個先痛後甜的故事,卻不知道他對我好隻是他的偽善!有一天他把我帶去旅遊,我本來很高興,可他卻叫了幾個男人,把我綁在酒店裏強迫我和他們都發生了關係,還被他錄了視頻!我徹底崩潰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我的幻想,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我們從景點回到幽海市,我把他拉黑了,斷絕了和他的一切聯係,可他卻把視頻發給我同學,添油加醋的說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同學借此威脅我也要和我發生關係,我徹底的絕望了,回到家裏找了跟繩子,在家裏樓梯間上吊自殺了。你說他該不該死?還有他們,當時也在場,都要死!”女鬼說完後,惡狠狠的盯著牆角的兩個男生,文道堂早就聽得緊咬牙關握緊雙拳。這樣的畜牲就應該千刀萬剮!
舒詩雅和歐陽倩開了鬼眼,聽得到和聽得懂鬼語,聽了女鬼的故事,也是抹著眼淚,特別是舒詩雅,想到了那個死在酒店的曾哥和火鍋店那個尖細男。文道堂眼中發著寒光,向前走了幾步直接對癱在地上的徐濤一頓拳打腳踢,打得他嗷嗷直叫。
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莫名其妙被林丹丹揪著,而此時林丹丹暈在身邊,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男生像發瘋似的毆打自己,徐濤心裏那個鬱悶無法言表。卻又早就嚇破了膽沒力氣反抗,隻能縮成一團忍受著文道堂的拳打腳踢了。
女鬼靜靜地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她那蒼白如紙的臉上,兩行血淚清晰可見,比之林丹丹剛才的模樣顯得更加可怖駭人。文道堂打得累了,坐在桌旁椅子上喘了幾口氣,他看了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女鬼,說道:“你可以跟著我,如果我沒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那你盡管去報仇,把那些人麵獸心的變態繩之以法。”
女鬼緩緩的點了點頭,白色鬼影漸漸的消失在包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