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海和黎浩很快就上來了,當他們看到小禮堂中地上躺著的五人,都很吃驚,文道堂一攤手說:“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他們應該是陷入昏迷了。”
“那我們要不要通知老師們?或者報警?”路文海皺眉問道。
“那啥,你報警了怎麽說?說他們睡著了?”黎浩一拍路文海肩頭。
文道堂接過話說:“這樣,你們先把小秋帶回去,其他人嘛我等下通知樓下學生會的人。”
“行,我也想問問小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路文海說完就要去背陳體秋,黎浩也趕緊跟了上去幫忙。
等二人走後,文道堂來到舞台,看著上麵的東西,拿起了毛筆說道:“現在沒人,還是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兒吧!”
毛筆沒動也沒有傳出聲音,文道堂把毛筆握在手裏,歎了口氣說道:“唉,你們不和我說情況,我又怎麽幫你們?更何況你們可是鬼。”
毛筆依舊沒有動靜,反而是一旁的古箏閃爍出一陣青光,下一刻剛才彈古箏的女鬼就出現在他的麵前了。對他行了一禮說:“我們是癡鬼。”
“我知道,那你也得和我說說什麽是癡鬼吧?”
女鬼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癡鬼是十二類常見鬼之一。癡鬼種類很多,有癡迷於情的癡情鬼,有癡迷於酒色財氣的吝嗇鬼、濫賭鬼、大煙鬼、風流鬼,也有癡迷於琴棋書畫的高雅鬼。之所以統稱為癡鬼,是因為有共同的特征,癡迷於一物,甚至忘記自己是鬼的事情。要不是剛才你提醒了我們,我們根本不會認為我們是鬼。”
“我也沒有提醒你們吧?我好像也沒多說什麽。”文道堂撓撓頭。
“從你進入禮堂,我們就已經得到了提醒,因為我們同時感覺到了,你不是普通人。”
“這話說得,對了,那你們幾個都應該屬於高雅鬼了,你們為什麽又會聚集在一起呢?”文道堂不解地問道。
女鬼幽幽的看了一眼那台古箏說:“我們因為生前癡迷於琴棋書畫,成為癡鬼後依舊對琴棋書畫癡迷,本來我是躲在古箏裏鑽研技藝,前幾天突然來了一個人,說可以讓我實現當中表演的心願。所以我們就每天在這裏排練節目了。”
文道堂一驚,來了個人?他趕緊問道:“你確定來的是人而不是其他癡鬼?”
女鬼肯定的點點頭說:“雖然我們隻癡迷於琴棋書畫,不曾過多與人接觸,但我們始終是鬼,又怎麽會分不清人與鬼呢?”
“那你們怎麽會上學生的身?又怎麽會選擇了他們幾個?”
“當時那個人說我們是鬼,又是癡鬼,沒有自主現身的能力,隻有借助人體才能出現在陽間讓人看見,那幾個學生是隨機的,也沒有刻意的去尋找目標,隻是能讓我們上身控製就行了。”女鬼平靜的說道。
文道堂想不通其中關鍵,女鬼又說道:“那人隻和我們提了一個條件,就是上身的人不能更換,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文道堂若有所思的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來的那人特征?”
女鬼似乎回憶了一下說:“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他的打扮像個道士。”
“哦?道士?你具體說說?”文道堂眉頭緊鎖,對這個所謂的道士來了興趣。女鬼說:“我說不好,我總感覺他整個人都很模糊。”
“確實很模糊,我們都看不清楚他的長相,感覺像是一團霧氣,不過我記得很清楚他的胸前繡著一朵黑色蓮花。”這時,古箏裏另一個癡鬼也飄了出來,與之前的女鬼並立。
文道堂來回踱了幾步:“黑色蓮花?我怎麽在哪兒聽過這個?哦!我想起來了,對了,那個道士是不是穿著灰色的道袍?”
“好像是吧!看不清他穿的是什麽,隻是那黑色蓮花特別明顯!”女鬼回想片刻,認真說道。
又是這個灰袍道人?!他到底有什麽企圖?還有,那黑蓮花到底代表了什麽?文道堂心裏翻騰不已,總感覺這個黑蓮花灰袍道人的出現,沒有那麽簡單!見文道堂不說話,女鬼繼續說道:“那人對我們也沒什麽要求,就是給了點建議,讓我們能夠真正的接觸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是啊,我們除了上人身練習樂器,其他的我們也沒做什麽。”另一個女鬼也說道。文道堂皺眉想著那個道人有什麽企圖,聽到女鬼的話後說道:“那人既然是為了你們好,那我也不能食言,答應你們的事我會做到的。”
兩女鬼對視了一眼,都對他做了一個揖。隨後就回到古箏裏了,文道堂坐在舞台邊沿,覺得是要給師父打個電話才行,不然這個梗過不去了。想了一會兒,他看到地上躺著的學生動了一下,似乎要醒過來了,趕緊的拿著毛筆就溜出了禮堂。
綜合樓外,陳體秋已經醒了過來,在路文海背上直嚷嚷:“老路,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你們倆這是吃錯藥了?好端端的背我幹什麽?”
黎浩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說:“小秋啊,不是我們要背你,是怕你又跑了!”
“還別說,浩子說得對,小秋你就老實待著別動,咱回宿舍再說。”
“老路,浩子,到底怎麽回事兒你們倒是和我說啊,我怎麽會在綜合樓的?”
文道堂出了綜合樓,剛好看到三人在路邊的花台前坐著聊天,也沒多想就走了過去。路文海剛想對陳體秋說什麽,看到文道堂過來,他指著文道堂說:“小秋,你問小表弟就行了,他知道的比我們知道的多。”
陳體秋一臉疑惑的看著走過來的文道堂,文道堂知道陳體秋醒了之後肯定有很多疑問,來到麵前後也不廢話,坐在旁邊。三人都看著他,文道堂苦笑了一聲看著陳體秋說:“小秋,我先說好,等下你可別急。”
陳體秋一拍胸脯說保證不會,文道堂這才把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遍,不僅陳體秋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連路文海黎浩都是吃驚不已。陳體秋有些後怕的吞了口唾液說:“小表弟,你可不帶這樣嚇唬人的,你說的都是真的?”
黎浩搶過話頭,把之前在食堂門口遇到陳體秋的事也說了一下,陳體秋立刻反應過來,慌張地說:“兄弟們,你們可得救救我,我一沒做缺德事,二沒做違法亂紀的事,怎麽就會遇到鬼了呢?”
文道堂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安慰他說道:“小秋你也別急,離12.9運動還有幾天,等開幕式過了就會好了,如果到時候他們不走,那我會請他們離開的。”
“行,小表弟我信你一回,這也太嚇人了吧?”陳體秋明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四人邊說邊走,回到宿舍後陳體秋依舊是一副苦瓜臉。文道堂抽空給青鬆道長打了個電話,可那邊沒人接電話,他就發了一條短信說了黑蓮花灰袍道人的事。
第二天,文道堂去找了馮教授,開門見山的說了這個事,馮教授也爽快,直接答應下來。按照他在學院的威望,給開幕式增加個節目,也不是什麽難事。離開馮教授辦公室後,文道堂又去教室聽了一節課,下課後才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無聊中他拿出手機,青鬆道長已經回信了,說他會查清楚這個黑蓮花所代表的人,文道堂也就放心下來,繼續回到日常的學習生活中去了。時間過得很快,12.9運動也即將到來,在前一天晚上,文道堂連拖帶拽的把陳體秋帶到了綜合樓三樓的小禮堂,另外四個被上身的學生已經到了,他們雖然麵無表情,直勾勾看著文道堂,可已經被上身,就已經失去了自由,變成了癡鬼的借宿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