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文道堂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他剛想下床來,卻發現身上一陣劇痛,掀開衣服一看,腹部兩側貼了膏藥,膏藥旁還青紫了好大一塊!他隻好又躺了下去。
“你醒了啊?怎麽樣,好點沒?”這時,舒詩雅拿著一個飯盒從病房外走了進來。文道堂有些尷尬,咧著嘴對她笑了笑。舒詩雅把飯盒放在床頭櫃上,埋怨的說道:“還笑?你可斷了三根肋骨,虧你還笑得出來!”
文道堂暗驚,屍鬼那一摔竟然把自己摔得斷了三根肋骨?不過此時他想的可不是這個,他轉念一想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舒詩雅沒好氣的說:“我就不可以在這裏嗎?人家李警官可是守了你一夜了!”
文道堂伸手撓撓頭笑著說:“我沒事,不就斷了三根肋骨嘛?那李警官呢?”
舒詩雅明顯有些不高興了,可文道堂怎麽懂女生的心思呢?舒詩雅把飯盒打開,裏麵是熱騰騰的熱粥。
舒詩雅瞥著他說:“李警官李警官,你就知道她啊?你沒看到現在是我照顧你嗎?”
文道堂也不方便再問,隻在心裏想但願李賢寅沒事吧!他還真怕那屍鬼找上李賢寅,畢竟當時他們倆是一起去的。看到他沉思,舒詩雅也不好再糾結這個了,她端著粥坐在床前對他說:“對了,你到底怎麽搞的?傷那麽重?”
“重嗎?不就貼了膏藥而已啊?”文道堂尷尬一笑,他可不想說是因為抓鬼搞的,心裏急轉想要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舒詩雅又白了他一眼。
“張嘴!”舒詩雅舀起一勺粥嗔道,隨後又說:“當時真的把我們嚇壞了,你在手術室裏可是待了一個多小時呢!我還以為你……。”
文道堂納悶兒了,斷了三根肋骨,也不至於那麽久吧?又不是向內的嚴重骨折需要開刀複位,應該隻是簡單的骨折而已,隻需要內服調養,外敷膏藥活血化瘀就行了。舒詩雅又說:“是這樣的,都是因為歐陽伯父,倩倩當時就給伯父打電話說了,然後伯父就知會醫院的朋友一定要對你認真檢查和治療。”
文道堂恍然,難怪要動手術,也是她們小題大做了吧。隨後他苦笑的張嘴接過舒詩雅喂來的粥,難得有這樣的待遇,不享受可就不是他了。
粥還沒喝完,病房門就直接被人推開了,走進來好幾個人,正是室友路文海三人和歐陽倩,歐陽靖華竟然也來了!路文海他們知道有歐陽靖華在,也沒有開什麽玩笑,倒是一群人來看他,把他搞得尷尬不已。
眾人一陣噓寒問暖,讓文道堂是暖心不已啊。歐陽靖華更是利用自己的朋友關係,給他安排了一間高級病房,幾人聊著聊著,文道堂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病房中怎麽會突然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呢?與幾人聊天中他仔細觀察起來,最終在黎浩眼睛裏發現了隱約的閃爍。
歐陽靖華沒多久就離去了,其餘人也因為下午要軍訓會操彩排,也得走了,臨走前文道堂把黎浩單獨留了下來說有些事想問他。
“浩子,你最近怎麽樣?”文道堂直接問道。黎浩一頭霧水,摸著頭問道:“我沒怎麽啊?我們也才兩天沒見麵而已吧?”
文道堂有些擔憂的說道:“沒什麽事最好,你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
黎浩伸手摸了一下文道堂的額頭,疑惑不解的說道:“小表弟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燒了?竟說胡話,這也沒發燒啊。”
文道堂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問了一下軍訓的事和醫療費住院費的事,黎浩說歐陽倩的老爸都搞定了,不僅托人給他請了一個月的假,還為他提前交了住院費,軍訓馬上也要結束了,所以讓他安心養傷就離開了。
文道堂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心中也是很疑惑,黎浩眼睛裏發現的隱約鬼氣是假不了的,他自己可能沒發覺,但文道堂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呢?不過他也不方便開門見山的直接問,等自己出院後再去幫忙問一下吧。
午時陽光正濃,文道堂在歐陽靖華安排的這單人豪華病房裏無所事事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來人是李賢寅,她提著一袋子水果,進來後略帶歉意的看著文道堂。文道堂對她笑了笑說:“你來了?昨天謝謝你了。”
李賢寅也是一絲苦笑,隨後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麽,在得到文道堂的示意後,她才問道:“我看到了你和那個東西在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文道堂回想起那個屍鬼,心有餘悸的說道:“那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已經超出了一般的鬼魅,姑且叫它半鬼半屍吧。”
“對不起哦,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李賢寅歉意更濃了點。文道堂擺手說:“得了,就算你能幫忙我也不想你牽扯進來,你隻是個普通人,我還怕它來找你呢!”
“說真的,昨晚又有兩個流浪漢失蹤了,都是徘徊在城中村求生存的。”李賢寅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
流浪漢失蹤?流浪漢不是四海為家嗎?怎麽會是失蹤呢?很可能流浪到其他地方去了呢?見文道堂似乎不以為然,李賢寅解釋道:“是這樣,這半個月裏,城裏的流浪漢過幾天就少了一個,本來吧一座大城市沒了幾個流浪漢也不會有人在乎,但有一個流浪漢例外,他似乎經曆了什麽恐怖的事,跑到警察局去報案說有一個和他關係很好的流浪漢突然失聯了,希望幫忙查一下。
這不查還好,一查之下竟然有九個流浪漢不在了,我們也去查過那些流浪漢棲息的地方,原本屬於他們的東西都還在,可人卻不在了,所以我們就對流浪漢進行了大致上的監控,可昨晚又少了兩個。”
文道堂聽著是越來越心驚啊,他突然想起那個屍鬼襲擊他的房間,剛進去的時候看到角落中的幾具幹屍,當時雖然沒有仔細查看,但那些穿著不就是流浪漢的樣子嗎?他蹙眉說道:“不用找了,那些流浪漢的屍體就在我們昨天去過的那個院子那個房間,我昨天看到了,你在外麵被床鋪擋著了所以沒看到。”
“那我馬上和局裏說!”李賢寅似乎有些激動。文道堂卻苦笑著說道:“你先別急,依我看就算你們去了也會撲個空。”
“你是說……它還會轉移那些流浪漢屍體?”李賢寅瞪大了眼睛,她以為鬼魂都是沒有自己的思維的。文道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起了那個老大爺,從昨天那鬼嬰出門後消失不見,他就有所猜想,才會趕緊叫李賢寅離開那裏。他想了想才說:“你昨天有注意那個老大爺嗎?”
李賢寅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文道堂又說道:“我懷疑,他和鬼嬰是一夥的。也就是說,那些流浪漢的屍體,如果真的被轉移,不是屍鬼在動手,而是那個老人。”
李賢寅聽完後張大了嘴巴,良久之後才恍然的點點頭。文道堂接著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你們都不是那屍鬼的對手,更何況這種怪異的事,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嗯,我知道,那等你出院了再去查?”李賢寅問道。文道堂卻問道:“把我昨天穿得衣服拿來一下。”
李賢寅從床頭櫃找到了文道堂昨天穿得衣服,文道堂從兜裏摸出一張折疊過的黃符,在李賢寅麵前晃了晃說:“你幫我個忙,去查一下十三年前修建醫院的一個叫宋飛的包工頭好嗎?”
“為什麽要查這個?有什麽意義?”李賢寅不解。文道堂解釋道:“你去查了就知道了,我不是說過讓你破獲一起藏屍案嗎?”
“你是說?那個宋飛藏屍在醫院?”李賢寅似乎聽明白了文道堂的意思,文道堂點頭確認,李賢寅一拍大腿站起來激動的說:“我現在就去查,對了,那屍體藏在哪兒?”
文道堂把黃符遞給李賢寅說:“它會帶你去找到的,不過要把這黃符還給我,不能弄丟了哦!”
“好,你就聽我的好消息吧!對了,水果你自己吃哦!”李賢寅拿著黃符,火急火燎的出了病房,關門前還不忘回頭提醒文道堂吃水果!
李賢寅走後,文道堂想過要給父母打電話,但最後還是沒有打,他可不想讓父母擔心。不過他還是撥通了青鬆道長的電話。過了好半天青鬆道長才接通了電話。
“師父,有個事我想谘詢一下。”文道堂也不廢話,直接問道。青鬆道長那邊似乎在忙,他有些急促的問:“有什麽事快說!”
文道堂簡略的把鬼嬰的事說了一遍,青鬆道長那邊沉默了幾秒,他才說道:“你是冥瞳使者,要善於利用自己的眼睛,它可不隻是看得到鬼而已,它能做的事還有很多!”
“師父,能不能給點提示?您這麽說我很迷茫啊!”文道堂想不通自己的眼睛還能做什麽,青鬆道長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給你發條短信你就明白了,我現在很忙,先掛了啊!”
掛斷電話後沒多久他就收到了青鬆道長的短信,內容很簡單,隻有幾句話:冥瞳,不僅是天生鬼眼,同時也是利器!它對鬼魂有不可想象的殺傷力!你自己去發掘吧!
“不等於白說嗎?”文道堂放下手機,很無奈的說道,然後才開始仔細想起來:我的眼睛對鬼魂有殺傷力?我該怎麽使用呢?對了!在王偉的房間,我的眼睛似乎變色了?那股陰氣被我看了以後就逃跑了,難道說那就是所謂的殺傷力嗎?想著想著,他突然就想試一下這冥瞳。
文道堂把注意力集中,用盡全力去想讓自己的眼睛能夠再次變色,可他試了很久,都沒有一絲的改變,直到護士來給他進行日常檢查,他才最終放棄了!
在醫院裏調養了一個星期,他也能在醫院裏散步了。期間舒詩雅是一有空就來陪他,路文海他們也來過幾次,就是黎浩,來過一次之後就沒來了,文道堂也沒多想什麽,歐陽靖華和歐陽倩也來過一兩次,讓他奇怪的是李賢寅卻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應該是查案去了,隻是沒想到會那麽久。
一個星期後,文道堂在舒詩雅的陪同下辦理了出院手續,她像一個小媳婦兒一樣的態度,讓文道堂在心裏幾次三番的臆想連連。當文道堂再次回到學校,軍訓已經結束了,宿舍裏隻有陳體秋和路文海,在他詢問之下,才知道黎浩交了個女朋友,已經在校外租房住,幾天沒回宿舍了,文道堂心有疑惑卻不知道該如何提起,反正他也是在病假期間,打算抽個時間去看看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