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黎明，破曉（二）

  這是要人尋死的路，援兵？沒有！四王子已經孤注一擲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對於那些殊死抵抗的將士們這等來的天明，就是毫無意義的死亡。四王子殺死了他的智囊，他已經瘋了，他的發髻散落，持著鮮血淋淋的佩劍緩緩往內廳走去。這是這步伐如此遲緩，這身影如此的落寞。 四王子緩步走進了內廳，香堂上的蠟燭已經燒的隻剩下十分之一，這種蠟燭是設計好的，一夜過後就可以燒完。天快亮了，天快亮了。 四王子手持著還未燃盡的蠟燭，慢慢去點燃的簾子，一轉眼整個屋子都燃起來。 四王子他哭了，他抱怨著：“薛大人負我啊，若這是你出一支奇兵圍攻前來包圍我的部隊，今夜大業必成。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人負我，蒼天負我啊！” 四王子抓著那個飛鴿傳書的信，然後一把把佩劍橫在脖子上，就這麽一滑。四王子自刎了，這麽一個高檔大氣有檔次，凶狠毒辣無節操的英俊男子居然死了。這也許是他最好的歸宿吧，他已經身敗名裂。殺兄弑父，軍事政變，違背天道，罪不容恕。 他的血從劍尖低落到地毯上，他的靈魂也隨著血液墜入地獄。這一夜終於結束了，他的反叛失敗的。不明真相的那些殘部，仍然沒有放下刀槍，大多數人都身中數刀，慘死於鐵騎之下。 當鐵騎們最後一次舉劍砍殺最後一個不願投降的叛軍後，這一場血淋淋的戰鬥結束了。黎明，破曉，一束束光芒從遠處的東方迸發而出，將士們並未感覺那橘紅是溫暖的，他們隻是閉眼，慶幸這場鬥爭終於結束了。滿地的屍體，大地已經全紅，血腥的氣味能讓一般人作嘔窒息。緩緩地大軍分列兩邊，一個騎著三王子白馬的蒼鬆老者緩緩騎馬而出。 他是臨時指揮官，他是王爺楊智，他是八王爺的弟弟，楊茜的親伯伯。 楊智唉了一聲道：“唉，終於結束了。這火燒的真旺啊！發現四王子了麽？” 一個將官回答道：“報告王爺，沒有，想必已經葬身於火海了。” 楊智道：“好吧，傳令吧，叫八王爺別埋伏了，大事定已。” 清逸殿的熊熊大火比這黎明的光芒還要耀眼，似乎慶祝著他們的勝利。部分兵馬緩緩的撤兵了，楊智並沒有要求手下人撲滅這個大火，他想就這麽把四王子火葬了，也當作一個死得其所吧。 楊智看著這個火焰，看著它越燒越旺，然後漸漸熄滅。楊智突然發話了：“小李子，等火熄滅後找到四王子的屍首，安葬於南山吧。” 一個有些愣頭青的小個子士兵道：“王爺，他是皇族，應該安置於安陵。” 楊智揮了揮衣袖道：“你這個呆子，這等忤逆之徒有塊安身葬命之地就已經很不錯了，他是皇族非皇族，他非王人是亡人。你就照我的吩咐辦事就可以了，快去吧。” 小李子諾了一聲，就三兩個小兵往還有火花的清逸殿走進去了。這時候楊智也策馬往寧一個方向騎去，他要去天一殿和八王爺還有三王子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