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同意結婚，條件苛刻
老爺子坐在藤椅後麵，見了黎湘，示意她坐下，隨後直接了當地問道：“你給我看的那些，是想說，孩子是天擎的？”
“是的，霍爺爺。”黎湘應道。
這一聲霍爺爺，讓霍老爺子歎了口氣：“你的這一聲霍爺爺，讓我老頭子想起了曾經的許多事，當年，你跟天擎兩小無猜，你對他的感情，老頭子一直都看在眼裏，隻是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老頭子我也是覺得深表遺憾啊。”
黎湘沒有想到霍老爺子並沒有像其他人這麽看自己，心中不由得躍上一層感動，眼睛也忍不住有些泛紅：“謝謝您，霍爺爺。”
卻沒想到霍老爺子伸手擋住她的感謝，繼而開口道：“黎湘，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霍家對黎家的態度。”
黎湘點頭：“我明白。”
黎坤貪得無厭，霍家不想與這樣的人攀親。
更何況，在霍家的日子，她不會好過。
“既然你知道，就應該明白，霍家對你的態度，以及黎家的態度。”霍老爺子靠在椅背上，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黎湘的神情也跟著肅然起來，她知道，現在她以這樣的形勢就算得到了霍家人的支持，卻也已經在他們的心中變得低下，可是，她如今已經無路可走。
就連霍老爺子也懷疑她現在的目的。
“說吧，你拿著這些東西來給我，目的是什麽。”
黎湘開口道：“我想跟天擎結婚，時間長短，我無所謂。”
言下之意，她並不會占這霍家孫媳的身份不放，畢竟，依照霍家如今在y市的身份，她黎湘不夠格。
“無所謂。”霍老爺子細細地咀嚼著這句話，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黎湘就這麽安分地坐在一邊，微笑。
“你應該知道，雖然霍家在天擎這一代兄弟姐妹一共有九人，但是天擎我對他寄予厚望，毫不誇張的說，天擎勢必是能夠將霍家帶往更高一層的未來，所以，他的婚姻，我一定會仔細把控。”霍老爺子開口道。
“應該的。”黎湘點頭：“我也知道他是人中之龍，所以，從來沒有過妄想。”
“那你現在又是為了什麽？不要用類似不想讓孩子當私生子或者是愛霍天擎這樣的話來騙我，你們現在年輕人的感情，跟風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有點定性。”霍老爺子一副，不要瞞我，我明白的。
黎湘抿唇道：“爺爺，我什麽都不圖，我現在就想要霍家孫媳的這一個身份，不需要很久，這是我唯一的目的，除此之外，我不會要霍家任何東西，這是我對您的承諾。”
霍老爺子的嘴角動了動，好似想要說些什麽，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最後，他道：“天擎想要跟那個戲子結婚的消息我收到了，之所以沒有張揚也不過是想要讓他自己知難而退，既然你這麽說，我就勉強相信你，也同意你們做這一短暫的婚姻關係，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黎湘點頭：“您說。”
“第一，孩子生下之後，你就跟天擎離婚，霍家也不會真讓你淨身出戶，我會給你五百萬，你離開y市，不要再出現在天擎的身邊，雖然天擎不可能愛上你，但是我老頭子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不可能愛上，這句話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黎湘依舊覺得有些刺心。
原來，她跟霍天擎之間，竟然連可能都不會有。
這樣，也好。
見黎湘沒有反對，霍老爺子開口道：“第二，稍後，我會告訴天擎你們的婚事，你必須想辦法讓他認為，那個女人在你的手上。”
黎湘敏感地聽出了什麽，看像霍老爺子的表情，隻覺得汗毛倒立。
難怪，像是霍天擎這樣在Y市隻手遮天的人，竟然無法找到文秀的藏身之處，不是她躲得多好，而是，她如今在霍老爺子的手中。
她一直都知道，能夠將霍家發展的如此龐大，讓別人光是聽到霍家二字都腿顫的原因正是霍老爺子雷厲風行的原因，可是此刻他竟然不惜算計到自己的身上，還是讓自己有些不舒服。
但是現在，她別無他法。
黎湘知道，一旦她承認文秀的失蹤跟她有關，那麽她跟霍天擎之間，就已經從鴻溝變成天塹。
她明白，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載體，承載著霍家的孩子，更是霍老爺子對霍天擎婚姻掌控的一枚棋子，一旦她失去了作用，自然應該消失。
黎湘沒有說話，腦子裏麵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
霍老爺子依舊肅然地說道：“你好好考慮下，考慮好之後告訴我你的答案。”
“不用了霍爺爺，我同意，我答應這些條件，我剛才隻是在想要怎麽跟霍天擎說這件事。”黎湘從容地說道。
霍老爺子點頭，讚賞地道：“黎湘，如果你不是黎家的孩子，換做是別個大戶人家，就算是地位低一點，我都會同意讓你陪在天擎的身邊，因為你夠聰明，也夠審時度勢，知道為自己占據最有力的形勢，我很看好你。”
“謝謝爺爺。”黎湘沒有否認，乖巧地應道。
“好了，既然這樣你就先離開吧，網上那些消息我會解決，你就等著做新娘子吧，還有，在婚禮之前，我不喜歡有人胡亂嚼舌根。”霍老爺子道。
“爺爺，我明白的。”黎湘十分自覺，已經悄然改了口。
“嗯。”霍老爺子應聲，算是認下這個孫媳婦。
黎湘沒有再討嫌地停留，徑直退出，關門的時候瞧見桌上放著的懷孕報告，她斂下了眼角。
離開了霍家之後黎湘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回了黎家，黎坤並不在，她剛好碰到了蔣鳳儀，正在客廳裏麵插花。
這會是上午十點，黎淑慧應該還在蒙頭睡覺才對。
黎湘頓了頓，走了過去，到了蔣鳳儀的身邊。
蔣鳳儀的眼尾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依舊忙著自己的事情，好像麵前的那些花朵都比黎湘這麽一個大活人更加吸引人。
黎湘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哽塞地開口道：“媽咪，再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
聞言，蔣鳳儀的手頓了頓，依舊沒有看她，目光盯著花瓶中的一朵玫瑰花，優雅卻不帶語氣地說道：“我說過，不要叫我媽咪。”
一句話，碎了黎湘唯一的奢望。
“是，打擾了，黎夫人。”黎湘衝她欠了欠身，拖著腳步回了自己的臥房。
客廳中的黎夫人一個失神，將手中那朵花一下子剪落。
黎湘回到房中，感覺四周有些空曠，哪怕這裏麵的東西，都是她曾經最喜歡的。
她有些認不清自己，一時間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那些年的無憂生活是假的，還是這五年來的煉獄是假的。
想了半響，黎湘從包裏拿出了一枚電話卡，插上之後撥了裏麵唯一存著的號碼。
電話那邊很快響起一聲歡快地：“hello!”
黎湘忍不住笑了起來：“hi，現在還沒睡吧。”
“還沒，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說話的功夫，那邊不斷地想起鍵盤的劈裏啪啦聲。
“你在忙嗎？”黎湘溫柔地說道。
“嗯，還好吧，說吧，你一般沒事可不會找我。”鍵盤聲暫時頓住，說話的人有些無奈地道。
黎湘有些內疚地道：“抱歉，我這段時間有點忙，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要告訴你，過幾天我要結婚了，可能給你通話的時間會比往後少些。”
“結婚？跟誰？哪個野男人？”那邊的神情陡然嚴肅起來。
“嗯，你應該不知道的。”
“名字。”語氣格外的嚴肅。
“額，其實.……”
“名字！”對方語氣又重了幾度。
黎湘最怕的就是他這個時候，甚至已經想到對方臭著臉的表情。
“霍天擎。”
“嗯，好，我調查一下，再聯絡。”說完，不等黎湘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黎湘撇撇嘴：“還真是沒有禮貌。”
不過跟他這麽一通電話之後，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伸手撫摸了一下肚子，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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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黎坤回來之後，黎湘便將霍老爺子的意思帶到了，要求賓客統一由霍家那邊邀請，黎家這邊隻需要他們三人就可以。
黎坤雖然對這樣的安排很不滿意，但是想到這樣能夠跟霍家拉上線也就不計較了。
畢竟能夠被霍家邀請的都是貴族中的貴族，豪門中的豪門，隻要他到了現場，還愁不能結交那些達官顯貴？
黎坤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他的神情已經暴露了他。
“湘湘，爸爸就知道你不會讓爸爸失望的，以後你嫁進了霍家，你就是整個y市最令人羨慕的幸運兒，多少人都會嫉妒你的。”
黎淑慧在一旁抱手冷笑：“嗬，不過就是靠陪睡上位的小三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真不知道霍家的人眼睛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連狐狸精都敢召進門。”
“你給我閉嘴，跟你姐姐好好學學，你要是能夠找到有霍天擎一半好的男人爸爸就算做夢都會笑醒。”黎坤白著眼說道，但是話語中並沒有多少怒氣。
黎湘懶得看這些人的嘴臉，直接道：“我有些累了，先上樓去了。”
“好好好，趕緊上樓去吧，一會要不要喝點什麽，我讓廚房給你做。”
“不用了。”黎湘冷淡道，說著正要上樓，就聽到傭人跑進來慌慌張張地道：“老爺夫人，霍先生來了，說要找大小姐，語氣很不好。”
黎湘原本已經走到了樓梯口，聞言顫了顫，扭頭，就瞧見霍天擎已經推開門殺氣騰騰地走了進來，目光直直地對上黎湘，怒火險些掀塌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