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漸起煩悶之感

  秦肴冽腳程快，但就是從庭院到下人房這處短短的距離，他也是思量許多。


  他怎的就能憑著楚霓三番兩次對玉玨的稀罕，就能以此斷定有了玉玨她就得留著呢？


  昨兒夜裏，楚霓將玉玨落在淨室，秦肴冽能猜測到的因由有二。


  一是楚霓是真的忘記了，畢竟被自己勾下浴桶之後，她整晚的反應都不如以往。完全沒了以往那調皮勁，安靜得有些不正常。


  二是楚霓是真的不想要了，不過就是枚玉玨，還是他爹為應付他娘沒半點情調，這才給他娘馬馬虎虎鼓搗出來，應付了事。


  那時戚夫饒埋怨秦肴冽還記得。


  是玉玨上半點紋路沒有，無半分美感可言。且秦武還將那玉玨的尺寸給搞錯了，壓根兒戴不上耳朵，隻能編繩結隨身佩戴。


  秦肴冽雖無從得知，為何這一枚除了對自己來頗具意義，但除此之外再無特別之處的玉玨，會讓楚霓上心至此。


  單憑這玉玨，著實不存在什麽別樣價值。


  若楚霓真的就決定不要這玉玨。她本就無家人親戚，是真正的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完全是能走就走的。


  至此，秦肴冽心中漸漸泛起煩悶之感，就目前來，他自覺是無法放任楚霓逃離的。


  哪怕她已經戚壹確認，是蝶穀中人。


  昨夜楚霓甚是乖巧地被自己摟抱在懷裏，看著那軟軟的一個姑娘，秦肴冽已然決定從心。


  直白出那心思，也不過就一句‘他想要她’而已。


  戚壹姑娘還未及笄，他就也便不著急，他可以等她長大。


  秦肴冽知道楚霓年紀大不到哪兒去，但是也從未覺得她才這般大。兩人相處時，按著楚霓行事作風，有時秦肴冽甚至會將她當作同齡人來看，就是自幼在蝶穀訓練著長大，心智也過於成熟了。


  距來年也不過就剩下三月餘，楚霓也就及笄了。


  原本來太師府是為著玉玨，既玉玨到手了本該走，卻因著楚霓，他便也就留了下來。


  無他，秦肴冽的打算是就暫且先處著，免得驚了姑娘。


  待她接受自己了，不再動不動對著自己張牙舞爪，便服她帶著她去邊關一起，年歲到了她願意了，成親便是。


  秦肴冽暗自期待著，或許，她和自己能像爹和娘一樣。


  昨夜楚霓態度軟和了不少，他甚是歡喜，覺得兩人相處越發好了。於是待他從淨室中出來，卻發現沒了楚霓身影，也沒再追上去。


  楚霓大抵被自己的孟浪嚇著了，畢竟，哪怕她的心智再成熟，到底也還是個姑娘不是？

  卻不想，給了楚霓緩和的時間，卻很有可能陰差陽錯給了她離開的機會。


  終於，秦肴冽站在了楚霓房門前。


  推開房門的前一刻，秦肴冽心如擂鼓，竟生了十分緊張的感覺。


  那蹙著的眉頭久久未能放下，但是楚霓若真的走了，再尋回來便是。


  思及此，秦肴冽不容自己再繼續踟躕不定，掌心一用力，就將眼前的那扇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