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實在不行

  生意做不做得成是一碼事，楚霓心性念念的，不過是想要再見到那個男的，她也不求一步到位，能讓她摸到玉玨，至少先互告姓名，正式認識一下吧。


  開個盒子能穿越這事兒本來就奇葩，楚霓舍不得現代的金庫啊！


  雖然待在陸家日子滋潤，但是那滋潤還不能讓她下定決心在此紮根，也散發良善光輝幫‘霓’度過餘生，思前想後，實在不校


  而且滋潤日子也不一定長久的！


  ‘霓’的身份也委實敏感過頭，那姑娘雖聰明有賦，但活得像個傀儡，還被洗腦成功，一心一意隻覺得蝶穀好。


  想想‘霓’的記憶中對那蝶穀穀中滿腔的崇拜，她就覺得腦殼疼。


  因心中有事，也因尋玉玨心切，很快，楚霓就到了春夕街。


  *

  未時，日頭正烈。


  因著有微涼的秋風，倒也不熱。


  各大青樓妓院的姑娘們，這個時辰十之八九都已起身開始梳洗準備，龜公比姑娘們早起，已經著打雜的仆婦備好膳食。


  當今下太平，胤朝兵力強盛，炎城富庶，吃喝玩樂等皆發展尤佳。


  有道是：“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亦是古有雲：“飽暖即思淫與欲”。


  在這炎城中，數一數二發展規模壯大的行業，還要算上這城西春夕街上，每數百步定能有上一座的青樓妓院。


  也因著行業規模發展壯大，不免魚龍混雜。


  這春夕街上做買賣的姑娘，有那被逼或被騙為娼的良家子，也有沒落府邸出來的無路可走的姐，也多有那被嫌棄是賠錢貨，而被狼心狗肺爹娘賣來的。


  但世道行情如此，所處情境已定。


  姑娘們無論出身如何，無論淪落為妓子是否甘願，哪怕初始抵死反抗，日久了，隻要起了不想再過苦日子之心，那種種不同的出身，也都會因認命了，最終淪落為以身為買賣的物品罷了。


  但即便這初始是被逼迫的買賣，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最末等的妓子，是那些被賣到妓院的農家子，大字不識一二，且姿色一般。所處的有些甚至連妓院都稱不上，隻能得人叫上一個窯子，境遇也很是糟糕。


  自入得窯子，便會被直接灌下絕育的湯藥。


  自梳籠那日起，尋常便日日都要麻木地去接待、侍客，因一次不過隻需幾十文，便頤很，便讓這些姑娘宛若這紅塵場所中的浮萍，漂泊無依，直至麻痹。


  入了那裏就是不值錢的，是連酸腐書生都不一定看得上的。


  晚年亦是淒涼得可憐可歎。不過歲數三字頭開始，常年被糟蹋的身子就會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病痛。又是常年敷著劣質脂粉，傷了膚質，本就平平的姿色就越入不得眼。


  往往三十出頭的歲數，看起來要比那街邊年歲四十有餘，且成吆喝，五大三粗的屠戶娘子還要老。


  這要錢錢沒有，又是年老色衰，指不定身上還藏著暗病，尋常人大多避之不及。


  又經年在那起子醃臢地方，活像個傀儡似的，鎮日隻知道吃飯睡覺做那起子買賣，也沒其他會的了。


  就是破罐子破摔想尋個乞丐搭伴過日子，都指不定要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