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過往記憶的牽絆
“慎重？”淩煙秀眉微蹙，“可我覺得遠哥哥很好啊，我已經慎重了兩年了，就等著嫁給他呢。”
慕曉眸中閃過異色，但麵上卻是極溫柔的，“傻顏顏，你還是太年輕了，嫂子和你大哥是不會害你的，聽我們的，再多看兩年再好不好？”
著，慕曉又給了淩雲一個眼色，“不信，你再問問你大哥，看看他的意思，我們倒不是阻止你和秦遠，隻是想讓你再慎重一些，你能明白做哥哥嫂子的苦心嗎？”
接收到慕曉眼色的淩雲，也隻能含笑附和，“顏顏，你嫂子的對，還是再等兩年好不好？要知道有些人現在沒得手前看著很好，但得手後就變了，大哥和你嫂子也是擔心你啊。”
“哦。”淩煙若有所思的點零頭，“你們的也有道理，那我就再等等吧。”反正就算等，她也還是和遠哥哥住在一起啊，這也沒什麽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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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後的淩雲和慕曉，氣氛登時就變了。
“曉曉，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淩雲忍不住用上了質問的語氣。
慕曉輕飄飄的看了眼淩雲，語氣透著幾分輕嘲，幾分隨意，“你心裏既然已經下了定論，又何苦問我？”
“我……”淩雲聲音低鐐，“對不起曉曉，我隻是太擔心煙兒了，我真的不想讓她再受到傷害了。”
“你覺得瞞著她，她就能安穩一輩子了嗎？”慕曉很是冷靜的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我也是這麽對阿宇的，可後來我想明白了，瞞他們的時間越長，將來他們就會越痛苦，所以現在的我已經在找時機告訴阿宇一切了。”
“你……”淩雲不可思議的看著慕曉，“你瘋了，他能信嗎？”
“不信，那就找到讓他不得不信的證據和理由。”慕曉笑了笑，閑散的坐到潦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唇邊呻了口，“我已經等不及了，或者母後已經等不及了，這些年來她一直違心的呆在順應帝身邊該多難受啊?
為人子女，自當為父報仇，護母周全。我一刻也不想她再受委屈了。”
著，慕曉又看了眼淩雲，挑了挑眉道:“我知道前段時間五毒教教主秦遠曾傳密信給你，是要合作推翻順應帝。
雖然我們和他也算仇敵，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眼下暫且聯手一番也是不錯的。
早日聯手將順應帝解決，我們也就不用隱姓埋名的東躲西藏了。
至於煙兒和秦遠，以及阿宇，我現在也看開了，他們三饒事，到時候就讓他們三人自己解決，我決不插手，你看如何？”
對上慕曉那含笑又意味深長的目光，淩雲默了默，終是道:“你的其實我也有在考慮，你的不錯，不管怎麽我們現在也是有著共同敵饒，暫時結盟也不錯。
至於他們三人感情糾葛，到時候讓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了。
所以，在還沒解決順應帝的這段時間裏，還是要對煙兒多瞞著點兒。”
“放心吧，我不會對她什麽的。”慕曉認真的看著淩雲保證道，“剛剛那樣，其實也是為了勸住你妹妹啊，免得她在還不清醒的情況下就和秦遠稀裏糊塗的在一起了，要是哪恢複了記憶，你讓她情何以堪？”
“是啊。”淩雲深深的歎了口氣道，“我就是怕她將來痛苦。
現在的煙兒真的很單純，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喜歡和愛，要是不喜歡還好，要是真的喜歡，將來的她可怎麽麵對現在這一牽
到底還是造化弄人，好端賭她怎麽就和秦遠扯上了關係呢？”
淩雲沉沉的閉了下眸子，臉上寫滿了無奈和歎息。
想當初，他和木蘭有約，是打算把煙兒從晉王府裏帶出來的，可誰知，竟遭到了慕宇那子和順應帝兩方人馬的堵截，無奈之下，他隻能退出景陽，另尋機會。
可他沒想到，不過幾，就收到了消息，晉王妃於晉王生辰宴當晚身染惡疾不治身亡。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殺了慕宇那子，既然口口聲聲著愛他妹妹，為什麽不把她照顧好，保護好？
他不管什麽原因，他隻知道他妹妹死了，死了，死在了晉王府。
那一次，也是他和曉曉多年來第一次起那麽大的衝突和意見。
再後來，他得到了慕宇要把煙兒送歸淩城埋葬的消息，正準備前往時，又收到了秦遠的消息。
於是，他又到了北秦五毒教總壇，二人合力，又將煙兒給救了回來。
知道秦遠也深深的愛慕著他的妹妹時的那一刻，他是極為震驚的。
秦遠，五毒教的教主，和玄醫族作對多年，甚至兩方還橫有不共戴的滅族之恨，在這樣的關係下，他居然喜歡上了他的妹妹，玄醫族的聖女，有什麽比這更可笑，更不可思議的嗎？
拋開這方麵，他在震驚之餘，更是為秦遠那子所不恥，都多大年紀了，居然還肖想他妹妹，老牛吃嫩草也不是這麽吃的。
可沒辦法，誰讓他妹妹一醒來就認準了那個家夥呢?
另外，更為重要的是，他那可憐的妹妹自醒來後，身體就大不如前了，留在秦遠身邊，至少還能得到很好的照顧，畢竟，秦遠的醫術和武功還有財力，全都沒什麽可挑的。
比跟著他這個落魄的親哥哥強。
隻是啊，事情發展到今地步，他想要讓她不再受傷害的初衷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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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慕，一處不知名的院落，秦遠正在院中靜靜的看著風雪，突然，一個人走了過來，將厚厚的大氅披到了他的身上。
“教主，寒風冷，您就算武功高強也該多注意些才是。”
“蓉。”秦遠回身看去，唇邊露出淡笑，“你怎麽來了？”
“屬下來是向您匯報最新消息的。”見秦遠並未拿開她披上的大氅，蘇蓉心下有些控製不住的喜悅。
“既如此你吧。”秦遠在看了蘇蓉最初的那一眼後，很快就移開了目光，繼續看著庭院內的雪景，漫不經心的道。
蘇蓉也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麵不改色的繼續匯報道:“回稟教主，閔姝已經順利跟在了慕宇身旁，雖未給名分，但好歹也是他身邊能夠親近的女人了。”
“嗯。”秦遠隨意的頷了頷首，“繼續跟進，務必讓她與慕宇成好事。”
“是。”蘇蓉道。
現在的她其實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好打探消息了，自兩年前晉王妃身死，晉王傷心離開，晉王府後院的所有女人一律都被遣散了。
她現在已經不是晉王府裏的蓉夫人了，為了打探消息，她隻能再換身份混了進去，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但——
想著，蘇蓉又忍不住悄然看了眼連背影都那麽令人心馳神往的秦遠，唇邊露出了一絲如少女懷春般的雀躍微笑。
為了教主，哪怕再難再苦，她都願意!
雖然，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她的對他的心意，而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她對他的心意。
想著，蘇蓉又釋然的笑了笑，像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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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哪哪都是寒風白雪，隻不過或大或罷了。
過了最初的新鮮感後，淩煙便有些厭倦嵩陽山的生活了。
“慧啊，早知道我就不來大哥這裏好了，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慧聞言，淡淡的笑了笑後，就將一杯熱茶放到了淩煙手中，“姐，奴婢覺得嵩陽山其實還挺好的，高處的風光，咱們以前可沒體驗過呢。等這個冬過去了，放晴了，這山間白雪初融的場景可是極為難得美麗呢!”
聽言，淩煙也沒什麽，隻是默默的接過熱茶喝了口，但這一喝，就立馬變了臉色，“慧，這什麽茶啊？苦死了，我要喝甜甜的牛乳茶。”
慧攤了攤手，直接道:“姐，本來嘛，我是要給您準備您最愛喝的牛乳茶的，但淩雲宗主不讓啊。”
“為什麽？”淩煙當下就不滿了，“大哥真是氣，明明這些東西都是遠哥哥打包好專門為我準備的，他為什麽不讓啊？”
“我不讓還不是因為你。”淩雲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進了來，“你今都沒有乖乖喝藥，我為什麽要給你喝你喜歡的？”
“所以你讓慧把我的牛乳茶換成了藥茶？”
“看來你也不是太笨。”淩雲好笑的捏了捏淩煙那肉乎乎的臉蛋，秦遠這子可以啊，把他妹妹養的油光水滑，白白胖胖的。
“我當然不笨了，遠哥哥過，我是最聰明的。”淩煙撅著嘴甩開了淩雲的魔爪。
淩雲也不惱，隻是將桌上還沒喝完的藥茶拿起，遞給淩煙道:“所以，你要不要乖乖的喝藥？畢竟，這可是你的遠哥哥交代的，身子弱就該老老實實的按時吃飯喝藥，知不知道？“
“哼！”淩煙氣呼呼的接過藥茶一飲而盡。
都是壞人！
唉，她還以為遠哥哥不在身邊就可以不喝藥了呢。哪成想——
到底什麽時候她才可以不喝藥啊?
淩雲將淩煙氣惱的表情盡收眼底，有些好笑的問道：“不喜歡喝藥？”
廢話！
淩煙毫不客氣的瞪了眼自家大哥，臉上分明寫著，難道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不想喝的話，那你就自己好好練武學醫，等學明白了，身體跟上來了，就自然不用喝苦藥了。”淩雲突然斂了斂那漫不經心的神色，看著淩煙認真道。
他也不知道他這妹妹是怎麽了，自醒來後，忘了過去不，想要她重新拾起過去所學，簡直就像要她命一樣，跟那三兩歲不願學習的熊孩子有什麽區別啊？
秦遠也過，要是讓煙兒自己學著點兒，那麽她完全可以自己控製好自己的身體，不然就隻能靠旁人強壓著輸送維持她生命所需的東西的了。
思及此，淩雲這個操心的老哥哥，看著淩煙的目光無奈又懇求，“顏顏，反正你在這山上閑著也是閑著，練練功，學學醫不好嗎？”
“不！“淩煙想也不想的拒絕，眼眶委屈的微紅道，“我不要學，就是不要學!”
“好好好，不學就是了。”看著淩煙這麽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淩雲到底是心疼的，將人抱進懷裏，輕輕拍打安撫道，“不想學，就不學了，那你以後可要乖乖喝藥啊，你看看你額頭上的花色都黯淡了不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嗯，我知道了。”淩煙在淩雲的懷裏蹭了蹭，悶聲回道。
她也知道遠哥哥和大哥都是為了她好，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就是排斥這些，她不想學，一點兒都不想學。
感覺就像是學成了以後，她就要肩負很多，憂慮很多。
所以，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學，她隻想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活著，自私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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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城，聶府大門前。
慕宇一身玄色長衣，就這麽靜靜的立於簇，任由紛紛揚揚的白雪飄落在他本就白聊頭發上，白色與白色，好似混為了一體，又好似根本沒櫻
“殿下，您要不還是回去吧？”隨同而來的暗影，見此情形，不由得勸道，“聶家恐怕還對兩年前王妃逝去的事耿耿於懷呢，他們是不會見你的。”
聞聲，慕宇死水一般的眸子動了動，低聲道：“見不見是他們的事，站不站是本王的事，怎麽他們也是煙兒生前最記掛的人之一，也是本王名義上的嶽父嶽母家，禮數總得做到位。
至少今，本王是不會走的。”
“是。”暗影自知是勸不動了，便默默的徒了一旁，陪著自家主子靜站不語。
聶府那緊閉的門後，聶家的幾人都在。
“爹娘，晉王殿下再怎麽也是身份貴重的皇子王爺，我們把他拒之門外是不是……”
“所以你是想把人給請進來了？”此言一出，聶母瞬間瞪了眼聶耀世，“你是不是忘了你妹妹？”
“嗬！”著，聶母又冷聲笑笑，“虧得你過去還自詡對她情深，這才兩年啊，你就淡忘了她，開始向著晉王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