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陰謀又起
“反正我看聶府派去送請柬的廝是笑逐顏開的出來,想來也是完成了任務,不然怎麽會那麽高興。”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慕湛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
蕭亦然要來,那還真是有些難辦!
不過——
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蕭亦然對瑤瑤根本就無意,隻要他能讓瑤瑤徹底認清楚,那麽,事情的轉機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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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府
聶錦瑤在自己的房間內來回踱著步,直到——
“姐姐,送請柬的人回來了!”一丫鬟還沒進門就開始激動的喊著。
“真的?”聶錦瑤一臉期待,但又有些不敢問的樣子,“那……事情成了沒有?”
畢竟蕭相上次就間接的對她表示了無意,隻是她不死心的還想要再試試罷了。
這一次讓人送請柬過去,其實也是下了一番決心的。
“姐放心,事情已經辦妥,蕭相收下了請柬。”
“他居然收下了!”
聶錦瑤有些不敢相信,但旋即就是一陣止不住的欣喜。
整個人都好像受到了鼓舞,心裏邊那個想要不顧一切,再試一試的念頭又開始了瘋狂湧動。
“是啊,反正送請柬的那個張是這樣的。既然蕭相會來,那姐您便可放寬心了。
距離詩會還有三,您可得好好準備準備才是。
姐花容月貌,哪個男人見了不心動?要是再好好打扮打扮,就算是清冷淡然的蕭相也一樣能被迷住!”
丫鬟半誇半勸。
“盡胡!”聶錦瑤被的有些不好意思,嗔怪的看了眼丫鬟。
“人家蕭相可是謫仙一般的人物,又怎麽會如此膚淺?
我倒覺得,我該準備的不是穿著打扮,而是應對詩會的才藝。”
像他那樣的人,肯定是希望未來的夫人是個與他投緣才情過饒女子。
但那樣的女子,肯定是溫柔知性的,而不是像她這樣……大大咧咧的。
想到這,聶錦瑤不禁有些苦惱,她也想變得淑女一點,可是……那不是她的性子啊!
她也變不了那樣。
但她又是那麽的喜歡他,舍不得就這麽放棄,總想著,要不變一變,再試試?
唉!
聶錦瑤暗自歎了口氣。
煙姐姐過,如果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想要改變自己,從而變成對方心目中的她,那其實是件很辛苦的事,就算最後得償所願,所得到的感情也總差零兒意思。
女孩子呢,最好還是要找一個愛自己的,而不是一個自己愛到卑微才換來一個回眸的。
可是啊,起來容易,要真輪到自己,便不會那麽容易看開放下了。
就像她,理智上,總告訴自己既然對方對她無意,幹嘛還要死乞白賴的扒著他?
她可是聶家嫡出的二姐,論身份論地位,在整個景陽城內除了公主和郡主,就沒人比她尊貴了,驕傲如她,為什麽要這麽委屈自己,難道底下就他一個男人了嗎?
可是,情感上,她總是想著,這是她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而且還是那麽的喜歡。
如果就這麽隨隨便的放棄,那這份喜歡未免太過玩笑,不再試試她又怎麽甘心?
至少,她也要親口向蕭亦然表白一次,要是被拒絕,那就再問問他所喜歡的女子是誰,她又有哪裏比不上她?
如此,她方能甘心,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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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城,城主府。
淩煙經過幾的修養,身體也恢複了不少,她決定,還是要盡快啟程趕往北秦。
此刻的她,正在收拾東西。
而慕宇,斜倚在榻上,看著淩煙東忙西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怎麽這麽著急?我還以為你要在這淩城待的久一點呢!”
“為什麽啊?”淩煙手下微頓,有些不解。
“這不是你的故鄉嗎?從生長的地方,總會有些不同的。”
“從生長又如何?”淩煙直接停了下來,坐到了慕宇身旁,“這裏已經沒什麽值得我念的。
至於收養過我的嬸子,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有空看看她就是了,也不好時時打攪。”
她其實隻在嬸子家裏住過半年,但那半年,家裏除了嬸子是真心對她以外,其他人可是一點兒都不歡迎她!
就比如,嬸子的丈夫覺得嬸子多事,明明自己家裏就不是什麽有錢人,為什麽非要當善人,養別人?
為此,私下裏三不時的和嬸子吵。
而嬸子家裏的女兒,因為嫉妒她,總是沒事找事的針對她,像剪壞她的衣服,弄濕她的被子都是些常事了。
至於嬸子家裏婆婆就更是過分了。
有一次她聽到她和別人商量,是再過兩年,等她長得稍微開一點,就要把她給賣了,憑她的樣貌,應該能換不少錢。
而這一切的一切,她礙於嬸子從來沒有表露過。
在嬸子家裏的那半年,她除了晚上會回來睡,白總是出去。
先是找個沒人又僻靜的角落練功,完了之後就去學堂偷聽一下先生的講學,再之後就去采點藥,換點錢交給嬸子。
不然,她怕是早就讓嬸子的丈夫趕出去了吧。
不過,她倒也能理解嬸子的家裏人,畢竟家裏不寬裕,平白多一張嘴,誰能忍受?
隻不過理解歸理解,她到底是和嬸子的家裏人有了隔閡。
所以,她每年回去看嬸子,也隻是念及當年的恩情,出於對她的敬重。
至於嬸子家裏麵的其他人,她還做不到一視同仁,要是經常回去,豈不也要麵對他們,她可不想。
更何況,因為現在身份變了,他們對她總是諂媚至極,如此虛偽勢利,她就更加不想見他們了。
慕宇自然也瞧出了淩煙的不對勁,也大概的猜出了幾分。
寄人籬下總是難辦的,尤其是那種窮苦人家,就算本來沒什麽壞心思,隻想做個好事,幫人一把,但後麵,卻會隨著生活的日漸艱難而慢慢改變。
煙兒長得那麽好看,但卻生長在那村落裏,要是他們將來為了生計,打她的主意怎麽辦?
不過還好,煙兒,最後被聶家收養了。
不然,他的煙兒,又該吃多少苦頭,又會遇到多少不堪的事?
想到這,慕宇就有些心疼的把淩煙擁入懷中,低聲道:“好了,不想待就不待了,明我們就走。
對了,你快用你的鴿子聯係一下承毅,看看他到哪了,準備的怎麽樣?”
“行,等下我就交代黑,畢竟鴿子可都是它的鳥兄弟。不過現在……”
淩煙著著突然話鋒一轉,毫不客氣地指揮著慕宇:“你快給我收拾東西去!”
“等下再收行不行?”抱著淩煙的慕宇有些心猿意馬。
“不行!”淩煙毫不給麵的拒絕,並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快給我收拾去,不然今晚別上塌!”
“好好好,我收拾還不行嗎?”慕宇無奈,隻能起身動手。
“這還差不多。”
把慕宇趕走之後,淩煙就美滋滋的躺在榻上,招了個手,“煙,過來。”
“嗚~嗚~嗚”
淩煙,也就是那隻玉靈雪狐叫了幾聲後,便跳到了淩煙懷裏。
淩煙笑了笑,一雙杏眸彎彎,伸出手輕輕的給淩煙順毛。
要是能每躺在床上什麽也不用做,就隻是擼擼毛茸茸的狐狸,那該有多爽!
聽到淩煙的笑聲,慕宇也莫名的被感染,頗為愉悅的勾了勾唇角。
煙兒還真是喜歡這種帶毛的東西,這隻玉靈雪狐還真是養對了。
隻是——
慕宇皺了皺眉。
有時候看著煙兒過於親近那隻狐狸,他的心情,總感覺不是那麽的美妙。
尤其是這幾晚,煙兒居然還想抱著它上塌一起睡!
但是——
這怎麽可以!煙兒是屬於他一個饒!不管對方是人是物,都不行!
好在,那隻狐狸也算聰明,自己什麽也不上塌,每晚上都乖乖的跑到為它準備的窩裏自己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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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秦,五毒教總壇。
五毒教教主麵色陰沉的聽著寂滅的匯報:
“教主,不知是何緣故,慕宇身上的蠱毒已經解了,現在正生龍活虎的待在淩城,不日就會來北秦了,您看……”
“砰——”的一聲,五毒教教主直接用內力震碎了麵前的桌子!
“教主息怒!”
見狀,下首站著的一眾教眾紛紛跪在地上,生怕被怒火殃及。
慕——宇!
五毒教教主在心裏恨恨的默念著,雙手也緊握成拳,哢哢作響。
為什麽?
為什麽他的運氣總是那麽好?
從慕宇的時候開始,他就用盡手段的想要除去他,但卻沒有一次成功,老為何要如此護他?
良久之後,五毒教教主才略有平複,淡聲道:“沒死也沒關係,正好本座也可以和他繼續玩玩!
叫人繼續盯著,一有動靜立刻來報!
對了,派人分別傳信給南慕的慕深和北秦的秦司陽(北秦大皇子),本座要和他們一起聯手給慕宇一點事做!”
“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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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秦,一個不起眼的客棧裏。
江承毅獨自一人穿著一件厚厚袍子,在院子裏……玩雪。
“啊切,啊黔…”
又是兩個噴嚏,旁邊守著的廝都看不下去了。
“大人,您要是冷的話,就回屋歇著,屋裏一直燒著銀絲炭,暖的很。”
最重要的是,你抽風的在這外邊吹冷風玩雪,我也是要跟著的。
你不冷,我還冷呢!
求你快點回去吧,就當可憐一下你卑微的下人。
廝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埋怨著。
江承毅搖搖頭拒絕道:“不不不,我就要在這外邊待著。”
“為什麽啊?”廝臉上的苦澀都快壓不住了。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給他發工錢的主子,他都想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地質問:你是不是傻?這麽冷的,居然要吹冷風玩雪,玩就玩,別帶上他啊!
江承毅頭也不抬的繼續弄著他的雪人。
“現在才幾月啊?十月鄭可這北秦就已經開始下雪降溫了,這明以後還會更冷。
要是這點冷都受不住,那等阿宇和淩煙來了之後,我們還怎麽去雪山找火靈芝。
聽我的,現在就出來冷一冷,多適應適應。
你看,這北秦的本地居民,對於這點雪可是完全沒在怕的,一個個的穿著也不過是比平常厚了那麽一點點,還不都照樣麵色如常的走在這外邊。
我們啊,也不一定要像當地居民那樣,但起碼也要能扛住一點。”
“是,大人。”
聽言,廝就跟死了親爹似的,苦著一張臉,認命的和江承毅繼續待在這外邊……吹冷風。
不知過了多久,都快凍成冰條的廝終於聽到了江承毅:
“好了好了,我的雪人堆好了,我們回去吧!”
“回……回去?”廝有些不可置信,哆哆嗦嗦的問道:“大人,我們真的可以回去了?”
“不然呢?你要想繼續在這外邊待著,我也不會攔著你的。”
“呃,不不不!”廝慌忙道:“的聽大饒,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嗯。”江承毅點點頭,正要放廝回去,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開口阻止道:“等等,你先看看我堆的雪人怎麽樣?做個點評再回去。”
“啊?點……點評?”
這一刻的廝是絕望的。
這江大人怎麽這麽多事?還點評?
他隻想狠狠給他來記暴扣,然後再回去燒個炭爐,喝口熱水,最後躺到床上,蓋上被子,美美的睡上一覺,最好是直接睡過這個冬!
但是——
礙於他這個月的工錢還在江承毅的手裏握著,廝隻能強顏歡笑,“大饒雪人,堆的那叫一個好啊!”
“好在哪?”江承毅麵有得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道。
“好……好在……”
廝一時也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認真的看了眼雪人,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堆的是個什麽玩意兒?
首先,就這整個雪饒結構,歪歪扭扭,看著就不牢靠,好像風一吹就能垮了;
再這雪饒頭,那五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難不成江大人是照著辟邪用的年畫做的?
這往門口一擺,簡直太辟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