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真相(1)
薛素湮自然也跟著著急起來,不想這小王子當初因為難產而生,之前又得過一場大病,故而如今身子甚是虛弱,稍不注意,便會有個小病小痛的。剛孩子把過脈後,她便急急的寫了張藥方讓殿內的丫鬟們去煎藥了。想著,這次小王子不過是偶感風寒,定不會有什麽大礙。眼見他身邊有一大堆奶娘嬤嬤們伺候著,料想也不會再出什麽岔子,叮囑了奶娘讓小王子按時吃藥,自己便安靜的退下了。
這半個月來,待在暢音閣閑來無事時,她便常常想起慕容瑾,想起之前的許多點滴往事。
齊國京師,熙熙攘攘的街頭,同是一身白衣的一男一女兩個少年正來回穿梭於人群之中。薛素湮甚是好奇的這裏逛逛,那裏也不肯放過的伸出手去摸摸。一邊流連於這個小攤前的首飾,聞到香味的鼻子又惦記著那邊攤位的美食。
話說穿越回這古代,她可好久都沒有見過這麽熱鬧的集市了。現如今,好容易看到點熱鬧的人群,她那與生俱來的淘氣頑皮勁,自然是徹底激發起來了。
“慕容瑾,接招!”忽而,白衣少女一揮手,一樣東西瞬間朝著慕容瑾的腦門砸來。慕容瑾還來不及伸手去接,額頭就硬生生的挨了她這一下。
“哎,薛丫頭,我說你能不能消停下啊,怎麽這一眨眼就變成個孩子了!”慕容瑾一邊揉了揉生疼的額頭,一邊無奈的搖搖頭道。他容易麽,他!自從跳下馬車的那一刻起,這丫頭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腳下生風一般徑直衝向各個小攤鋪子前,當然光是看看也就算了,還每每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就“順手牽羊”起來。
一旦有人找她要錢,於是,一聲拉長聲音叫喚的“慕容瑾!”,便把眾人的目光引向了她身後的,那個正拿著滿手東西的少年,至於她麽,早就趁此溜之大吉了。
“怎麽,還怪起我來,誰叫你不知道躲避啦!還虧你是劍聖的徒弟呢,我真是替他老人家蒙羞啊!”薛素湮見慕容瑾仍是皺著眉頭站在那裏,笑著轉過身去,一臉振振有詞的打趣道。說著,還特意用手指在臉上畫了畫,做了個羞愧的動作。
“我!”慕容瑾聽她這麽說,居然,居然一時之間沒了反駁的話。這還是他慕容瑾嗎,什麽時候,居然被那個丫頭給站了上風?
“哈哈,慕容瑾你也有詞窮的時候了。話說,還不快看看我給你的東西,可是和你的樣子很相像啊!”見慕容瑾那難得一見的張口結舌的摸樣,薛素湮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還一邊笑著,一邊彎腰指了指慕容瑾懷中剛剛接過的東西。
慕容瑾這才看清,剛剛砸到他的是個小泥人。至於說像他麽?什麽,薛丫頭,在你眼裏我英俊瀟灑的慕容瑾,居然就是這樣一個肥頭大耳的豬八戒的摸樣?
“薛丫頭,你給我站住!”慕容瑾一邊大喊著,臉上雖是一臉的怒容,但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麽都隱藏不住的。
“那好啊,有本事你來追我啊!等等,還有,慕容瑾,你給我記著了啊,要是待會兒我剛剛買的東西,讓你給我掉了一件,我可要跟你算賬啊!”白衣少女回眸一笑,衝著慕容瑾調皮的眨眨眼道,說完,便再次衝進了人群中。
台階上,一身淡藍宮裝的少女正一手托著下巴,差點笑出聲來,忽然一個小宮女急急的尋了來,看著她後,總算鬆了口氣,急道:“蓮兒,你快跟我來,出大事了!”
薛素湮一驚,急急忙忙的和那宮女一起來到正殿,就見殿中站了不少的人,不但一屋子的丫鬟仆人們都恭恭敬敬的屏聲靜氣的立於一旁,就連秦王慕容逸也是一臉怒容的坐於榻上。至於李夫人,此刻卻隻是滿臉垂淚的坐於他的身側,緊抱著懷中的小王子不住的嗚咽著。
“大膽蓮兒,你可知罪?”慕容逸的一聲怒喝,再加上那一臉的怒容,看著他威嚴的目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薛素湮,當即膝蓋一軟,本能的跪了下來,戰戰兢兢道:
“奴婢惶恐,還請王爺明示!”
“本王問你,這幾日小王子感染風寒,可都是你在診治,可還有其他太醫插手?”慕容逸見她一臉的震驚,不知為何,臉上的怒氣更甚,但語氣卻也明顯緩和下來。
“回稟王爺,這幾日確實一直是奴婢為小王子開的藥方。隻因夫人見王爺近日操勞,不想因此事驚動王爺。又見奴婢略通醫術,對奴婢信任有加,故而便讓奴婢全力救治,因而沒有前去請太醫。”薛素湮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她當然不能說李夫人是因為害怕太醫們被王妃收買,暗中在藥材裏做手腳了。
“既然你知夫人她重用於你,卻又為何暗中加害小王子?”沒想到,見她親口證實是自己為小王子開的藥,秦王的臉色更是變得鐵青。
“加害,此事從何說起啊?”薛素湮聽得這話,大吃一驚,驀地抬起頭來。震驚不解的目光直看向李夫人而去。她雖是曾被秦王妃暗中威脅過,可她並沒有此心啊!即便是那日,看著小王子的病容,她曾有過一絲的猶豫,但是至今,師父昔日曆曆在目的教誨讓她很快便杜絕了心中的念頭。
見她仍是不信,李夫人隻是含淚點點頭,身側的奶娘這才按照她的吩咐,將懷中的小王子抱到了薛素湮的麵前。隻看了一眼那繈褓中的嬰孩紅燙的小臉,顫抖著手摸了一下孩子那滾燙的額頭,薛素湮便已震驚的癱坐在地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難道說,秦王妃見她遲遲不肯動手,心中已經對她失望,早在暗中換了人動了手腳?心下思忖之際,對上麵前慕容逸那雙威嚴淩厲的深邃雙眸,她一時之間再沒了應對之詞。
看她此刻的神情,似乎已經默認了自己的罪行。慕容逸揮揮手,早有侍衛上前來押起了她的身子。環顧殿內四周,見眾人質疑的目光都在看向自己。想來,慕容逸既然已經將矛頭指向了她,自然是在之前就已驗過藥渣了,心知,再多辯解已是無益。整個身子便似麻木了一般,任由那幾個侍衛從地上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