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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13

  棠眠視線掠向窗外,嗓音低著,“學校。”


  林夏不著痕跡瞥了眼自己老板,見自家老板並沒有任何異議,便將車子拐上了去往南傳大學的街道。


  車子停在宿舍樓下,男人一路上並沒講話,臨下車之際,他也並沒睜開眼瞧她,棠眠很是溫順地沒開口跟他道別,推開車門下了車。


  一會,林夏將車子開走,棠眠才上了樓。


  宿舍內人都在床上躺著,棠眠將手機放在桌麵,走去衛生間洗臉。


  洗手台水槽裏堆著床薄被,棠眠認出來是她的被子。


  站在洗手台前安靜了好久,她閉著眼,手撐著洗手台,緩了好久,走出衛生間,嗓音平靜問了句,“誰把我的被子放在水槽裏的?”


  薑恬在一邊驚訝,“什麽?你的被子被丟水槽裏了?什麽時候的事?”


  陳彎戴著耳機在打遊戲,並沒有回話。


  棠眠看向薑恬,薑恬擺擺手,嗓門大,“我你別看我,雖然住宿舍第一是我弄濕了你的被子,但我這人一向喜新厭舊,老招數我才不屑用。”


  宿舍裏最有嫌疑地就是薑恬,但她現在不是她,棠眠盯了她好久,薑恬一臉無畏,不耐煩,“我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你再看也沒用,我做事一向敢作敢當,沒做的事你敢扣到我頭上,我跟你沒完。”


  兩人對視時,旁邊有道弱弱的嗓音傳過來,“棠眠對不起,是我弄的。”


  蔣婷從被子裏爬出來,似乎被吵醒,她解釋道:“我今躺在床上喝奶茶不心戳破杯子,奶茶撒了你一床頭,我想著你這幾都沒來宿舍睡,今應該也不會來,就想把你的被子給你泡了,明給你洗了。”


  蔣婷性子軟弱,不會撒謊。棠眠不知道該什麽。


  薑恬在一邊哼哼兩聲,“我了不是我。”


  棠眠問蔣婷,“那我現在該怎麽睡?我記得你有兩床被子。”


  蔣婷快速打斷她的話,“那個,我的被子太潮了,生了潮蟲,你睡了估計皮膚會過敏的。”


  棠眠沒再話,走去座位上坐著。


  薑恬跟蔣婷對視一眼,偷摸摸比起一個大拇指,蔣婷則目光躲閃著,縮進了被子裏。


  到了十一點,宿管阿姨給整棟宿舍熄了燈。


  棠眠抱著雙膝,坐在椅子上,開了筆記本隨便找了個幾個電影看。


  周珩今對她冷淡,她也能感覺得到,熱臉貼冷屁股,她做不來。


  不過是坐著熬一夜,棠眠受得了。


  淩晨時分,棠眠熬不住縮在椅子上睡了會。


  八點鍾鬧鍾響時,她瞬間醒來,走去衛生間洗臉。


  在椅子上僵坐一整晚,她四肢都僵硬著,臉色也不好看,很蒼白,一雙狐狸眼眼下泛著濃重的烏青。


  洗完臉,將浸滿了水的杯子撈出來放進盆裏,端著去了樓層裏的公共洗衣機,丟了進去。


  回宿舍收拾好,換了身衣服,棠眠才抱著書去了食堂吃早飯。


  上午上課基本都是理論課程,不是很重要,棠眠挨不住困意,想趴在課桌上睡一節課。


  但蔣婷坐在她旁邊,時不時抬手請教教授問題,棠眠離她近,教授看蔣婷時,勢必能注意到她,棠眠隻好揉著太陽穴,強撐起精神。


  午飯依舊是蔣婷跟她在一塊吃的。


  下午的課程全部都在階梯教室,棠眠想用來補眠,沒跟蔣婷坐一起,挑了個後排角落坐著。


  糊裏糊塗睡了兩節大課,醒來時階梯教室已經沒了人。


  此時已經下午五點半,諾大的教室格外空曠。


  棠眠理好課本,便出了階梯教室。


  走廊上很安靜,隻有棠眠一個人的腳步聲,走至拐角處,要下樓梯時,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從背後勒住了她脖子。


  棠眠還沒來得及反抗,後脖頸上挨了一下,力道很重,瞬間便陷入了暈厥。


  醒來時,棠眠正躺在陌生房間的地毯上,下意識揉了下後脖頸,那裏泛著疼意。


  有人低“嗬”一聲,她才抬眼去看。


  顧蕊坐在床尾處的沙發上,神情高傲,嘴角帶著壞笑,低低瞧著她。


  棠眠打量了下房間,這裏就隻有她跟顧蕊兩個人。


  她站起來,瞧著顧蕊,知曉在學校被敲暈是她安排的,麵無表情盯著她,“你有病?”


  昨晚跟她道歉,今又找人打暈她,兩麵三刀也就顧蕊最在行。


  顧蕊沒跟她寒暄,環顧了一圈房間,對她,“你瞧瞧這房間,是不是很熟悉?是你們棠家的酒店。哦,對了,我聽今晚上周珩要跟你爸在這個酒店談事情,好巧不巧就在隔壁一會議室。”


  棠眠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呢?”


  顧蕊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卡住她下巴,“你我現在找個男人過來,然後再把動靜鬧大,讓周珩跟你爸過來瞧瞧,嫁到周家的女兒竟然在酒店私會男人,這個事情會不會很有看點?”


  棠眠推開顧蕊的手,往房間門口走,“你病的不輕,我不想跟你在這胡鬧。”


  顧蕊在身後慢悠悠地,“怎麽著?害怕了?以往那個最會陷害人的白蓮棠眠去哪裏了?現在怎麽一副膽怕事連重話都不敢一句?也對,棠家給不了你依靠了,就算嫁進周家,周珩又不怎麽在意你,你往哪裏橫。高二那年臉是不是很疼,一家一家地跑去給欺負你的人道歉,想想還真的是可憐。”


  棠眠腳步停下,轉過頭看著顧蕊,一雙黝黑的眸子直直瞧著她,“顧蕊,那件事你最好別提。”


  顧蕊抱胸輕笑,“我提了你又能怎麽樣?棠眠高二那年你舉報我,我找人教訓你,也算是兩清了。”


  “你兩清就兩清了?”棠眠嗓音有些啞。


  顧蕊聳聳肩,“不然呢?你現在這副娘家不愛婆家不疼的境況,你能把我怎麽樣?起來,那年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落到給我那些不入流的姐妹道歉的。”


  高二那年,顧蕊遭退學又因為年紀就跟男生做|愛一事受了家裏親戚白眼,她打聽到是棠眠舉報,咽不下那口氣,直接找了隔壁院校不學好的兩個混混姐妹,一起將棠眠堵到了台上,本來想著好好欺負一頓的,結果棠眠她竟然摸了塊磚頭,將打她的兩個女生砸到腦袋出血,顧蕊怕鬧出人命,打了10。


  那兩個女生住了院,家裏人鬧起來,要找棠眠討個法。


  顧蕊怕風波牽扯到她,讓那幾個女生住了嘴,隻是兩人看不慣棠眠行事,想找她麻煩,便從那件事情中抽了身。


  棠眠那也傷的不輕,不然也不會拿著磚頭瘋了頭,將人揍得腦袋出了血。


  女生家裏人鬧得凶,找了警察來,本以為棠盛年會出麵幫棠眠擺脫這場風波,因為本來也不是棠眠主動挑的事,找個律師是棠眠是正當防衛,她便能輕易脫身。


  但棠盛年那時好像正在投標,是政府投放的一塊地,棠盛年並不想讓這件事鬧大,影響到他中標,便讓棠眠私下去跟那兩個女生道歉。


  以棠眠當時心性,不是她挑的事,她怎麽也不可能去道歉。


  但棠盛年用棠修文威脅她,棠眠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關了兩,才去醫院跟那兩個女生道了歉。


  想也知道,當時棠眠多委屈,被人毆打還要吞下委屈放下身段去給她們道歉。


  從那之後,棠眠跟棠盛年的感情越發冷淡,知道棠盛年不會再是她的避風港,以往張揚的性子就全部收斂起來。


  顧蕊在一邊咄咄逼人,走近她,推了下她,“你啊,你現在能把我怎麽樣?是不是想著還有周家護著?”她笑了一聲,“那我今就徹底讓你死心,周家應該不會要一個出軌的棠家千金吧。”


  話完,顧蕊拍了下手。


  酒店房間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男人。


  顧蕊很會找,找了個身高腿長長相英俊的男人,看起來也附和棠眠會出軌的對象。


  棠眠沉下臉,轉身就往房間門口走。


  但顧蕊腳下絆了一腳,棠眠不察,一下跌在地上。


  顧蕊閑庭信步地走到門口,回頭看她,臉上漾著得意的笑,“你跟他好好玩吧,等我叫人過來哦。”


  罷,她就將房門關緊,走了出來。


  陌生男人似乎拿了顧蕊的錢,一上來就壓|住趴在地上的棠眠。


  一個正常男人的體重,棠眠根本推不開。


  男人在脫她的衣服,棠眠咬緊唇死死抓住襯衣紐扣,低頭就是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


  陌生男人吃疼,掰開她的嘴,看了眼出血的手腕,神情陰著,甩手就往棠眠臉上打了一巴掌。


  他見著上衣不掉,直接伸手要去拽她裙擺。


  棠眠用腳踹他時,房間門很快被推開。


  她知曉是顧蕊領著棠盛年還有周珩過來了,但她實在不想讓男人肮髒的手放在她身上,求助似得抬起頭,在視線剛接觸到男人深不可測的眸底時,她下意識紅了眼睛,帶著鼻音,“周珩,救我。”


  棠盛年看清房間內情況,傻在原地。


  周珩則直接大步進了房間,走近兩人,長腿一抬,直接一腳揣向棠眠身上的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被踹飛,嗷嗷尖叫一聲便握著肩膀,疼的臉色慘白一片。


  棠眠扯好衣服,爬了起來,低著頭站在周珩身後。


  棠盛年怔傻過來,幾步進來房間,抬手就要打棠眠巴掌,“棠眠你在做什麽!還有沒有臉皮!”


  棠眠心神還在驚懼中,沒來記得躲棠盛年的巴掌,反倒是周珩伸手擋了下。


  棠盛年被攔住,語氣急切,“周老板你幹嘛替她擋,她自己在婚內做出這種事,就該受點教訓。”


  周珩低頭看了眼躲在他旁邊的棠眠,嗓音冷冽,“如果她真的做了對不起周家的事,自然不是一巴掌就可以解決的。”


  棠盛年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他就怕周珩跟她們棠家斷了這段姻親。


  周珩又加了句,“當然如果她沒做,這件事就有看頭了。”


  完,他眸子瞧著她,問她,“你來吧。”


  棠眠臉上還有個巴掌印,是剛才陌生男人打的,已經起了紅腫,周珩的目光放在那個巴掌印上,看了好久,又問了句,“誰打的?”


  棠眠低著頭,沒回答這個問題,神情有些恍惚,隻是低聲強調,“我跟他不認識,是顧蕊陷害我。”


  陌生男人聽見這話,也不顧肩膀的疼,幾步匍匐過來,手抓住她的腳腕,“棠眠你別裝不認識我,明明我們倆已經好過好幾回了,怎麽今就成了你不認識我?”


  這些都是顧蕊交代他的話。


  棠眠腳腕被抓,下意識要甩開。


  但身邊男人更快,漆黑光滑的皮鞋狠狠踩在男人摸她腳腕的那隻手上,半蹲下身,神情冷漠,“剛才是不是用這隻手摸了她?”


  陌生男人手背吃疼,沒一會額頭疼的出了汗,五官扭曲起來,想去掰開周珩的皮鞋。


  周珩不動如山,嗓音低冷,“你你跟她好過好幾回了,那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上來,我就放了你。”


  陌生男人疼的眼冒金星了,聽見周珩如此,直點頭,“你問!”


  “棠眠後腰有沒有胎記?”周珩問。


  陌生男人明顯回答不上來,遲疑一瞬,了個,“有。”


  周珩拉長語音“哦”了聲,站起身,腳下碾了下男人手腕。


  房間內霎時傳來陌生男人殺豬般的叫聲,周珩冷笑,“收了髒錢又想沾染我的女人,你我是直接弄斷你手腕,還是送你進牢裏讓你吃幾年牢飯?”


  陌生男人開始後怕起來,臉上疼的全是汗,抱住周珩幹淨筆挺的西裝褲管,“別,大老板,我反省我自己,我是收了髒錢,要毀這位姐清白,我心裏蒙了豬油,大老板你千萬別跟我計較。”


  周珩卻顯然不想理會他了,一腳踢開他,拿起手機給林夏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林夏帶著兩個保安進來,直接將男人拖走了。


  房間內隻剩下三人。


  棠眠一直沉默著站在一邊,周珩看向棠盛年,“棠老板剛才迫不及待去打棠眠的動作像是確定了她一定出軌了一般,我倒十分好奇,棠眠到底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棠盛年在一邊圍觀也是汗如雨下,聽到周珩這麽問,下意識否認,“怎麽會!棠眠是我的親身女兒!我剛剛隻不過有些氣急,沒來得及仔細思考。讓周老板見笑了。”


  周珩沒再看棠盛年,轉過身,走到棠眠跟前,話是對棠盛年講的,“我想跟棠眠單獨聊一會。”


  棠盛年立即會意,警告似的看了眼棠眠。


  可惜棠眠低著頭,也沒接受到棠盛年的眼色,棠盛年不好再多呆,便出了房間,給他們關了房間。


  房內瞬間安靜下來。


  棠眠穩了下心神,目睹了周珩進來房間所做的一切,她清了清嗓子,還有著後怕似得沙啞,“為什麽信我?”


  連棠盛年進來看到房內情景,就急匆匆斷定她出軌。


  周珩走到窗簾處的沙發上坐著,聽見她問這話,嗓音格外低,“如果我今看見的男人是陳歌,我大概也會像棠盛年一般。”


  棠眠咬了下唇,知曉男人還在誤會她喜歡陳歌一事,她沒辯解,隻是側眸,看了眼周珩,輕聲,“我想洗澡。”


  周珩卻衝她勾手,薄唇微啟,吐了兩字,“過來。”


  許是周珩剛才給了她一瞬間的安全感,她沒遲疑,溫順地走到周珩身邊站定。


  周珩掀眸,一雙漆黑銳利的眼眸盯著她臉蛋逡巡了片刻,慢聲,“有個交易做不做?”


  棠眠腦子遲鈍,不懂男人話裏的意思,“嗯?”


  “有些人你想欺負便欺負回去,不必伏低做,也不用委曲求全,不論你鬧的如何大,都有我給你做後盾,怎麽樣?”周珩低聲,像是在跟她談判。


  棠眠聽懂了他的話,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皮闔了幾闔,眼裏有光,越發明亮,她嘴唇動了下,卻依舊乖順的低著眉眼,輕聲問,“那你要什麽?”


  周珩手撐著額頭,俊美優越的臉微仰,黑眸靜靜地瞧了她一會,並沒話,隻是用皮鞋蹭了下她的腿。


  男人的皮鞋帶著涼意,抵著她腿之間,棠眠不自覺打了個輕顫。


  周珩低聲,淡淡吐了一個字,“你。”


  棠眠瞧著地麵,嗓音很輕,“我已經跟你結了婚,這個要求已經滿足了。”


  周珩神情冷俊,狹長深邃的眸子瞧著她,“我不想要故作乖巧溫順的白兔。我要的是真實的你。”


  棠眠沒話,抿了下唇,“就這些嗎?”


  周珩卻沒話,兩條交疊而坐的腿坤開,抬手將人扯進,嗓音低而沉,“當然取悅我,比什麽都強。”


  棠眠一時沒話,周珩也頗有耐心地給她時間,讓她考慮。


  房內安靜了許久,一會棠眠動了動手臂。


  她想了最近很多事情,欺負她的人很多,她想分毫不差欺負回去的人也很多。如果真的能回到高中時期,那種有仇必報的張揚日子,棠眠難免不心動。


  周珩掀眸瞧她,嗓音低著,“想好了?”


  棠眠彎了下腰,清純又清澈的眸子互眨,兩隻手臂去抱住周珩的脖子,將臉蹭著周珩的下頜線,很是乖順,但跟以往那種裝出來的乖順又不一樣,她嗓音很軟,又帶著點清脆,“想好了。”


  周珩薄唇略微彎了下,一手去摟棠眠的細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長腿走去房間浴室。


  棠眠兩隻手摟住他脖頸,腦袋像貓般窩在他肩膀處。


  周珩嗓音很低,“那個男人碰你哪了?”


  棠眠老實回答,“大腿。”


  “惡心?”


  “有點。”


  “我等下幫你。”


  “嗯。”


  “會叫嗎?”


  以往每次兩人做,她都咬著唇,將聲音咽進肚子裏。


  棠眠輕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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