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薈萃

  高煦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道,”你不是過了子時了嗎,鬼還會在出來嗎?”


  沈瀾心恍然。“對啊。”


  高煦打量著她,語氣較為輕蔑道:“本王實在不理解,三哥怎麽會看上你?”完轉身走了

  沈瀾心一時沒反應過來……“喂,你什麽意思啊?我怎麽了?……神經病吧這人?”


  這時,蘇荷醒了,見沈瀾心的床上沒人,又見門沒有關嚴,便起來去關門,卻剛好看見沈瀾心和慶王兩人在大門外話別。


  “慶王?三更半夜,他們兩個人出去幹什麽?”見沈瀾心回來了,蘇荷便不動聲色的回了床繼續睡覺。


  第二,時辰還早,沈瀾心和蘇荷便在山莊裏閑逛了起來。


  “蘇荷,我們去那邊走走吧。”沈瀾心指著不遠的亭子。


  “好啊!”


  兩人來到亭子處,“蘇荷你快看,好多的魚啊。”沈瀾心指著池塘裏的鯉魚。


  “那邊更大,還往出蹦噠呢!”沈瀾心指著不遠處,著順著廊子走了過去看。”


  “你別走的太遠。”蘇荷囑咐了一聲。


  沈瀾心應了一聲便朝廊子的另一邊走去。


  這時,一個身穿湖藍色衣裙的女子一手扶著柱子一手摸著胸口,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沈瀾心輕輕走上去,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從姑娘的身後傳來,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嚇到了她。


  藍衣女子猛的轉過身來,慌了神的擦了擦嘴角,一臉驚恐之色。


  沈瀾心不禁後退一步,神色也不免的一驚,她一時錯眼,竟以為眼前的女子是黑麵神。


  沈瀾心輕忙道:“你別害怕,我是襄王的朋友,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太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然找個大夫過來看看吧?”


  藍衣女子眸色突然暗沉下來,冷冷道:“不必了。”完她幹嘔了幾下。


  沈瀾心看的直皺眉,“姑娘,你還是趕緊去找個太醫看看吧,什麽大病都是從病開始拖延最後都變成了大病。”


  藍衣女子見她沒完沒了,於是疾言厲色道:“都不用了,誰讓你多管閑事。”完便轉身離開了。


  留下沈瀾心一個人在原地愣神,這姑娘真不識好歹,我是好心關心她,不領情就算了怎麽還生氣了。


  不過,剛才見她容貌和黑麵神極為相似,差點以為她是黑麵神,看樣子那個應該是她的妹妹吧。


  沈瀾心眨了眨眼,也沒去多想,就在轉過一處拐角時,兩個女人忽然出現,三人都收不及,便撞了個滿懷。


  “你怎麽不看路啊。”被撞的女人擰著眉,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指責她。


  沈瀾心被一座山撞得踉蹌後退,待站穩腳步後,才發現這個女人,雖然頗有些姿色,但是身材略胖,而另外一個女人就比較纖弱了,簡直都能把她裝下。


  沈瀾心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什麽身份,但是來這參加宴會的都是高騫的家人,身份地位自然是不用想,各個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沈瀾心慌忙賠罪道:“對不起,對不起。”


  胖女人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你是什麽人?”


  “我是高……呃,不,”她急忙改口,“我是襄王殿下的朋友,是他帶我來的。”


  沈瀾心的頭垂的很低。


  “原來是三哥的朋友!”話的是身材纖弱的女人,容貌雖然稱不上絕色,倒也清秀,兩人往那一站簡直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她的語氣不像剛才那個疾言厲色,語氣也和氣些。


  胖女人不屑道:“老三的朋友?你叫什麽?父親又是誰,在哪裏就職啊?”


  在她眼裏看來,能來這種地方的定是哪個顯赫家族的千金姐。


  一連串的問題鋪蓋地而來,這可被問著了。


  這時,身材纖弱的女人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容。“我二皇嫂,你逢人就問這些問題,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原來那個胖女人是二皇子瑞王高祥的王妃。


  “四弟妹這話的,這桃園山莊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嗎?有幾人像你這麽幸運,簡直是鯉魚跳龍門。”瑞王妃的話陰陽怪氣的。


  而瘦女人也不甘示弱道:“得虧本宮是條鯉魚,若是胖頭魚恐怕翻都翻不過去。”到“胖”字,她聲音刻意拉長了音。


  “你……”瑞王妃氣結。


  瘦女人很得意,她是四皇子康王高添的王妃,早前是個賣魚女出身,因給康王府送魚,一來二去和康王日久生情,便成了王妃。


  因為瑞王妃是當朝太師趙文雍的女兒,自視出身比別人高一等,向來瞧不上這些毫無身份的普通人,明裏暗裏總是嘲諷康王妃,而康王妃雖是個賣魚女,但是性子直爽潑辣,所以兩人經常是針尖對麥芒,誰也看不上誰。


  沈瀾心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針鋒相對,她傻傻的杵在那未免有些尷尬。


  這時,瑞王妃便矛頭一轉,轉向了她,喝道:“本宮問你話呢?你沒聽到嗎?”


  沈瀾心被問的一楞,隻得垂下眉目,低聲答道:“我叫沈瀾心,家父是沈懷賦,並不在朝中任職。”


  瑞王妃很驚訝,旋即露出輕蔑的神色。


  “不是當官的?哼,這老三怎麽什麽人都帶進來,真是不像話。”


  她這話是擺明瞧不起沈瀾心。


  瑞王打量著她,冷哼一聲,輕蔑道:“知道本宮是誰嗎?”


  沈瀾心垂首搖搖頭。


  瑞王妃挑著秀眉,眼中閃過一絲傲慢:“本宮可是瑞王妃,你衝撞本宮,可知罪?”


  沈瀾心一聽,心道:“壞了,莫名其妙把王妃給得罪了,這可怎麽好?”想到這,她突然給瑞王妃跪了下來。“民女有眼無珠竟衝撞了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瑞王妃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皺眉道:“今日之事要作罷也可以,你隻需向我叩頭請罪本宮便不在追究。”


  沈瀾心一怔,叩頭?


  康王妃一臉嘲諷道:“二皇嫂咋就那麽喜歡咄咄逼人呢?”


  “關你什麽事?”瑞王妃睇著她,瞪了她一眼。


  這時,蘇荷聞聲,急忙趕了過來。


  見瀾心跪在地上,又見眼前這兩個女人年齡似乎不是很大,所以蘇荷上前道:“兩位姐姐,不知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瑞王妃看了一眼這位容色絕麗的女人,也覺得陌生,挑眉道:“她撞了本宮,本宮是在責罰她,你又是誰啊?”


  蘇荷上前優雅的行了一個大禮。“民女叫蘇荷,家父是吏部侍郎蘇遠山,請恕民女眼拙,不知眼前兩位仙姿玉貌的姐姐怎麽稱呼?”


  瑞王妃一向喜歡別人奉承自己,一聽蘇荷這麽會話,臉上的表情當即緩和了幾分。


  “原來是四品的吏部侍郎之女,免禮吧,本宮是瑞王妃,這位是康王妃。”瑞王妃臉上雖為柔和,但語氣裏依然夾雜著輕蔑。


  “瑞王妃好,康王妃好,蘇荷真是失禮了。”話語間蘇荷分別給兩人行了禮。


  “蘇荷早就聽聞瑞王妃乃姿國色,端莊賢良,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我和妹妹此次一同隨襄王殿下來到這裏,不巧妹妹卻衝撞了瑞王妃,真是失禮,還希望瑞王妃不要生氣才好。”


  這話是給瑞王妃一個台階,這鳳城有誰不知道趙太師唯一的女兒生驕橫,眼睛是長在頭上的,若是她不肯下,那就坐實了她橫行霸道,飛揚跋扈的名聲了,她想瑞王妃在囂張也不會那麽沒腦子。


  本來瑞王妃想教訓教訓這個沈瀾心,可沒想到半路出來個蘇荷,如果她堅持懲罰沈瀾心的話,就憑康王妃和自己的關係,一定會大肆宣揚此事,難免令她名聲受損,既然這個蘇姑娘誇她賢良,她便坐實了這個名聲,決定不再追究。


  瑞王冷笑了一聲道:“蘇姑娘真是會話,不過是場誤會而已,罷了,本宮還有事。”完便從蘇荷身邊擦肩而過。


  “恭送兩位王妃。”沈瀾心和蘇荷急忙行禮。


  沈瀾心見兩位王妃走遠之後,這才起了身,而蘇荷也直了直身子,微微鬆口氣。


  蘇荷看了眼沈瀾心,皺眉道:“瀾心,怎麽這麽不心?”


  沈瀾心一臉無辜道:“我都跟她道歉認錯了,沒想到她還這麽咄咄逼人。”


  蘇荷忍不住責怪起來:“隻怪你撞的是瑞王妃!這個瑞王妃向來囂張跋扈,今日要不是我,恐怕你這個頭真是要磕了。”


  瀾心表情閃過一絲憤然,“瑞王妃又怎麽樣?可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她又不是皇上。”


  “她雖然不是皇上,可是他爹趙太師的身份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得罪她啊?”


  蘇荷的話,沈瀾心卻絲毫不畏懼,反而嗤之以鼻。“萬人之上怎麽了?那也不能仗勢欺人啊,就算他官職大,還能大過皇上?大過?”


  蘇荷輕歎道:“總之,以後你心點就是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沈瀾心點點頭,“嗯。”


  酉時,沈瀾心和蘇荷便跟著高騫來到桃心園,桃心園坐落在整個山莊最中央的位置。


  宴會開始了,眾人紛紛都入了座。


  沈瀾心和蘇荷就坐高騫的左麵。


  這時,瑞王注意到高騫身邊的兩個陌生女子,調侃道:“老三,你這豔福不淺啊想不到這次竟帶了兩名美人相伴。


  到這,眾人的目光紛紛移向沈瀾心和蘇荷。


  高騫笑了笑道:“二哥真會開玩笑。”


  康王突然笑了起來:“二哥的對,宮裏誰不知道三哥人緣最好了,可是像這種宴會三哥還是頭一次帶女子來,想必關係非同一般啊。”


  這時,瑞王問了句,“三弟,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高騫好整以暇的笑了笑,牽起沈瀾心的手站了起來。


  他這牽手的動作,大家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高騫含笑道:“她叫沈瀾心,是沈懷賦的女兒,”完微笑的看著沈瀾心。


  高騫在所有人麵前的這個舉動,無非是向所有人宣布她與沈瀾心的關係,這樣以來,大家的心中就已經知道沈瀾心就是高騫的正妃人選,這不禁讓蘇荷心中的嫉妒又多了一分。


  瑞王輕聲複語,“沈懷賦?”想了想,突然道:“不就是那個治療瘟疫有功的那個大夫。”


  瑞王顯然很意外。


  高騫看向瑞王,含笑道:“二哥的沒錯。”


  康王看向沈瀾心,不由笑道:“沒想到沈姑娘原來還是個功臣之女。”


  沈瀾心淡淡一笑,“王爺過獎了,醫者仁心,家父也是盡自己的本分而已。”


  康王笑道:“沈姑娘不必謙虛,要是沒有你父親,恐怕這瘟疫一時半會也治愈不了,你父親當的起這個功臣。”


  此時,所有的人的話題都在圍繞著沈瀾心,完全把一旁的蘇荷忘得幹幹淨淨,蘇荷不免心中有種被忽視的感覺,也是,相比之下,大家還是對高騫未來的王妃感興趣,還有誰會在乎她是誰呢。


  “咦,沈姑娘,你父親的既有妙手回春之術,那你呢?是不是也很厲害?”話的皇子之中年齡最的七皇子高護,生性格直率,長得也十分俊俏,平時喜歡的就是湊熱鬧。


  沈瀾心看向七皇子高護,淡淡道:“我隻懂的識別藥材,醫術……我隻會一點點而已。”


  完他看了眼高騫。


  高護不以為然,輕描淡寫道:“隻是識別藥材也沒什麽厲害的,你父親那麽厲害,你這個做女兒的卻隻懂得藥材。”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沈瀾心你是不是生愚鈍啊~

  完微微翹起嘴角。


  沈瀾心淡淡一笑,聽出他這話分明是瞧不起自己。


  瑞王笑了笑,插了一嘴,“七弟,醫術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學的,那得需要分。”


  坐在一旁的瑞王妃冷哼了一聲,瑞王不悅的掃了瑞王妃一眼。


  這時,沈瀾心微微笑道:“瑞王殿下的沒錯,學醫是需要分的,識別藥材同樣也需要分,據古籍上記載,這世上的藥材光是通用的藥材種類就足有上千餘種,算上地方的草藥以及別國恐怕有上萬種。”


  康王聽後忍不住驚歎,“原來藥材竟然有那麽種,那不知沈姑娘如今能識別多少種呢?”


  沈瀾心淡淡道:“瀾心生蠢笨,隻能識得三千多種。”完看了一眼七皇子高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沈瀾心這番話,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一方麵謙虛的自己蠢笨,可是人家卻認識好幾千種藥材,到底誰蠢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笑。


  七皇子撇了撇嘴,不屑道:“切,有什麽了不起。”當然他這話的很輕,沈瀾心是聽不到的。


  這時,瑞王妃陰陽怪氣道:“就算認識上萬種還不是個賣藥的,三弟,你的品味何時變的跟你四弟一樣了?”


  康王一臉迷茫。“本王又怎麽了?”


  瑞王妃突然做出無奈的樣子:“哎,你們兄弟一個喜歡賣魚的,一個喜歡賣藥的,那個老五老七,下次你們是不是要帶回來個賣肉和賣菜的。”


  這話聽起來頗為嘲諷。


  “關我什麽事?”七皇子榮王高護一臉風輕雲淡。


  慶王則是不屑一顧,沒有搭理她。


  高騫一聽,坦然的笑了笑!“二皇嫂真會笑,這人的生活哪裏離得開青菜魚肉呢,生病了更是需要吃藥的呢。”


  “三哥這話的不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二哥還不是喜歡珠圓玉潤的二皇嫂。”著康王妃便笑了起來,語氣頗為譏誚。


  瑞王:“……


  “你……”瑞王妃氣的咬牙切齒,卻是不出話來,一雙眼睛瞪著康王妃。”


  瑞王妃下不來台,看了一眼瑞王,可對方卻瞪了她一眼,表情分明是怪她多嘴,不由的惱怒,自己的夫君都不幫自己,難怪連一個臭賣魚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


  康王妃一臉鄙夷道:“沈姑娘還沒過門呢,怎麽康王妃這就等不及要巴結了,也對,這以後有個頭疼腦熱的看大夫抓藥是不用花錢了。”


  康王妃冷嘲熱諷道:“真是笑話,本宮請不起大夫嗎?”


  高騫一聽雖然沒有笑出來,但臉上已是難掩笑意,他知道這兩個女人的戰爭又開始了。


  這瑞王妃心裏憋著氣,總想找個人撒出來,便將矛頭指向康王,“四弟,你好歹也是王爺,怎麽連自己王妃都管不了嗎,知不知道她在跟誰話?這麽沒大沒!”


  康王是個妻管嚴,一聽,急忙別過臉去,不打算成為這場沒有硝煙戰爭的炮灰。


  “沒大沒,二皇嫂是年齡嗎?”康王妃揶揄道


  在場的皇子們對兩位王妃的唇槍舌劍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瑞王妃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哼,窮鄉僻壤出來的果真是一點教養都不懂。”


  康王妃同樣滿臉不屑,當即反駁道:“我是窮鄉僻壤出來的,比不了您出身高貴,又有教養,話又謹言慎行。”


  這話一出,高煦竟噗嗤笑了出來。


  見兩人的唇槍舌戰的如此激烈,又引的在座人笑話,瑞王皺著眉在一旁勸了一句,“行了,你們一人就少兩句,見麵就互掐,多讓別人看笑話!”


  未免局麵太僵,回轉不得,康王便咳了咳嚴肅道:“秀玉,少兩句。”完便向她使了使眼色

  康王妃頓時收斂了笑容,擺正了身子。


  這時,慶王高煦放下了酒杯,懶洋洋道:“這戲也看完了,二哥,這酒是不是得繼續喝啊。”


  “對對對,咱們別光顧著話,喝酒吃菜。”完瑞王便端起酒杯,剛要喝時卻覺得好像少一個人。


  “咦,怎麽不見六妹?”這時,瑞王向四周掃了幾眼。


  “是啊,是不是她沒來啊?”康王也左右看了看。


  康王妃也兩邊看了看:“我看見她下馬車了,不過當時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派人去看看吧?”


  剛完,六公主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對不起,幾位皇兄,我來晚了。”


  聞聲,沈瀾心不禁向門口望去,一個身穿湖藍色衣裳,五官端麗的姑娘進入了她的視線,是白見到的那位姑娘,原來她就是六公主啊。


  “六妹,你怎麽才來?”瑞王道。


  高妧淺笑道:”有些事耽擱了,所以來晚了些。”完入了座,就坐在沈瀾心的對麵。


  沈瀾心目光緊鎖在高妧公主的身上,兩人的目光一瞬間的對接,高妧不禁垂下了雙眸。


  這時,瑞王起身來到高妧座前給她到了杯酒。


  “來,二哥敬你一杯酒。”著便把酒杯遞給了她。


  高妧一怔,“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喝酒。”


  瑞王笑了笑。“二哥知道,隻是今日高興,你也多少喝一點。”


  高妧表情有些猶豫,“二哥,不是我不想喝,而是我真的不會喝。”剛完,公主便捂著嘴幹嘔了下。


  瑞王見此,不由的有些掃興,便臉色不悅道,“隻是一杯酒而已,你也太不給二哥麵子。”


  高妧麵色為難道。“對不起,二哥,我今胃有些不太舒服。”


  瑞王臉色一沉。“是真不舒服還是裝不舒服。”


  高妧見瑞王有些生氣了,便不好在推辭,於是伸手接了過來。


  沈瀾心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心裏氣急了,人家都不舒服了,還硬要逼著人家喝,這是什麽哥哥,瑞王妃不是好人,這個瑞王同樣也不怎麽樣。


  沈瀾心看著公主的的臉色蠟黃,不由的為她擔心,真是可憐,這個公主這麽年輕夫君就病逝了,如今還受二皇子的欺負。


  她看向高騫,對他使了使眼色,希望他可以出麵替公主解圍,但是高騫卻無視她的暗示,依然悠然自在的喝著酒並無打算要管的樣子,令沈瀾心不解。


  “慢著。”這時,慶王突然開口了。


  神色之中閃過一絲厭惡,“二哥,在場這麽多人,為何獨獨欺負本王的六妹?她不舒服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若定要六妹喝下,那這杯酒本王替她喝。”


  瑞王一聽,頓時笑了,“五弟這是什麽話。什麽叫你的六妹,她也是本王的六妹,縱然不是一母同胞,可大家到底都是一個爹生的。”


  沈瀾心恍然大悟,原來公主和黑麵神是一母同胞,怪不得高騫坐視不理,她看了一眼高騫,心裏頓時有幾分不悅。


  “你知道就好。”高煦冷聲道。


  瑞王知道高煦的脾氣,做事殺伐決斷,向來不給任何人的麵子,所以瑞王對他也是頗為忌憚。


  瑞王咧嘴笑了笑,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二哥剛才不過跟六妹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著從高妧手中拿回了酒杯。


  沈瀾心默默注視著兩人,看來黑麵神很是保護這個妹妹,所以對待這個瑞王並不是很友善。


  酒過三巡,沈瀾心臉有些微紅,便悄悄的走出去透了透氣。


  高騫見她出去了,便也跟了上去。


  沈瀾心站在荷花池邊吹了吹風!這時,一雙大手突然從後麵悄悄圍住了她。


  瀾心一驚,急忙轉過身一看是高騫。


  “嚇到你了?”高騫笑道。


  沈瀾心笑了笑,道:“你怎麽也出來了?”


  “看你出來我就出來了!”高騫滿臉柔情,話語間他的雙手又環住了她的細腰。


  “那個酒實在太烈了,我隻喝了一口就有些暈暈的。”著沈瀾心不禁雙手捂著發燙臉,試圖讓它冷卻下來。


  “一會就不要在喝了,以免傷了身體。”高騫拂著她被風吹亂的發絲,眼裏滿滿的柔情。


  而躲在一旁偷看的蘇荷拳頭不由收了緊,恨恨的看著高騫那無比深情的眼神。


  她不明白,高騫為何對自己從來都是禮貌自持,冷靜淡然的,始終與她保持距離,令她無法向前一步,而沈瀾心卻能輕而易舉的奪走他的心。


  她發了狂的嫉妒!她也想讓高騫對她這樣親切,這樣溫柔。


  沈瀾心看著他,想起剛才那一幕,便忍不住問道:“既然你都這麽關心我,為何方才我暗示你的時候,你卻無動於衷?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知不知道瑞王剛才很過分?”


  沈瀾心完,高騫一頓,雙手漸漸收了回來,轉過身道:“有些事可以管但有些事沒有必要去管,懂嗎?”


  沈瀾心表情很疑惑,“我不懂,有什麽比親情還重要的嗎?”


  這時,高騫麵無表情道:“人家有慶王在,本王又何必越俎代庖。”


  在高騫的心裏,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對慶王有防備之心了。


  沈瀾心真的不理解,即便不是同父同母,可身為旁人的她都有些看不過去,怎麽他就可以做到那麽心安理得在那喝酒。


  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心裏略微有些不舒服,可能她還是不太了解高騫。


  兩人站在荷花池邊,一直沒有話。


  良久,高騫才開了口。“起風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瀾心點點頭。


  兩人入了座以後,蘇荷故作不知,問道:“瀾心,你剛才去哪了?”


  沈瀾心淡淡道:“沒去哪,我剛才隻是出去透透氣。”


  蘇荷見瀾心的臉色有些不好,便知道她和高騫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


  晚宴結束後已經是亥時。


  大家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兩人帶著滿身的酒氣回到北桃苑,蘇荷不勝酒力,回到房間便趴在了床上睡死過去了。


  而沈瀾心剛要寬衣休息,那個女人的哭聲便又出現了,沈瀾心一怔,她急忙去叫蘇荷。


  “蘇荷,先別睡,快醒醒。”


  “好困……。”蘇荷好累又好困,她起不來了。


  “你聽沒聽到什麽聲音?”沈瀾心一個勁的推著她。


  蘇荷迷迷糊糊的不耐煩道:“你好吵啊……”


  沈瀾心見叫不醒她,便不在叫她。


  她為了弄清楚到底是誰在搞鬼,於是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便獨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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