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還愛我？
一百五十平米的大套間，裝修精致，在慕黑帝國裏已經算是奢華至極。謝念初看著房間裏的每一件擺設，心跳不由加速，“這就是你們的新房？”
龍湛沒有否認，而是沉默的將謝念初放到沙發床上，便去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她麵前。
這樣伺候人的節奏，謝念初很少在龍湛的身上看到，她忍不住冷笑，“你就這麽在意這個孩子？”
“當然！”龍湛終於抬起頭，正麵回答謝念初的問題，“他是我們的孩子！謝念初，你以為你是可以隨便拿他來開玩笑的嗎？！”
謝念初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我們？”她搖了搖頭。
龍湛並沒有錯過謝念初眼底的失望，那樣的失望直刺他的心髒。兩個多月了，謝念初被關了兩個多月，他的心也被折磨了兩個多月。
“對不起……”一向不會向人道歉的龍湛，最終還是挪步到謝念初的身旁，一把將她擁入了懷裏，“我不知道你還懷著孩子……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在那種地方受那種苦……”這一次，他真的意識到自己過分了，他被怒氣衝昏了頭腦。
謝念初知道，剛才在別人麵前，龍湛是絕對不會向自己道歉的，現在他能這樣在自己麵前懺悔，也實屬難得。可惜她的心已經涼透了，很難一時半會兒的捂回來。
“龍湛，如果我沒有懷這個孩子，你就可以這麽對我嗎？那麽我在你眼裏算什麽？”
龍湛的深情被謝念初的質問打亂，他重新放開謝念初的胳膊，看著她那雙璀璨的眼睛。
那雙眼已經是如此的清澈堅定，裏麵透著無數女孩所沒有的倔強。
龍湛勾起的嘴角也不禁一點點落下，他深邃的眼眸也變得幽暗不明，半晌，他終於抓住了謝念初的手腕，“我告訴你你在我眼裏算什麽！”他突然咬著嘴角道。
龍湛的力道之大令謝念初無法招架，她隻得乖乖的被他牽著走。
來到臥室，龍湛指著那張大紅色的床和棉被，“這裏，我跟林曉茹每天都睡在上麵，卻一直都沒有夫妻之實。”
還不等謝念初反應過來，龍湛又拽著她來到浴室，指著洗漱台，他冷著嘴角道，“這裏，沒有我的任何一件洗漱用品，我從來都不跟林曉茹共用一個浴室！”
又重新回到客廳，龍湛用健碩的手臂橫掃一圈，“還有這裏，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這裏的布局和顏色全部都是我的主張？你可以去問問林曉茹，隻要我在客廳裏思考問題，她敢逗留多久！”
低頭瞥了謝念初的肚子一眼，龍湛假裝不經意的將她重新扶到沙發前坐下，質問的語氣卻絲毫不減，“現在你來告訴我，你在我眼裏算什麽？”
如果不是龍湛拽著自己解說，謝念初承認，她真的沒有發現這些細節，因為龍湛和林曉茹結婚的概念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根深蒂固。如今聽著龍湛這樣一點一點的解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晃動了，他到底什麽意思？
頓時有點心亂如麻，謝念初強撐著一抹冷意，“你跟林曉茹夫妻生活不和諧，跟我有什麽關係？”她故意將頭扭到一邊，不願意看龍湛的眼睛。
龍湛的笑意更冷了，“謝念初，我龍湛什麽時候缺過女人？如果不是因為你，你以為這麽送上門的哪個男人會不要？你是想一直裝糊塗，還是不想明白！”
謝念初的心漸漸升起一股熱度，灼燒的她很不舒服，她懊惱的甩頭，“我既想裝糊塗，又不想明白！龍湛，你到底想讓我明白什麽呢？明白你在為了我守身如玉嗎？簡直可笑極了！你既然那麽不想跟林曉茹在一起，當初又何必跟她結婚？你為什麽要在我苦苦等你的時候去跟她結婚！！”說到最後，謝念初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其實她一直想問的，不過就是這一句罷了。
而如今的龍湛也懂了，“你騙我說打掉了孩子，就是因為這個？就是因為你不明白我為什麽會突然跟林曉茹結婚？”
謝念初不做聲，隻是冷冷的瞪視著龍湛，心裏滿懷怨念。
龍湛卻似乎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謝念初，你之所以不明白，是因為你沒有信守承諾。你最初答應過我什麽？你說你會等我的，等我有一天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
“是！我是答應過你！”聽到龍湛這樣的質問，謝念初的情緒不禁有些激動，“我答應過你要相信你，不懷疑你，等你……可是龍湛，我不管你到底瞞著我在做什麽事，我總有我的底線！難道你已經跟別的女人結婚了還要我視而不見嗎？難道你是想跟林曉茹結了婚這樣同床異夢，然後我來做小三嗎？我是愛你！可我的愛還不至於如此卑微！”
龍湛被吼的一窒，坦白說，在這之前他是真的沒考慮這麽多，甚至在謝念初被關在後花園的很多日子裏，他有時都會在心底埋怨她為什麽不信守承諾，不再相信自己，不再等等他……
看來他是真的不會愛，還不懂要如何嗬護心愛女人的心，謝念初的這一串低吼似乎吼醒了龍湛。
“對不起……”他難得的再次道歉，“是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仇恨？”謝念初說完心裏的話，總算舒服了一些，她也終於可以耐下性子聽龍湛解釋了。
龍湛重重的點點頭，“還記得我消失的那天嗎？當時在藍色實驗室，我緊緊的抱著你……”
謝念初想起當時的那一幕，眼角不禁濕潤，“怎麽不記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脆弱，我還以為……”
輕輕吻上謝念初委屈的嘴角，龍湛緊靠著她的身體，心疼的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淚珠，“那時候，我也是剛查出事情的原委……才知道，黑魔就是我的殺父仇人！”
謝念初瞬間驚恐的仰起頭，不敢置信的盯著龍湛的眼睛。
龍湛卻繼續朝她肯定的點點頭，“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也隻是懷疑，因為不在慕黑帝國，我就拿不到證據。可是後來……要從我們的婚禮說起，謝念初，你說我愛你嗎？我不懂愛，可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當初林曉茹隻是出現在婚禮上，而姆拉魯沒有查到她的真實身份是黑魔的女兒，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可是慕黑帝國沒有那麽容易突破，我不想以簡單的普通慕黑帝國成員身份加入，耗在這裏打聽消息，就隻能通過林曉茹這條捷徑，所以從那以後我才允許她隨時出現在我麵前肆意妄為。”
此時的龍湛已經將謝念初靠在了他的肩頭，大掌緊緊的包裹住她的小手，而謝念初也沒有拒絕。
“潛伏在慕黑帝國，我就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查出我父親死亡的真相，所以瞞著你的那段時間，我就一直在做這一件事。”
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謝念初不禁蹙眉，“所以……有一次夢雅告訴我說，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看到了你，那個人真的是你？”
“是我。”龍湛肯定道，“朱夢雅刺殺的是一個老生物學家，我去找他探聽消息，黑魔卻派人殺了他滅口，所以從那以後我就更加肯定是黑魔從中做鬼了，最後是在我父親研究的生物製劑上找到了線索，確定了他就是幕後凶手。”
謝念初的延伸不禁有些呆滯，說真的，她的確沒想到龍湛瞞著自己的，竟然是殺父之仇！她的舅舅……竟然就是殺害龍湛父親的凶手！這樣的認知是令她震驚的！
龍湛拍拍謝念初額前的碎發，“原本我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血腥的事情，可是現在我知道，如果你不清楚，你就會誤解我，甚至恨我……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就是在我確定真相的那一天，黑魔叫我去，用慕黑帝國首腦的寶座引誘我跟林曉茹結婚。我原本以為你是黑魔的侄女，他真的不會在你和林曉茹之間過於偏袒誰，可是那天聽了他的話以後我就知道，他的心一直都是在自己女兒身上，所以在仇恨的促使下，我就答應了黑魔的條件，因為我知道，隻有跟林曉茹結婚，才可以最快的報仇，不管你是否相信，那時候我的心裏還在想著，盡快的報仇之後好帶你離開，我說過要帶你離開的……”
其實就算龍湛不說，謝念初也早已經知道她這個舅舅冷麵寒心，別說是在林曉茹和自己之間做選擇，就算是當初龍湛怒極了要求把自己關起來時，他也依舊是將自己關進了後花園，若是真的看重親情，他又怎麽會下這樣的命令……
不過謝念初此時更關心的，是……“那你跟林曉茹結婚之後都做了些什麽？你報仇了？你殺死黑魔了？”她突然緊張起來，生怕龍湛真的殺了黑魔犯下大錯。
看著謝念初急切的都快要揪住自己的衣領，龍湛再一次緊緊的攥住了她的小手，“你緊張我？你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