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隻是一個小套兒
李正明匆忙點頭介紹，“是，梁秘書做事還算勤快，以後龍少要是有什麽事不妨安排他就是~”
“是是，龍少，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安排，我一定義不容辭！”梁輝立馬隨著李正明賠笑道，儼然一副狗腿樣。
龍湛不屑的撇了撇嘴，他隨便的一個下屬都能身兼數職，哪個不是身經百戰，還用得著李正明的一個狗腿？不過他麵兒上顯然沒有任何表露，隻不露痕跡的點了點頭，“那梁秘書是哪裏出身？”
“出身？”梁輝明顯一愣，不明就裏的看向李正明。
李正明也沒想到龍湛會突然這麽問，登時也有些尷尬的僵住。
得不到李正明的提示，梁輝更是疑惑不解，“……不知道龍少說的出身是指……”
龍湛眼底的鄙夷已經展露無遺，“哦，想必梁秘書是沒有什麽出身，所以不懂我的意思，那梁秘書是畢業於哪所名校？”他今天似乎難得的對這個秘書感興趣。
這一次梁輝總算是聽懂了，可臉色更加的難看，“這個……”他有些窘迫的側了側臉，“隻是一個三流大學而已，上了不台麵……”他盡可能用謙虛的語氣含糊其辭。
可今天龍湛格外異常的抓住不放，“三流大學？這怎麽可能？梁秘書不要開玩笑了，堂堂D市的市長秘書怎麽可能沒有出身還畢業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三流大學，說出去恐怕要讓人笑掉大牙的~”
龍湛的俊臉上擺出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樣子，卻更加令李正明的心裏百味雜陳，他想要開口解圍，卻頓覺聽著龍湛的笑聲就打臉，此時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梁輝的笑容早已經僵在臉上，使勁的扯著嘴角，“……讓龍少笑話了，讓龍少笑話了……”他不停的低喃著，餘光一直忍不住偷瞄李正明。
明顯的感覺到身旁的李正明情緒已經不太對勁，龍湛又瞥了梁輝一眼，似是因為不相信他之前的說辭不甘心道，“那梁秘書之前在哪兒就職？做了什麽業績讓李市長慧眼識英雄了？這總不能謙虛了吧？這要是梁秘書再謙虛的話，恐怕是要掉李市長的麵子了！”
梁輝一聽，渾身一陣哆嗦，還想要解釋什麽，喉嚨卻像是卡了刺，再也難發一言。
李正明的拳頭已經不自覺的緊緊握起，終於忍無可忍的抬起汗濕的手，舉起了手邊的酒杯，“來，龍少，喝酒，喝酒……”他盡可能的打破此刻的沉默，想要挽回一點點顏麵。
龍湛也十分給李正明麵子，聽他如是說，也跟著端起酒杯，“喝酒……”似乎剛才不過是一個不經意的詢問，並無其他意味。
但是接下來的飯局中，梁輝都有如一隻戰敗的公雞一般，無精打采的提不起半點精神，一個字都沒敢再說。
李正明有幾次看向梁輝的方向，都是十分不滿的皺起眉頭，最後幹脆安排道，“梁輝啊，我那車也有日子沒保養了，你跟司機一塊而去保養保養吧，多下點功夫，完了正好過來接我。”
梁輝猛一抬頭，很輕易的聽出這隻是李正明找了一個支開自己的借口，他現在已經是秘書了，卻又讓自己去幹一個司機幹的活……咽下所有的不滿，他還是戰戰兢兢的起身，向李正明和龍湛點頭示意了一下便離開。
眼看著梁輝消失在包間的門口，龍湛不禁又重新提到，“看起來李市長很重視這個梁秘書？”
想到之前龍湛的問話，李正明聰明的匆忙擺手，“沒有沒有，龍少誤會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認識，他以前就是我的一個司機，跟在我身邊很多年了，盡心盡力，我看他有眼力勁兒，做事也算盡心，就提拔他到身邊做兩天秘書，就隻是做幾天試試而已，這兩天正打算把他換了呢~”
“哦？”龍湛一副不了解的樣子，“要換了？”
李正明用力的點頭，“可不是，這兩天正在找其他人選頂替呢，我也是考慮著他還是適合做司機，龍少說的對，沒有出身的人，我怎麽可能聘用他做市長秘書呢~”李正明拚命的自圓其說，梁輝不知道這個出身是什麽意思，他李正明卻是清楚的很！無非就是說梁輝沒有絲毫出處和背景，在他龍氏家族後代龍湛的眼裏，實在是滄海一粟。
龍湛這才了然的點點頭，“哦，那看來是我多問了，李市長，東平那邊的項目計劃書已經都做好了，等過兩天我讓助理給您送過去。”
“沒問題，沒問題！龍少放心，薑市長不在了，東平這個項目我一定盡心盡力！隻要有用得著的地方，龍少盡管開口就是了。”
“那就辛苦李市長了。”龍湛抬了抬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姆拉魯一邊叼著花生，一邊勾著脖子喝雞尾酒，那模樣看上去很是逍遙自在，在瞥了認真頭痛的謝念初無數眼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喂，我說，到底有什麽國家機密值得你這麽認真的偷聽？都這麽長時間了，這飯局恐怕都要結束了吧？”他順便抬手看了看表，時間都已經過去快半個鍾頭了。
聽到姆拉魯的呼喚，謝念初這才恍然回神，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出來。她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輕咳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之所以跟來，就是因為懷疑龍湛不會幫自己，這個人性格太深沉，太深不可測，她完全不能確定他會幫自己，可是從剛才聽到的對話中看來，龍湛不但是在幫自己，而且完全是不著痕跡的就挑撥了李正明跟梁輝之間的關係。她這才明白起先龍湛為什麽不讓自己跟來，她如果跟來了，隻能是暴露身份讓李正明和梁輝起疑心，而現在隻需要利用龍湛的身份，李正明就乖乖的著了套，而梁輝則莫名其妙的做了炮灰。
看著謝念初半天都不回話，唇邊還勾起一抹笑意，姆拉魯有些抑鬱的皺了皺眉頭，“哎，我說謝念初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他們飯局該結束了吧？你答應我的要求呢？你可是快沒有作案時間了！”
這下子謝念初算是徹底的清醒了，她才恍然想起之前答應了姆拉魯要給龍湛下媚藥……媚藥……謝念初犯難的捶著額頭，眼睛瞥向姆拉魯手邊的雞尾酒，“這媚藥要怎麽下？你說……龍湛會像你一樣嗎？你喝完紅酒還有興致品雞尾酒，他喝完茅台會不會也想來點青啤？”
一個花生不偏不倚的砸向謝念初的眉間，姆拉魯用無可救藥的眼神看向她，斬釘截鐵道，“放心，不會。”
謝念初登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那要怎麽下……”她開始有些後悔答應姆拉魯的要求了。早知道龍湛會遵守交易的約定，根本就不會耍什麽花招，她才不會費這麽大的力氣又玩追蹤又求人又談條件的，有這些功夫，她可以在家泡個養顏澡了。
姆拉魯看上去的態度卻十分堅決，“那我不管，怎麽下你自己想辦法，總之在龍湛離開會館之前，你要保證他喝下瓶子裏的媚藥。”
謝念初的額頭上劃過三條黑線，她有些挫敗的站起身來。
很無奈的朝洗手間走去，謝念初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那包間的門關的嚴嚴實實，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她怎麽下手？更何況就連茅台都是李正明自己帶來的，她根本就無從下手。
思來想去，一直在洗漱台前待了足足五分鍾，謝念初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出什麽辦法。
最後她抑鬱的抬起頭，盯著鏡中的自己，眼看著那絕美的五官因為煩惱而扭曲的不成樣子，她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不管了！”豁出去了！
謝念初摘下頭頂的鴨舌帽，脫下包在白色連衣裙外的黑色外套，挺直了腰杆，儼然一副世家千金的樣子，大大方方的走向了廚房。
才剛走到門口的功夫，就有服務員眼明腳快的擋在了她的身前，“請問小姐您有什麽需要嗎？”
謝念初沒有絲毫的退卻，扭頭指了指正悠然自得的姆拉魯，“喏，那位姆拉魯先生要點份銀耳羹湯~”
“好的小姐，麻煩您稍等，湯馬上送到。”
眼看著服務員填了單交到廚房，謝念初這才拍了拍手又重新走回了座位。
姆拉魯已經將座位上的卷簾拉開，看到謝念初在廚房門口跟服務員說了些什麽又走回來，不禁不解的將口中的花生米嚼碎，“你怎麽又回來了？這麽快就辦妥了？”他懷疑的上下打量謝念初，著實不相信她有這個實力。
謝念初沉默著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喝著白開水，直到服務員將銀耳羹湯端了上來。
這下子姆拉魯更是不明就裏，“你點湯做什麽？”難不成她一個堂堂前市長千金，認為喝雞尾酒和銀耳羹湯是絕配？
謝念初白了姆拉魯一眼，就將他之前遞給自己的小瓶子拿出來，把裏麵的藥粉悉數倒進了麵前的銀耳羹湯裏。
“哎，喂……你幹嘛？”姆拉魯頓時急了，也顧不得筷子下的花生亂飛，就慌亂的用質問的眼神看向謝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