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難猜4

  “奉勸你別打青蘿的主意,她不是你的工具。”


  嚴風揪著嚴文秀的衣領,居高臨下冷冷地說。


  嚴文秀收起笑容,微皺著眉頭說:“大哥要是斷了納妾的心思,我自然不會打她的主意。”


  “嚴文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嚴風的冰山臉帶了幾絲怒氣喝道。


  臉皮既然撕破,也不必再演,嚴文秀冷冷地說:“你不珍惜的人,不代表別人不珍惜。”


  嚴風捏著拳頭,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以嚴家祖訓發誓,不會納妾,你,給我收手。”


  嚴文秀吹著額前的發梢,似笑非笑地說:“那就拭目以待。”


  後麵一段的旅程更加尷尬,因為洛九塵發現嚴風臉上的寒意更重了。


  劍柄放在兩人中間,涇渭分明,生怕自己占他便宜似的。


  這個冰山王爺不好伺候,愛生悶氣又愛作,這是性格短板,懶得哄了,愛咋咋地。


  自己還是好好圖謀一下一年半以後的事,嚴文秀倒是個優質男子,可惜心有所屬。


  除了□□他王府都是三妻四妾,幾個女人搶一個男人,天天就院裏那點雞毛蒜皮的事,心累。


  攢點錢浪跡天涯,雲遊四海,漂泊累了就找地隱居,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洛九塵忽然來了興趣,說:“青蘿,你有夢想嗎?想過以後做什麽嗎?”


  夢想?


  青蘿的神色一黯,寶兒死了,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她捏著帕子轉了轉說:“我也不知道。”


  “有時間可以想想,趁你現在還自由。”


  洛九塵帶了幾絲羨慕和傷感說。


  她有些後悔了。嚴風心裏的焦灼又深了幾分,摸著胸前的同心圓鏈子暗想。


  她有些後悔了,大哥不是她的良人。嚴文秀微眯著眼睛,說不清是遺憾還是傷心。


  人找回來了虛驚一場,洛九塵一回府就被七大姑八大姨圍住了,你一句我一句問的人心煩。


  應邀前來的男賓客們本是一臉熱切來拚酒的,但是瞅著嚴風的冰山臉沉的像冰,不禁暗自思量起來。


  這是生辰宴?還是殺頭宴?

  主家一言不發,拿酒當水喝紅了眼,瞅著誰都想幹架的樣子。


  莫非是他的暗疾被人給知曉了,這是趁著開席來尋仇家的?

  那日書房裏探討過這個話題的幾位大人腿肚子一直打轉,異口同聲的有事先溜走了。


  女眷們卻熙熙攘攘沒有散場的意思,場上的問答環節進行的如火如荼。


  明月嫂嫂拉著洛九塵的手,微笑著說: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阿九,這件事你得上心,有個孩子你倆的感情也能堅固一點。”


  這件事情本姑娘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洛九塵撐著昏昏欲睡的腦袋說:“知道了。”


  餘紅英探出腦袋義正辭嚴地說:“男人有自己的事業,女人也能有自己的作為,不開心就找我,帶你去騎馬,投壺,咱玩個盡興!”


  為了躲開李承鈺那個腹黑男,咱倆不宜多見麵呐,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洛九塵滿是遺憾地說:“好,下次有機會一起。”


  “九塵!”


  這低沉冷峻的聲音,強大的寒意,嚴風來了?

  眾人一一向嚴風行禮,見他一襲紫衣單手負後,淡淡地說:


  “九塵身子弱,今夜就到此為止。下次我府再設宴請大家來。”


  潛台詞就是夜色已深,當家主母不舒服,你們該各回各家了。


  男賓席的情況,眾人也有有所耳聞,嚴風喝紅了眼,看誰都像是仇人。


  此時見他進來,臉色如此難看,別惹我三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如此強大的寒意,眾人幾乎是貼著牆麵,逃也似地溜走了。


  明玉邊走邊看了他二人一眼,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離得那麽遠,氣氛沉默又尷尬。


  她暗暗歎了口氣,瞧這情形,兩人又好像鬧別扭了,這對冤家何時是個頭。


  嚴風喝的醉眼朦朧,踉蹌著將她扯起來,一步一步推到牆角說:“九塵,你心悅之人是誰?”


  真是無聊,回府的馬車上,本姑娘遷就你,隻看你的臉吧,你一臉的冷漠。


  這會又期期艾艾的問,搞得我是個渣女似的,真是困的要死,隻想立刻躺下睡覺。


  還有這濃重的酒氣,他這是不要命了麽。


  洛九塵帶了幾絲不耐推開他說:

  “古侍衛,王爺喝醉了,把他扶回去休息。”


  下一秒,自己的腰就被他攬住了,嚴風臉色痛苦地說:“九塵,嫁給我,你後悔了是不是?”


  還有完沒完了,洛九塵也火了,冷冷地說:“嚴風,你放開我!”


  “不放!”


  嚴風更加重了幾分力道,頭埋在她的頸窩裏報複似的蹭了蹭。


  冰山王爺又變成三歲孩童了,這人幼稚起來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洛九塵瞧著圍了一圈的人,又羞又惱說:“你們倒是把他拽走啊!打算站著看一夜嗎?”


  管家急得直跳腳,顫聲說:“快去給王爺端點醒酒茶來!”


  三碗醒酒茶喝下,眼前的人還是沒有鬆手的意思,洛九塵急得腦門一層細汗,雙手告饒說:

  “我真是怕了你了,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開我?”


  小祖宗,嚴風的心裏的焦躁淡了幾分,大著舌頭說:“自己想。”


  得,這怎麽又變成女朋友鬧脾氣的模式了?

  大哥,老是要本姑娘哄你真的很累。


  洛九塵一狠心,照著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來,嚴風吃痛手勁頓時弱了幾分。


  他再一看,洛九塵跟滑溜溜的泥鰍一般掙脫了自己的掌控,提著裙擺說:“樂水!快跑!”


  這架勢像被惡狼追了一樣,古侍衛看著自己主人跟丟了魂似的,心有不忍探頭說:

  “要不我再請陳四娘來?”


  “去!”


  嚴風精神一振,搖晃地站起身子,撐著侍衛的肩膀回到了書房。


  被第二次“請”到清遠王府,陳四娘已經十分熟悉業務流程,閉著眼睛聽完古侍衛的陳述。


  她神秘一笑說:“早上的大好形勢被王爺自己給毀了。”


  “近水樓台先得月,越是有別人覬覦你的人,你越要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嚴風閉眼想起,回府的馬車上,她都沒瞧嚴文秀一眼,一直盯著自己看,可惜.……

  他微一沉吟,立刻恭敬地說:“四娘所言極是。”


  這個冷麵王爺一點就透,就是性子有缺陷。


  陳四娘抿了抿雲霧茶,語重心長地說:


  “女人是被哄的一方,王爺要時刻謹記這個原則。生悶氣甩臉子是最大的短板要改,有話就一定要說。”


  嚴風忽然有些後悔,原來自己一直等著洛九塵來哄,難怪她會生氣。


  “多謝四娘贈言。”


  嚴風站起身又恭敬地行了一禮。


  五百金,高風險高收益,這筆買賣真劃算,陳四娘笑眯眯地說:


  “良辰美景,王爺的生辰可不要辜負哦。”


  洛九塵回屋美美的睡了一會兒,聞到股酥香誘人的肉味兒,她的瞌睡蟲跑了大半,嗅嗅鼻子說:


  “這是哪來的酥香肉味兒,樂水,你聞到了沒有?”


  樂水弓著腰查看了一番,指了指紗簾,低低地說:“王爺在偷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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