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賀禮
咳咳,這個話題實在不宜在如此昏暗的環境裏討論,洛九塵敏銳的聽到他咽了咽口水。
他身子前傾著,兩人腦袋都快挨著了。
熟悉的古雲茶香味直往鼻子裏鑽,自己的心也跟著微微一顫。
絕對不能叫他占了便宜,洛九塵,你得穩住!
洛九塵抖動著纖長的睫毛,結結巴巴地說:“王爺,早些歇息。”
嚇著她了,嚴風立刻恢複了正襟危坐的表情說:“好,早些歇息,九塵。”
因著洛九塵昏迷不醒的緣故,她完美地錯過了李成玉的喜宴,如今他兩位側妃娶進門,真是羨煞京都的一幫貴公子們。
聽說兩位側妃明爭暗鬥,甚是熱鬧,而李承鈺的實力也漸漸壯大起來,朝堂上建議廢黜太子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
四皇子府,李承鈺正在書房臨摹字體,聽南風奏報東宮太子妃誕下麟兒的事。
他停下紙筆,微微蹙眉說:“這孩子倒是會挑時候,第一個皇孫,真是好兆頭。”
南風挺身而立,輕聲說:“西大街鬧市口,陳六被處以極刑,我們失去了一條臂膀,主人看是否?”
李承鈺用手指製止到:“本王取之有道,小小孩童不足為懼。”
書房外響起了緩慢的敲門聲,“紅英,進來。”
李承鈺轉著手上的玉扳指,淡淡地說。
餘紅英輕移蓮步走了進來,擦了擦額頭的額汗珠笑著說:
“初秋的天氣真是舒爽,殿下猜我今日騎馬跑了幾圈?”
李承鈺的視線落在她腰間的箭囊上,微微一征。
自己大婚之夜,正是小孩子昏睡不醒的第四日,聽說清遠王日夜不休抱著她喚她名字,依舊無果。
自己原本最饞長公主的菊花酒,卻不知怎地覺得那夜的喜酒分外的苦。
比十倍的黃連還苦,所以那日西大街鬧市口,要處死陳六的時候,自己心裏竟然有一絲複仇的快感。
傷害她的人就該付出代價,不論是誰!
“殿下?”餘紅英的聲音把李承鈺嚇了一跳,他收回散亂的思緒,拉住她的手搖了搖說:
“我家紅英穿這一身的時候,真是看得人移不開眼呢。”
李承鈺溫柔的勾住餘紅英的手指說:“走,今晚去你的院子。”
殿下心裏還是偏疼我,餘紅英含羞帶怯地說:
“一切都聽殿下的。”
東宮太子妃產子的事也傳到了清遠王府,洛九塵捏著請帖暗自思量。
如今廢黜太子的呼聲愈來愈高,聖上一直不為所動,太子妃恰好誕下麟兒,倒是暫時解了這個困局。
聖上的賞賜流水般地運往東宮,可見對這個皇孫的重視。
隻怕李承鈺的腳步也在逐漸加快了,越是靠近將軍府滅門那血腥的一幕,自己麵對的艱險就要更多。
而好舍友嚴風又開始了奔波辦差的日子,一晃神又走了半個月,家書倒是按時寄來。
隻是洛九塵總感覺這次事件之後,自己與他之間有些東西好像不一樣了。
他的信依舊是簡短的陳述句,隻是現在信的末端除了那句好好吃飯,都補了一句,我沒病。
幾個意思,諱疾忌醫?冰山王爺這愛麵子的毛病要不得,要是真耽誤了,有他以後哭的日子。
洛九塵想來想去,懶得費話那麽多,淡淡地回了一句:“王爺,好好吃飯。”
古侍衛接到家書的時候,嚴風正在與滄州刺史李大人談論水患的事情。
李大人隱隱地發現,嚴大人如重症病人忽然見到了靈丹妙藥,眼裏的光突然就閃了一下。
堂下那位右臂繞著黑蛇的侍衛苦著臉說:“主人,家書隻有一句話。”
隻是眼瞅著眼前的嚴大人眼裏的光忽然滅了,李大人默默地把家書抵萬金那句話咽回了肚子裏。
是該想個法子了,嚴風捏著薄薄的家書,蹙著眉頭想。
出了滄州刺史的大堂,眼瞅著自家主人臉沉如水,古侍衛靈光一閃說:
“主人,三日後是您的生辰。”
嚴風的腳步微微一滯,立刻想到了之前洛九塵為自己準備的那份生辰賀禮。
是該派上用場了,嚴風微微屈起的手指搓了搓數:“明日加緊辦完,連夜趕回!”
“是,主人!”古侍衛躬身答道。
為了嚴風的生辰,清遠王府也開始了上上下下的忙活,洛九塵站在練武場上,掃視著全體的侍衛說:
“以往幾年王爺的生辰都辦的冷清,今年咱們府要有點創意,有點驚喜,可曉得?”
“一個出一個點子,誰主意出的好,我重重有賞!”洛九塵笑眯眯地說。
“王爺喜歡穿紫衣,彩衣閣裏新上的款式,京都公子哥們最喜歡的,顯得腰線優美,身姿挺拔,很凸顯身材呢。”
想到上次自己穿的奇裝異服被他懲罰的經曆,洛九塵後背泛起一陣寒意說:“不妥,繼續說!”
“咱府裏人少,要是能多幾個孩子嬉戲,玩鬧,倒是正合王爺的心意。”
“這個好,要生就生一窩大胖小子,我們帶著玩。”
這幫人還真是啥都敢說,你家王爺有暗疾敢情你們都不知道啊?
再說自己年紀輕輕就被一堆孩子給圍住叫娘親?我的媽呀,還是饒了本姑娘吧。
洛九塵的俏臉立刻沉了下來說:“孩子豈是一天能變出來的,繼續想!”
“王爺平日裏太嚴肅,咱不如想個好玩的遊戲逗他笑一笑。”
“我們來玩逛三園,王爺定然有好多都接不上,接不上就罰唄!”
練武場上的一幹侍衛張大了嘴巴,平日裏沒少被王爺責罰,要能趁機罰壽星,倒是不錯的點子。
“我同意!我也同意,罰他!”
“罰他頭頂著水桶,繞著王府跑十圈!”
“罰他在書房門口倒立一個時辰!”
我的天呐,你們這是積攢了多少怨氣,很像是被人洗腦的大型組織。
洛九塵眯著眼,踱著步子說:“好,那咱們好好的謀劃一下!”
“罰我?”這忽然響起的低沉冷峻的聲音,強大的寒意席卷而來。
嚴風?他怎麽悄麽聲的回來了?完了,自己又撞槍口上了。